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老看着吴敌，也是嘴角露出了一丝不解的意思。

        吴敌现在的状态之下，着实是叫人想不明白。

        但是季明老的疑惑也是很明显的。吴敌找他借书，这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了，吴家好歹也是个千年家族，里边的藏书那不是可以用丰富来形容的，哪怕是国家图书馆的库藏，也不见得就会比吴家的书库多了多少，要知道，这样的书籍，一向是传承家族的必需品，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这句话可不是白说出来的摆设。

        有些东西不是必需品，但是有些东西，却是显示一个家族实力的关键东西，比如书之类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吴家书一定少不了的。

        至于功法秘籍之类的东西，对于外界来说还是很有用的一些东西，但是对于吴家来说，自己家族里边研究不明白的功法就是无数了，借了自己这边的又有什么意义？

        吴敌看着季明老，此时却是顿了顿道：“虽然很突兀，不过有一本典籍，确实是我吴家没有，但是又急需的书籍。否则的话，也不会开口。这本书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所以若是季明老肯借出，那便是感激不尽了。”

        季明老听着吴敌说了这么一通，当下也是看着吴敌微微眯起了眼睛，当下才是淡淡道：“既然是有所求，我也是知道，多言无益，此时在这里坐着，便是在商讨谈判，不管什么条件，总是可以开出来的，否则的话，也就没有那么多生意人的说法了，在商言商，既然你说了，那便说下去吧，不过我也要事先说明白一点，这书借不借，不由形势而定，毕竟能让吴家这么难寻不得的书籍，我想也不是随处可见，我季家之中，视书为宝，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几分，毕竟这是季家传承之本，所以还望你理解。”

        季明老说完，吴敌也是笑了：“这我当然知道，我想找季老相求的书籍，名为起灵书，本书我从我父之处得到了上册，下册却是不知所踪，季家富有天下藏书，这本书，不知道季老是否有收藏？若有，借我一阅，日后定有相谢之处。”

        吴敌这么说了，季明老也是顿了顿随后才是皱起了眉头。

        顾海贤在一旁，也是沉默的点了一支烟。

        这两人之间的交易，可以说涉及甚广。

        这一次的事情，不可谓是不大，杀了季家的人，这件事也就是季明老脾气好，要是换了个家族的掌门，譬如说吴敌或者是祭祀，只怕是这会儿拿刀子在谈判都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不过此时吴敌借书，也就是一个很关键的契机了，倘若这事儿成了，那便是皆大欢喜，不管是吴敌也好，季家也好，谁都乐意见到这样的结局便是了。

        虽说有了这么一丝裂痕，但是两家本来也不是如胶似漆，之后能保持着原来的进水不犯河水的模样便是非常好的结局了。

        这当然是他作为九十九局的局长乐见的结果，可是现在季明老皱起的眉头，却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纠结了半分钟之后，季明老才是看着吴敌顿了顿道：“这本书，可以给你。”

        顾海贤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是松懈了下来。

        当下他便是哈哈笑着道：“多谢季老成全了，如此一来……”

        但是顾海贤的话还没说完，季明老便是摇头道：“顾局长，先莫着急，我说了这本书可以给他，但是要给吴敌，也要有一个条件！”

        顾海贤一愣，而吴敌这边，则是眯起了眼睛道：“什么条件？”

        此书天下也可能只有季明老这里有了，而找到解救鬼母的方式，这可能是唯独的办法了，所以吴敌也是没得选择。

        此时的他，已经不去管别的条件了，因为在座的人都是聪明人，知道有些东西争辩，纯属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眼前这件事，就属于是没有争辩意义的。

        季明老要条件，那就说。

        季明老看着吴敌，也是顿了顿道：“容我冒昧问一句，吴敌，你要起灵书，是为了救人吧，你已经找到了吗？”

        吴敌听到季明老这番话，顿时也是一愣，随后才是皱眉厉色道：“季老，虽然我对你尊重，但是这句话，你要给我个解释，你知道我母亲的事情？”

        季明老看着吴敌，当下也是长叹一口气道：“果然如此，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不是你父亲来找我要这本书，而是你来，不过都一样，我确实有这本书，而且没有上册，只有下册。而你要的解释，我可以告诉你，这本书本来就是我们两人争夺最终的结果，这本旷世奇书，也是被分成了上下册，我们各执其一，这其中，还有个约定，这也是为什么，我说要有个条件的原因。”

        季明老这么一解释，吴敌也是觉得这件事，好像比自己想象之中的借书，还要复杂几分。

        尤其是这样的解释，吴敌并非是不能接受，但是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是有一些什么自己想象不出来的东西在。

        但是此时季明老就在眼前，吴敌也是吸了口气，点了一支烟才是沉声道：“既然季老这么说了，那我也是愿闻其详，季老都肯告诉我缘由，那肯定不会不告诉我事情的始终把，说话说一半，着实不是个什么好习惯。”

        季明老此时看着吴敌，淡淡的笑了笑道：“你说再多也没有意义，我确实可以告诉你事情的始终，不过要你完成了我的那个条件之后，才能告诉你，至于为什么，我只能说，这本身就是我和你父亲的赌约之一，我要你答应的条件，也很简单，打败我。”

        吴敌一愣，随后看着季明老的眼神也是玩味了起来。

        季明老却一摊手道：“确实就是这么个简单的条件，一对一，打败我，不必见生死，我认输便算是你胜利了，怎么样，有没有这么个信心？”

        季明老淡淡的笑着，吴敌的脸上，却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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