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江湖故事(1)
回到了棋盘巷的院子里,铜锣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在进院子的时候,李久把钱屸放下了,钱屸活动一下腿脚,欣欣然的走了进去。
“老大,你是不是入戏了?这一出可是晃得我眼花。”铜锣嘀咕道。
“没事别瞎琢磨,就当没看见!”李久还是那样言简意赅。
“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姥姥的,都那样了还说叫人当没看见?我要是有这样个媳妇还当什么八路啊!”铜锣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是更加疑惑加……还是疑惑。
老韩头叼着烟袋锅子给钱屸“请安”,表情格外的复杂和艰难。
“行了,老韩头,这院子里除了韩婶和嘎子,都是自己人。”钱屸给老韩头交了个底,反正这些人一二天就走了,她不在乎让老韩头知道多点。
“那啥,你婶子和嘎子也是自己人,嘎子是通信员,许多重要的情报都是他送出去的,要不叫他满街卖啥烟圈啊,那是一个掩护。你婶子知道的不多,可也是我们的人,平时给我们打掩护没说地。”
“哦,那就好,这里要成为一个重要的交通站,暂时你先复杂,重要的是防备那个叫什么……马二狗的,那家伙是个铁杆汉奸。”钱屸交待道。
李久和铜锣在*除了喝了几杯以外,几乎没有吃东西,这一回来肚子就咕咕的叫唤,韩婶赶忙去厨房给他们俩整了一大盆面条,没成想,这俩牲口竟然全给吃光了。等到钱屸拿着小碗过来,连点汤渣都没有剩。一看这,韩婶又去下厨,弄的钱屸是一个劲的不好意思。
“你们俩也太能吃了吧?那可是一盆啊!”钱屸的话里不无讽刺。
“你也不瞧瞧我们俩多大个子,那一盘啊,我估计铜锣那小子还没吃饱。”李久从腰里拔出了驳壳枪开始擦枪,“我以为你吃过了,要是知道一定紧着你。”
给没给留无所谓,听了李久这话,钱屸心里就舒坦。
“你的事情办完了?”钱屸吸溜着韩婶给另做的面条,“你今天去窑子是个啥情况?你不说清楚,我回去怎么回报?那样的地方也是你去的吗?”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周敦颐还说‘出污泥而不染’呢,你咋尽往坏处想呢?那些女人除了这法子还叫她们怎么活?”李久一边擦枪一边说,“县城最近是松一些,可越是这里管的松我们越是要注意!去*是那些伪军军官再正常不过的地方,你满县城的找,还有比那里谈话更合适的地方吗?”
“你!总是歪理一大堆。”钱屸撅起嘴巴不高兴了,剩下点面汤底子也没喝。
“你的理正,去了茶楼就被人盯上了吧?算你运气好,要不是有白牡丹在,你这个坎就过不去,那马二狗是个什么货色你还不清楚吗?”李久黑下脸来说。
“好像你对白牡丹很了解似得,我可警告你,以后你再去那种地方,我饶不了你!简直是太丢人了!”说道这里钱屸的脸都红了。
“那要看情况,工作需要,江湖救急,该去就得去。”李久闷闷的说,“白牡丹是燕子门的小师妹,一身的轻功独步天下,她开*也是做善事,只要我们心里干净,比那嘴头上说的不知道强多少倍!”
“什么燕子门啊?你都胡扯八扯什么?”对于这些江湖门派,钱屸是一点不摸门,“我们就是团结统一战线,也不能毫无原则的去跟娼门也统一吧?”
“为什么不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里面有特别说娼门不可以吗?”
钱屸被李久的话给噎住了,她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回敬的理由。
“娼门接触三教九流,尤其是那些下级军官,什么消息打探不到?明天,我让铜锣先送你回去,反正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留下来多待二天,给白牡丹号号脉,用得好,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李久把装好的枪插进了后腰。
“我看你是借机想去风流快活,你的龌蹉想法别想瞒我!”突然,钱屸没来由的生气起来,“我的任务就是完成了也不能单独留你一个人在县城,我先走了,你让周围的邻居如何看?难道说我自己出去做生意把男人扔在家里?”
“嗯,你这么说也对,那你在家里吧,去采购点小百货,我弄完那边就走!”李久压根就没在乎钱屸说的啥啥的“风流快活”,女人嘛,吃点醋正常。
“你不许单独去!我要跟你一起去!”钱屸突然说道。
“那地方是你女人去的吗?你真不懂这里的四五六?”
“你去的我为什么去不得?我是避免你犯错误!我告诉你,我们组织是禁止干部去那种地方的,你要是敢犯错误,我就敢揭发!”钱屸坚定的颈着脖子。
“嘿,我算是服你了,临走的时候白老板说的那些话你没听明白啊?他都要给我药方了,我也是回来的路上想明白了,那次我压根就没怎么你!被你赖上身了,这黑锅背的,从流氓都无赖,你骂了我多少次了?我是满心的内疚,浑身的愧疚,到现在都洗不白,我冤枉啊我!”李久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流氓!你混账!你有那样的想法就是缺德,就是……”
李久赶紧捂住了要“大声喧哗”的钱屸,“行了,你说的对,你就是我心里的媳妇,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去想别的女人,你赖成功了!”
“美的你!我们的事情不能公开,必须保密!”钱屸扒开李久的手,小声的说道,“要是被上级知道了,我告诉你,后果不是你能受得了的。”
“笑话!这个世界上我没经历过的事情不多,组织上能把我们怎么样?”
“你忘记了二五八团的规定了?你现在参加革命不到一年,职务不过是个连长,你告诉我,你那一条符合规定?”钱屸一脸的严肃。
“那规定是指参加革命后的,参加革命前的不算,连里不少人都媳妇,韩大牛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你叫人家回去离婚?”李久不屑的看着钱屸,“我们发生那事的时候是我参加革命前的,不受那规定的限制。目前我们不公开是给组织长脸,是起模范带头作用,可这不等于你不是我媳妇啊?”
钱屸这次真的懵圈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李久这么能说的,而且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把政策吃的透透的,还叫她反对不了!这不科学啊,什么时候这个家伙这么的有心计了?难道说自己这就算是答应他了?
“好啦好啦,这事以后再说!”钱屸心烦意乱,只好改变话题,“你用什么身份去见白牡丹?你不怕她出卖你?我警告你,不许你跟其他女人勾七搭八!”
“当然是江湖身份了,我怕什么?别以为我们李家寨现在散伙了就没有了江湖地位?老虎死了还有80斤骨头呢!”李久胸脯一挺,“放心吧,接触三教九流我不会拿组织的名义,不好听,这个分量我掂得清。诶?什么叫勾七搭八?你是个啥意思?男人嘛,哪个没有几房妻妾的,这是传统,知道不?”
“你敢!我们党是一夫一妻制,你要是敢搞什么传统,我就去揭发你,而且,你算个什么江湖人士啊?我跟你说,该向组织说清楚的你不能隐瞒!这是对组织的忠不忠诚的大问题!到时候别怪我大义灭亲!”钱屸的思想觉悟又来劲了。
“我在向组织交待履历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我出身于响马,我义父李开山就是李家寨寨主,他死前我是少寨主,他死后,我就是李家寨的老大,这叫传承。”李久一本正经的反问道,“倒是咱们在草庵铺的那点事你向组织报告了吗?”
腾的一下,钱屸的脸轰动了脖子根,“那种事情我怎么说得出口!”
“那老周和狗蛋的事情你也没有报告?”李久此时的表情有些吓人。
“误杀他们俩的事情我汇报了,组织已经有了结论,说是兵荒马乱事情巧合,属于误杀和错杀,让我不要有思想包袱,化悲痛为力量好好的工作,争取用胜利去祭奠那些死于战乱的同胞们……”
“连误杀的事情你都讲了,合着就是咱们自己的事情你没有汇报?到哪儿去找你这样的傻缺娘们啊!唉!这辈子怕是摊上了。”李久苦着脸,一副痛苦相。
“人家,人家……不是挺恨你的吗,再说了,一个姑娘家家的……”
“行了!这个事情我去汇报,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向政委汇报的,指望你算是……到时候连生孙子都耽误了!”
“什么生孙子的?”钱屸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小粉拳开始找李久的脑袋了,“看我不打死你,你这个流氓……地痞……无赖!”
第二天,李久一早就出去了,还是*,他要去会会白牡丹。问昨晚咋睡的?当然是各睡各的了,李久还没有大胆到在自己同志面前那么不讲究。
白牡丹没想到李久会来找他,都不用盘道,李久直接问他的大师兄可好,白牡丹一听就哭了,燕子门自打大师兄出了事情后,名声不太好,虽然是劫富济贫,可毕竟着了下九流的道。白牡丹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就把一些流浪的女人给收编了,愿意干的当窑姐,不愿意干的当老妈子,反正得混口饭吃不是。
“也行,等打走了鬼子,你们再想辙,现在帮我搜集点情报啥的也方便,有事情你就告诉这条街上卖烟卷的嘎子,他能想法子告诉我。”
李久听完了白牡丹的哭诉,也没安慰她,江湖儿女用不着那些有的没的话,干说着也不垫饥,还不如说点实在的来的爽快。
“我们姐们可不能白干,怎么都得有所表示吧?”白牡丹是在商言商。
“你们要什么?钱还是……其他什么?”李久翻着眼白问道。
“钱你们有吗?算个人情吧,将来燕子门有事,你不能袖手旁观。”
“那要看是什么事,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会管的,要是一般的事情,放心,就是没人情也不会不管的。”李久可不想被人情给约束住。
“我们燕子门虽然低贱了点,不入流,可我们绝对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这个你尽管放心,要是有人欺负我们娘们,你们这些老爷们就得出来撑场子!”
“这不是问题,王贵那小子难道不管你们?”李久突然想到王贵。
“他算老几啊,一个看家护院的,有你这大当家的允诺,比啥都管用!得嘞,我也不留你,你该干嘛干嘛去,最近我听说鬼子要向这边增兵,那个啥上次八路打的县城狠了点,鬼子的商行全都给毁了,那些开商行的鬼子都是有来头的,他们在上面替细川那个老鬼子说话,估计是要把城里的兵补足,到时候你们小心点。”
李久点点头,没有跟白牡丹细矫情,江湖上很多事情是要靠默契才能成事的,至少,李久现在表现出来的架势让王贵和白牡丹吃不准是哪部分的,但不管是哪部分的,跟鬼子不对付是真的,这才有白牡丹的一句提醒。
话说,王贵回去把李久说的原话一个字不落的转告了刁得贵,刁得贵一听就觉得李老大说的有道理。细川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据说通过那些开商行的日本人在上面一疏通,他这个璋德县宪兵司令的位置坐的是越来越稳。不仅这次进山的失败被说成了成功,损失的兵员和武器也会在近期得到补充。这两天见到细川明显的腰杆硬了很多,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
刁得贵原本是皇协军的一个营长,由于是本地人,这身份也是一变再变。现在是绥靖军(皇协军)驻璋德县特别司令部的司令,被授权可以扩大自己的编制,只要能招到兵,齐燮元不在乎给刁得贵团长旅长什么的。
一开始刁得贵还真是高兴了几天,准备“甩开膀子”大干,可是王贵却提出了明确的反对意见。倒不是王贵有多高屋建瓴,而是王贵小家子气。
“司令,扩大的部队粮饷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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