她不敢给眼前的女人保证，可以将她的孩子带回来，但……如果女人就这样死了，孩子就算找回来了，也没有娘了。

女人摇头，“没有了，孩子被带走了，家里人都被他们杀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希望。”

“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你应该活着，活着看到那些人的下场，活着看到他们受到惩罚。”

纵使劝女人带着仇恨活着，乔玉灵也想她能活着。

“活着，活着，活着。”

一边的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一个词，仿佛痴傻了一般。

乔玉灵忙拿出夜明珠，细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老板的神情不正常，再给做了检查……人受刺激过大，傻了。

女人看了一眼老板，眸光没有一丝丝光亮，“他也是你们救的吧？”

“是，我们在街上看到他被人欺负，最后没办法将自己铺子的房契给了对方，然后一路跟到了这里，他想寻死，我们便拦住了他。”

女人笑了，眼泪滚滚而落，可能是太过伤心了，连乔玉灵拿出来夜明珠都没有注意，“整条街，现在能开铺子的人，都是官府的，如果有哪个铺子是百姓的，他们会天天去收银子，就算家中有金山，恐怕也不够他们这样来要的。”

“不给会怎么样？”

乔玉灵有些好奇。

女人摇头，“不给钱的，好像被会带走，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但是……有人您可将自己的全部家当都给对方，也不愿意跟对方走。”

“你还知道什么消息吗？”

乔玉灵问。

女人笑了，眼泪依旧在滚滚而落，看着让人心疼极了，“我还知道，这个城内不允许光明正大的自杀，所以想要自杀的人全都是偷偷摸摸的，比如这个地方，因为偏僻，寻死当真是一个好地方。”

乔玉灵扭头看了一眼护城河，莫名感觉阴风阵阵。

“从这里跳下去过很多人，有人死了飘上来，他们就会将尸体打捞了，若是沉底的他们便不管，可若是……自杀被抓住没死成的……那便会生不如死。”

“我曾亲眼看到过，有人自杀不成，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将人关在铁笼子里，就放在街上，那人一天天的变成了怪物，怪物经常会发狂，他们就会喂药，怪物就会痛苦的哀嚎，整个城似乎都能听到那凄惨的痛苦声，后来怪物终于死了，大家再也不敢自杀不成。”

“怪物？

什么样的怪物？”

“身上长了毛，可是又看着像动物的皮，太可怕了，我并没有敢细看。”

女人也不知道怎么说。

乔玉灵心中警铃大作，怪物，听着女人的形容，她甚至想到……两年多前，她与南宫辰维在山上找到河眙岛那些人的落脚点，也有这样一个怪物……很是相似。

南宫辰维也想到了，两人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再问了女人几句，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乔玉灵便不再问了，女人最后没有寻死，而是那样如同木偶一般回去了，走之前她看着乔玉灵说了一句，“也许你说得对，只有苟且的活着，才能看到他们的下场。”

那一刻，乔玉灵在女人的眼底看到了滔天的恨意。

老板傻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已经跑开了，这一片隐蔽的地方又安静了下来，乔玉灵与南宫辰维两人的情心差极了。

一起进了空间，南宫辰维第一时间拿出了巴途国的地图，他细细看过之后沉声道：“赵文卓当初过来的时候，因为考虑到刚刚打下来，所以他手上有六座城。”

“六座……太多了，我现在担心……他们是否还活着，当年河眙岛的那些人，明明都死了，可是突然又冒了出来，我的预感十分不好。”

乔玉灵实话实话。

南宫辰维早已细细在回想那些事情。

“易容术终归是个麻烦，现在城内这个情况，我想……我们明天便出发，直接去赵文卓所在的府城吧，这里的情况如此凄惨，怕是别的地方也差不多。”

南宫辰维倒是轻轻摇头，“我想先去看看其他剩下的四座城，然后再去赵文卓所在府城。”

“也好。”

乔玉灵没反驳，她感觉南宫辰维的判断会更准。

翌日两人出城……就发现出城真的要银子，而且……每个人一百两，少于一百两不于出城。

为了赶时间，乔玉灵交了银子与南宫辰维一起离开了，路上他们又改了一次妆容，骑马直奔另一座城，还有这两座城之间的距离不是特别远，乔玉灵与南宫辰维又是空间出来的马，速度够远，当天下午也赶到了，普通马怕是需要两三天。

将马儿收进空间，乔玉灵准备了银子，与南宫辰维进城，这次进城要的银子比第一座城少，但是刚进城，两人就闻到了一股尸臭味儿，闻着味道一点点上前，竟然……直接在大街上看到了尸体，就那样明晃晃的放着，没有一个人管，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天了。

乔玉灵与南宫辰维一路走过，这一整条街上，隔几米就会有一个尸体，或者是两个，有的是才死没多久，有的是已经死了很久，看着十分渗人。

一条街走到头，另一条街上比第一条街干净了些，整条街只看到两个尸体，看着刚死没多久，来到第三条街，便看到百姓有的躺在地上，有的直接坐在地上，有人靠着，远远看去，大约百人，但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

他们在看到南宫辰维与乔玉灵的时候，突然就扑上来直接跪在地上，嘴里只说着一句话，“求求你们给点吃的吧。”

乔玉灵心酸，她想给吃的，可是……这么多人，她一只从空间里也拿不出来，而且她相信，他们刚进城，恐怕暗处有眼睛在盯着他们，于是两人没有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将整座城都转了一遍，只有一条最干净的街上，铺子是开门的，有客栈，有酒楼，有其他铺子，乔玉灵与南宫辰维转了圈，与第一座城一样，这里没有火锅店，也没有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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