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怜衣
看着那些平凡的普通人,萧尘终究还是做不到如魔性萧尘那样,视众生为蝼蚁。
女子不明白萧尘为什么有底气说这样的话,但是看着萧尘那慵懒诱人的样子。
女子心头却有种强烈的预感,她没在说笑。
之后萧尘与女子就这么坐着,偶尔说两句话。
意外的是,萧尘跟这女子很聊的来。
吃午饭的时候,萧尘顺便也给女子点了一份,依旧是那寡淡无味的清汤面。
这次女子慢慢的把面吃完了,吃到最后,她真的吃出了一些味道。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屋子里虽然没有点灯,外面的灯火却越来越辉煌明亮。
寒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已经听不见前面大街上的人声和笑声了。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下起了小雪。
雪花飘落在地上,很快又化了开去。
“今年的冬天来的很早。”女子突然说话了。
这个时候一阵冷风吹过,一盏残破的花灯,在寒风中滚落湿漉漉的街道。
花灯滚入无边无际的风雪里,虽然还带着昨夜的残妆,却已再也没有人会去看它一眼了,就像是个只得宠了一夜,就被抛弃的女人一样。
还有五个小时就是明天了。
萧尘从身边怪鱼嘴里掏出了一个布袋子。
看着萧尘的动作,女子的瞳孔蓦然放大,因为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这里面包的什么?”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萧尘把那个布袋子递到了女子面前:“这里面装着一个东西,一个能让你们无双城,乃至天宏帝国震动的东西。”
女子已经意识到了那布兜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但是她还是想要看看,因为只有亲自看一眼,她才能够死心。
人总是这样,总是想要确定很多东西。
“我能看看吗?”女子吞了吞口水。
“请便。”萧尘点了点头。
女子把手伸向布兜子,出乎意料的是,女子的手很“漂亮”,看上去修长而有力,但是却伤痕累累。
萧尘觉得这样伤痕累累的手,很漂亮。
这样的手,才是最好的,因为它的主人,肯定明白人生的不容易。
女子的手伸向布兜子,但是却在触及的那一刻又缩了回来。
“算了,不看了。”
萧尘笑了起来,这个女人的确很有意思。
这个时候萧尘招呼过老板,让她出去给自己买一些好菜,因为萧尘突然不想吃面了。
“帮我把这个东西带给你的皇帝,现在就去吧。”
女子点点头,提着布兜子,消失在已经彻底黑下去的夜幕之中。
老板很快回来了,但是却只买回了一些牛肉。
老板不停的道着歉,因为萧尘给的钱实在不少,就一盘牛肉,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看着桌子上寒酸的一大盘牛肉,萧尘却很是满意。
因为除了牛肉,还有一壶酒。
萧尘很久没喝过酒了,记得很久之前,自己也是个酒鬼来着。
就着这一点寒风与飘雪,萧尘一口牛肉,一口酒。
萧尘吃的很慢,慢到老板都睡着了,那一壶酒与那一盘牛肉都还没有吃完。
在临近午夜的时候,皇宫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仿佛地震一般。
入睡的无双城就这么被吵醒了。
这股震动来的快,去的也快。
老板睁开眼睛,却发现萧尘已经走了。
桌子上只摆着一个空酒壶和一个空盘子。
在通往城外的大道上,一个身影缓缓的走在飘雪的黑夜的之中。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了起来,大地似乎穿上了一件白裙,在这黑夜中开始起舞。
萧尘入城的时候,是从这条大路走进来的,出城当然也得从这里出去。
……
城头之上,站着三个人,还有两颗头颅。
这两颗头颅,被两根冰锥插着,立在墙头之上。
他们一个叫陈宫,一个叫颜白亦。
或许很多人不知道颜白亦是谁,这不奇怪,因为很多年都没人叫她的名字了。
如果说颜白亦就是颜家老祖,整个无双城有头有脸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的。
而陈宫更不用说,他的大名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就是这样两个大人物,他们的头颅,今夜却被插在了这城头之上。
“陛下,该回去的。”大祭司轻轻的说着,即便声音很小,依旧在这黑寂的夜中,传出去很远。
女帝的脸色很难看,这很正常。
天宏帝国一下子损失两位神无止境,对于任何国家来说,这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而且其中一名还是自己亲手杀掉的,任谁的脸色恐怕都不会太好。
“再等等,我想看看怜衣说的那个少女。”女帝轻轻的摇了摇头,紧了紧身上带血的龙袍,她觉得有点冷。
“她会来吗?”
“一定会来的。”
……
萧尘当然会来。
寂静大街上,没有了军队的巡逻,唯有喝了一壶酒的萧尘蹦蹦跳跳走向城头的方向。
很快萧尘就遇见一个人,那个在酒馆中,陪自己坐了一天的女人。
“顏家老祖死了。”不知道為何女子居然笑了笑,“陛下与大将军亲自动的手。”
萧尘点了点头:“她应该死的。”
“对了我叫怜衣,你叫什么?”女子说着,手中出现了一把蓝色的匕首。
“我叫萧大头,其实我的头并不大。”看着女子的动作,萧尘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好奇怪的名字。”怜衣有些悲伤的笑了笑,继续道:“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萧尘点了点头:“别人或许不行,但是你却可以,因为我并不讨厌你。”
“现在的事情,是我们擅自行动,只代表我们自己的意志,与天宏帝国无关,能否请您不要迁怒陛下,迁怒无双城。”
“我们?”萧尘有些好奇的问道。
怜衣点点头,她的背后突然又出现了十来个人。
萧尘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会死的。”
怜衣沉默了一下,轻声道:“因为陛下哭了,看见陈宫脑袋时哭了。”
“我从未看见陛下哭过,这是第一次。”
“身为臣子,怜衣有义务为陛下分忧,但是我知道这会连累陛下,所以我想求求您,不要迁怒陛下,不要迁怒无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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