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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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29第二的那么简单?方铮狐疑的盯着皇上,老头儿不会想忽悠我去送死吧?
踌躇千晌,方铮还是觉得不能信皇上的话,危险系数太高了。他决好跟秦重讲道理。
有理走遍天下嘛,大家都是读过书的斯文人,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伤着了怎么办?
方铮认为自己是个和平主义者。能不动刀兵就尽量别动,甭管什么纷争分歧,若想做到完美的解决它,最高的境界就是不杀,是和平
皇上见方铮眼珠子不停的乱转。知道这小子肯定在打什么歪主意。于是皇上冷哼道:此事重大。关乎国祜,你可千万不要自作聪明。坏了联的大卓,不然联若死了。一定会留下遗旨,让你跟着联殉陵!
方铮浑身一抖,俊脸煞白道:别呀,皇上,您得让微臣好好活下去,不然毖儿做了寡妇,您也不落忍不是?
老头儿太狠了,居然想拉着我陪葬,做皇帝的是不是心理都这么
暗?
皇上哼道:那你就照着联的吩咐做,不准另生枝节,否则联必斩不饶!
是
缓了一口气,皇上看着方铮,目光深沉,片刻之后,皇上叹息道:你还不满二十岁,换了别人,如今还堂念书考秀才的年纪,联却将如此重担压在你肩上,方铮,你怪联吗?
方铮一楞,急忙摇头道:皇上。微臣从没怪过您,说实话,您是不是个好皇帝,微臣并不清楚。可微臣知道,您是个慈祥的长辈,从认识您到现在,您一直在宽容我。照顾我,微臣一直铭感五内,做些小事报答您,这是微臣应当应份的,
皇上叹道:联有五个皇子,如今能信任的却只有你和无病二人,其他的皇子要么野心勃勃,暗怀不臣之心,要么胸无大志,只知结交文人,游山玩水,联对他们,实在是寒了心!
皇上急促的喘息了一阵后,终于缓了缓,叹了口气道:联登基已有四十余年,这四十余年里,华朝战乱不断,外族频繁叩边,各地民变叛乱不绝,联这些年所做的事情。便是不停的镇压,安抚,抵抗,联之一生似乎都在做着同一件事,联想强军,打造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之师,联想变法,制订一套让回府给父皇延请民间的神医吗?怎么还站在这里不动呢?寿王满脸冷笑,无所畏惧的盯着太子,语气中充满了讥消嘲讽之意。
太子头都不回,仍出神的盯着皇上的寝宫,嘴里淡淡应道:你不是也要回府拿那株千年的雪参献与父皇吗?怎么还不去?
寿王哈哈大笑:太子殿下是孝顺之人,侍奉父皇尽心尽力,本王亦身为人子,岂敢落你之后,让殿下专美于前呢?只不过,殿下若欲医人,还是先医自己的好。
太子皱眉,回头膘了寿王一眼。淡淡道:寿王何出此言?
寿王冷笑道:父皇身染重病先不提,太子殿下的心病也很严重,做了十年储君,恐怕现在已觉得这个位子坐得不太安稳了吧?
太子的目光扫过寿王,又出神的盯着寝宫,淡然道:孤的事,寿王就不必过多关心,你还是小心自己吧,孤既是太子,便一直都会是太子。也许,也许还不止是太子!
说完太子一拂衣袖,再次深深的看了寝宫一眼,然后转身走下景阳字的白玉台阶,认真的整了整头上的太子冠帽,登上御辇淡声道:回府。
十六人抬的御辇慢慢朝西宫门外行去,手执金瓜节杖的仪仗武士在前开道,所经之处,宫内的太监。宫女们见到纷纷下跪行礼,直到御辇行远,才敢站起身来。
景阳宫的殿门外,寿王怨毒的盯着太子的御辇,忽然冷笑:鼎之轻重,莫非天下只你一人问得?本王偏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你以为就你一人会么?
御辇内,太子端坐平视,目光中已是一片狠厉,望着路旁向他下跪行礼的宫女太监,一种驾凌众生之上的感觉蔓延开来,太子的拳头紧紧握着,直至颤抖,恨声自语道:孤是太子,孤不止是太子!任何人都别想将孤废黜,任何人!
小方铮和父皇,他们二人在寝宫里到底在说什么?
忽然间,一阵巨大的惶恐不安。如同漫天蔽日的乌云,沉沉的笼罩在太子心头。
三日后的早朝之上,发生了一件令
御史台中承郑儒,继上次弹劾太子失败之后,再一次在金鉴殿上提出了太子的四大过错,力主皇上废黜太子,另立新储君。
郑儒不顾当时坐在皇上下首。脸色已变得铁青的太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慷慨陈词,尽数太子被册立的十年来,所犯下的错失与罪名,一桩桩一件件有根有据,有凭有证,令满朝文武尽皆哗然。
更让人吃惊的是,上次出人意料为太子说好话,阻挠废黜太子之事的方铮,这回再一次让人感到了意外。
郑儒陈词过后,方铮第一个站出朝班,当先响应附议郑儒的提议,奏请皇上废黜太子。
在太子怨毒的目光注视下,方铮面色坦然,用慷慨激昂的语气,对太子这些年来的倒行逆施表耸了极度的痛心和失望,并希望皇上另立有德储君,以服天下人之心。
方铮!你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户部左侍郎郭任良当先跳了出来,大骂道:你你上次不是还说太子将来乃仁德之明君,请皇上不必听信谗言,不做那废长立幼的祸国之举吗?今日怎么又变了?小人!小人!
郭任良是太子的铁杆亲信,此时太子四面皆敌,郭任良不由急了,起话来也口不择言。
方铮惊讶的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望着他,愕然道:你疯了?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你当时是不是没睡醒?
郭任良闻言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儿晕过去。
知道方铮为人无耻,可他却没想到方铮会无耻到这种程度,说不认帐就不认帐,将说过的话赖得干干净净,这样的人品竟然还身居高个国之不幸呐!
你你这无赖!明明说了,却不承认!郭任良恨不得破口大骂。
我没说!方铮脑袋一偏,拗着脖子矢口否认。
你说了!
我没有!
你就是说了!
我绝对没说!
你敢对天发毒誓吗?郭任良不依不饶的纠缠。
方铮睁大眼,哑口无言。
郭任良冷笑看着他:怎么?不敢吗?
满朝文武亦都以鄙视的目光瞧着方铮,看他如何应对。
谁知方铮一窒之后,脸色马上恢复常态,傲慢的将脑袋一扭,不屑道:金鉴殿如此神圣的地方。你却像个小孩子般斗嘴,有意思吗?懒得跟你说,幼稚!
你你这个郭任良气的老脸通红,却不知该骂什么才好。
满朝文武都听到了,你这个反复小人,现在却不承认,人品德行何在?
方铮翻着白眼:满朝文武?谁呀?谁听到了?
我们都听到了!太子的几名亲信大臣站出来齐声道。
啊?方铮大惊失色,随即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皱着眉头思索道:难道我真的说过?
说过!众人齐声回道。
噢我想起来了!我真的说过!努力回忆了片刻,方铮仿佛有这回事儿似的比然拍着额头大声道。
群臣纷纷报以鄙视的目光,你这反复小人,现在你自己承认了,看你还抵赖得过去。
坦然迎着众人的鄙视,方铮将胸一挺,趾高气昂的大声道:说过又怎样?我今日改变主意了,不行吗?我是个敏感而善变的男人,不行吗?
众人皆倒。
够了!皇上拍案大喝,虚弱的身躯微微颤抖,身旁侍立的曹公公急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皇上。
狠狠瞪了方铮一眼,皇上喘着粗气,在曹公公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身,威严的眼神扫过群臣,目光在脸色铁青的太子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随即错开。
郑儒,将你参劾太子的奏折呈上来。众爱卿对此事若有什么看法。可在奏折上畅所欲言,联斟酌思量之后,再召众爱卿复议。
皇上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以往参劾太子的奏折也不少,皇上向来都是毫不在意的将奏折留中不发,然后不了了之,为何今日皇上却单独将郑儒的奏折留下,说斟酌思量,还说复议,难道皇上真有废黜太子之意。而且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群臣当下表情各异,有惊恐,有欣喜,也有不可思议。同时,众人望向太子的目光也不同寻常起来。
就在众人还在惊愕的消化皇上刚才说的话时,皇上却出人意料的又下了一道旨意。
联近来身体多有不适,而今年我朝各地旱满灾情不断,百姓流离。钦天监推演策算之后,认为联近年来行事有违天意,所以天降灾祸于世人。故联决定,五日后,联将亲临京城北部神烈山的天坛祭天,届时联将反躬自省,并降下罪己诏书,罪全在联,乞蒙上天怜悯百姓,勿施灾祸。此事着钦天监和礼部办理。我朝四品以上官员随同前往。不得有误。
说完皇上不顾众臣愕然的目光。也没看太子一脸绝望的表情,拂了拂龙袍的衣袖,在曹公公的搀扶下,转身往后宫走去。
小黄门轻甩拂尘,尖声大喝道:皇上退朝,百官口拜。
在一片吾皇万岁的唱喝声中,太子低垂着的眼中忽然流露出几分狂喜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又飞快换上刚才那副绝望的表情,在群臣同情的目光注视下,慢慢的迈步走出了金鉴殿,留给众臣一个英雄末路般的苍凉背影,,
众大臣仍留在金鉴殿中,呆呆的站着,面面相觑,他们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担忧和沉重。
殿门之外,天色阴沉沉的,闷的令人喘不过气来。忽然一声春雷炸响,众人被惊得尽皆一抖,面色霎时变得苍白。
变天了。
哎呀!要下雨了!快!各个大人快回家收衣服
方铮嘴里瞎嚷嚷着,在众大臣的注目下,身形化作一道黑烟,嗖的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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