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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刘家and杜家的幸福快乐生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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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杜伟亮想摆脱蔡悦纠缠不休的心,比想象中更加坚决。



赵娜根本阻止不了,杜凯和蔡悦就来拿走了钥匙。然后理所当然地发现了房子里住的根本不是租户,而是赵娜的哥哥赵天,以及赵娜的妈。



赵娜当然也给赵天打电话了,想让赵天搬走避一避,可住进来容易说就是借住,想让对方出来却很难。在赵天和赵娜妈心里,女儿都跟老头子结婚了,要一套房子算多吗?



可他们并不知道,赵娜一直坚持的是真爱人设,如果真爱掺杂了物质,那还是真爱吗?所以当初和杜伟亮结婚,她什么都没提,甚至乐意之至。



至于房子,结婚了以后还愁房子吗?



所以说一个没结过婚的女孩,哪怕她双商极高,在没有经历,只凭臆想,她以为的不过是她以为。



……



事情就这么闹了起来。



谁都比谁凶。



一个说是原配亲儿子,这是自己的房子。



一个虽是强词夺理,但似乎也没错,赵娜是杜伟亮的合法妻子,这套房在杜伟亮名下,就是两人共同财产。哪怕房子是婚前,可没听说过丈夫的房子,妻子不能有使用权。



蔡悦甚至报了警,但警察来后一听说是家务纠纷,都建议私下协商解决。



这次第一次,第二次又闹得不可开交,民警再度前来。他们还挺负责,把当事人杜伟亮及赵娜都找来了,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



可怎么处理?



处理不了。



赵娜已经哭了好几天,从这边开始闹就和杜伟亮哭。



哭家里重男轻女,她妈总说她以后出息了,一定要帮扶哥哥。她们家也有要彩礼的习俗,但她和杜伟亮是真爱,怎么能要彩礼,后来在她坚持的情况下,她家里人总算不提这事了。



谁知没过多久,她哥哥突然说要来海市找工作,没地方住,找她借地方住一阵子。她心想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把房子偷偷借给了赵天。



因为是杜凯的婚房,她没敢和杜伟亮说,心想反正就是一阵子。谁知一阵子变成嫂子也来了,最后她妈带着孙子也来了。



她撵也撵不走,赶也不敢赶,没办法只能跟杜伟亮说房子租出去了。幸亏杜伟亮从来不管这些事,倒也瞒了这么久。



照这么说,似乎挺无奈的,而赵家母子还真如赵娜说得这样,十分胡搅蛮缠。不光跟蔡悦吵得如火如荼,转头撕起杜伟亮,也丝毫不手软。



质问他是不是想和前妻再续前缘,不然为什么要把房子给他们,还说他跟赵娜结婚了,家里的房子就该是夫妻共有的,他把房子给前妻,经过赵娜同意过没。如果他要是欺负赵娜性格软,他们是绝对不答应的。



这母子俩也不知是真不懂法,还是假不懂,反正在他们的思路里,赵娜和杜伟亮结了婚,他们住这房子就没毛病。



肯定不是以赵天的名义,而是赵娜的妈的名义。赵娜的妈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海市,必须得在旁边看着才放心,可同时她又舍不得孙子,所以赵天一家人也跟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根本扯不清也说不清,似乎都挺无奈的,可杜伟亮也很无奈啊。



他谁也劝不了,什么也阻止不了,就病倒住院了。



*



杜伟亮的病倒只是暂停了这场战争。



在知道杜伟亮并没有什么大碍,也不缺人照顾后,两边人就继续撕了起来。



蔡悦想把这家人撵走,可赵家人就是不搬家,



蔡悦的横可跟他们没得比,赵天就是二流子,本来天气就热,光着膀子就逼上来,弄得像要拼命。而赵娜的妈嘴特别厉害,反正蔡悦活了这么久,就只有王美琴能跟她媲美。



她根本吵不赢这家人,就想到了王美琴。正好王美琴现在跟她是统一战线,要帮女儿女婿把房子弄到手,于是下次再来,就和蔡悦一起来了。



王美琴也确实是个厉害的,知道赵天混,就站在门外骂。



倒也不是骂人,就是宣扬赵家人的臭不要脸。从赵家的女儿抢了亲家母的老公开始说起,不光抢人家老公,还是学生抢师母的男人。



这种八卦在哪儿都是劲爆的,每次王美琴在外面骂,楼道上上下下都站着人,还有不少号称邻居的跑出来,问王美琴怎么回事。



王美琴就跟别人说,反正这事从头到尾就是赵家人不占理,她可不怕给人宣扬。再加上旁边还站了个蔡悦,看起来就一脸苦主像,也没人觉得是这老太太信口胡说。



赵家人被人议论得连门都不敢出了,每次出去买菜什么的,都得天黑了才出去。虽然像这种小区,邻居不认识邻居很正常,可架不住自己心里有鬼。



真不怕丢人吗?



当然不是,只是可能内心的底线比正常人低,又或是这套房子的诱惑太大,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出来。



总而言之,事情就这么僵持住了。



*



最近王美琴为了房子的事,连着好多天都没回家。



这天想起家里的事,就回了趟老房子。



她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刘文兵要出门。



刘文兵穿着白衬衫和西裤,头发梳得铮亮。王美琴闻到一股刺鼻的化学用品的味道,作为经常染头发的,自然不会忽视这种味道,哪怕是那些美发店里号称纯植物的,也有一股子怪味儿。



“你染头发了?我记得你前阵子才染的。”



“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老了老了,你倒还穷讲究。去哪儿啊,怎么这时候出去?”王美琴一边说,一边就进去了。



刘文兵踌躇一下,说:“去找老李。”



“去找老李,穿这么光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会小情人。”



王美琴不过顺口一说,这话却让刘文兵更加局促了。



他关上门,来到沙发上坐下:“瞧瞧你,说什么呢。”



王美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多想就去刘佑承和陈娟的房间,从里面往外收拾脏衣服。



刘文兵是个男人,做饭还行,洗衣服就甭想了,王美琴每隔几天回来,除了盯动迁的事,也是回来打扫卫生的。



她拿着抹布和拖把,就开始忙起来了,一边忙一边和刘文兵说话:“那谁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心花花,你看杜伟亮,一大把岁数了,还搞个女学生。”



类似这种敲打的话,王美琴和刘文兵说过很多,但那都是年轻的时候。上了年纪后,这种话就少了,估计也知道刘文兵就算想花心,也有心无力。今天提起这茬,也不知是心态变了,还是怎么了,刘文兵格外觉得局促。



他偷偷看了好几下手机,终于没忍住站起来说:“我跟老李约着,你在家忙,我等会回来。”



“外面有小妖精勾你的魂!”



这话是王美琴经常挂嘴边的,但哪一次都没有这一次让刘文兵心悸,差点没一跤摔出去。



他一路匆匆去了那个公园,等了好一会儿,宋琴才出现。



“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事?”



以前宋琴是天天来公园,除非下雨,可最近五天能出现一次就不错了。可能因为关系变了,除了年纪那会儿,刘文兵还没有这么惦记过一个女人。



“别提了。”



宋琴叹了口气,领着刘文兵往公园里面走,找了个地方坐下说话。



“最近我女儿跟他老公闹矛盾,家里一团糟,哪有心情跳什么舞。我杵在那儿也不是,不杵在那儿也不是。老刘,我可能要离开海市了。”



“怎么就要离开海市了?”刘文兵十分难以接受的样子。



宋琴强笑说:“还能是什么原因,老东西糟人嫌了呗。现在孙子大了,也不需要我这个老东西了。”



“你的意思是说?”



“算了,不提这事,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总不能妈跟在身边一辈子。”



通过宋琴这些话,刘文兵已经脑补了许多东西。不过也确实,丈母娘怎么可能一直住在女婿家,又不是余家那个女婿,不光拿丈母娘当亲妈看,还买房子给老两口住。



“我打算过几天就走,今天叫你出来,就是跟你说这事。其实这样也好,本来我还觉得对不起你家那个,也没想破坏你们之间的。你呀,就回去好好跟她过日子吧,到底是过了大半辈子的。”



“可是小琴,我……”



宋琴望了过来,刘文兵却不知道怎么说,笑了下岔开话题:“对了,你不说老家的房子卖了吗,你回去后住哪儿?”



“住哪儿?就租房子吧。”



“可你不是没有退休金?”



其实宋琴满命苦的,嫁了个男人死得早,辛辛苦苦一个人把女儿拉扯长大。好不容易把她供上大学,在海市也谈了对象,为了不让男方家瞧不起,当初小两口买房子,宋琴不光把房子卖了,一辈子的积蓄也全砸了进去。



说是给来带外孙,其实何尝不是没地方住。现在外孙大了,男方那边又不乐意她杵在这儿了,就得回老家。老了一辈子,什么都没落到,到了晚年还无家可归。



这些都是刘文兵通过宋琴只字片语,得出的信息。



“你那姑娘可真是!”



“不怨她,她也为难,为了这事,闹得两口子要离婚。我就想我自觉走了吧,就是你这边……”



原来小琴也舍不得他!



……



是谁说,上了年纪的人就不懂爱?



反正刘文兵和宋琴,差点没到生死离别的地步,越说越感伤。本来刘文兵打算说几句话,就赶紧回家去的,也给忘了,拉着宋琴的手,依依不舍。



感觉就像这次道别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



刘文兵甚至提出给宋琴在海市租个房子,可先不提他根本没钱,再来宋琴也不干。这成什么了?老了一把岁数,给人当小三?



最后刘文兵一咬牙说:“要不我回去跟她离婚?”



这话说出来,不光刘文兵呆了,宋琴也有些吃惊。



“你说什么胡话,这事可不行。”



“怎么不行,你不知道我忍她忍了多少年……”



……



有些念头一旦起了,就像野草一样漫天疯长。



尤其之后刘文兵回家,因为出来的久,又被王美琴骂了一顿。



正骂着,楼下有人喊刘文兵去开会。



开什么会,自然是怎么和动迁组斗智斗勇的会。



王美琴这才停下,刘文兵蔫头耷脑地下楼,叫他的人还调侃了他一句,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次不是斗智斗勇的会,是批/斗大会。



批/斗的是这群人中曾经的一员,最近这家人刚瞒着大家,偷偷和动迁组签了同意搬迁的字。这事大家一直不知道,直到对方一夜之间家都搬了,才被人知道。



今天就是来讨论这件事的,讨论的同时也是给剩下的人上上弦,别再干这种‘背弃组织’的事。



其实这种会不是第一次开,除了让人心思浮动,根本没什么用。可坚持到现在,所有人都靠着一股劲,这股劲儿不能泄,一泄掉,什么都完了。



会散后,大家三五成群结伴回家。



别看在会上没人说什么,实际上下来都在讨论那家人谈下什么样的条件,才会同意签字。



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钉子户团体中的骨干或者刺头,被动迁组晓之以理,最终同意签字。



说是晓之以理,不过是条件收买,端看你有本事谈下什么条件了。这剩下的人里,何尝不是很多人动着这念头,总觉得坚持得越久,价钱越高。



刘文兵听着这些话,心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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