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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四章 残酷现实


澹台三爷的心脏颤得厉害,由心头滋生的恐惧淹没丹田被废的痛和对家族的怨恨,跟外国女人情投意合生孩子没什么,顶多是稀薄了血脉,但是,如果他真的与一个飞头降有关联,那是叛族之罪!

        这个族不仅是家族,是千百来牢牢遵守古传承的所有民族,背叛了自己的民族信仰和家传信仰,是罪无可赦的死罪,整个古修界都容不下他和他的孩子,必将不惜代价暗中将他和他飞头降生的孩子全部灭口。

        这两年来古修界在积极的争取存备对付飞头降的药,澹台家族也不例外,为的就是防止将来飞头降祸害家族,为的是让家族长久传承,他若与飞头降有牵扯,就是家族的千古罪人。

        澹台三爷再不成器,再混,也知道事非轻重,内心的惶恐像海浪一样翻涌,被族老放开时无力的跌坐在地,望向觅雪觅冬生母的眼神也在颤抖。

        “飞头降就在你眼前,你私生子女的母亲,你在外面养的小三,这个女人就是飞头降师!”族老废掉澹台老三的丹田,将人丢于地,走到被绑着手脚的女人身边,用脚将女人挑得直面澹台老三,并将女人的头发拨开,让澹台老三看清楚些。

        澹台三爷看到自己珍爱几十年的女人,吴丹的脸是那样的熟悉,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哪怕粘有血迹,看着她仍如当年初见般的令人心动。

        “不可能的,不可能,吴丹不是飞头降,她就是个普通女人……”他不能承认,也不可以承认吴丹是飞头降。

        “死不悔改,不配为澹台家子孙。”自己的儿子被飞头降迷得神魂颠倒,心中无家族无尊长,澹台家主痛心疾首,吩咐理事族长们:“把这与异修勾结盗取家族传承的逆子以及他与飞头降生的孽碍从家族除名,准备好文件让他们画押,去将海边的别墅收回来,飞头降住过的地方太晦气,贱卖了吧,小野种与本家没有血缘关系,帮他办退学手续,从此生死与本家无关。”

        族老们异口同声的应了,澹台三爷喊冤:“冤枉啊,爸,我冤枉,我从没有和异修勾结,没有叛族,吴丹从来就不是什么异修,她只是个不出老相的普通人,爸……”

        澹台老三在声声喊冤,澹台家主失望之极,连看也不愿再看半眼,族老回脚踹澹台老三:“你已被逐出家族,能活下去再和你所谓的普通人相亲相爱吧,可惜,飞头降得罪乐小姑娘,被活擒了,你想与飞头降双宿双栖也不太可能。”

        他又看向飞头降,研究女人被扎着的木签,不耻下问:“小姑娘,这个是不是封印飞头降的法术?”

        “不算是法术吧,是一种封印飞头降防止头与身体分离的手法,古檀木是飞头降的克星,是指千年以上的紫檀,千年以内的作用不大。这只飞头降有八十多岁了,擅长采阳补阴,所以嘛看着挺年青的。”

        澹台家在处理家务,兵王们一致装聋作哑,这会儿,燕行实在无法保持沉默,问出令人纠结的问题:“小萝莉,那个妖艳贱货是不是没穿衣服?”

        “猜到了,可惜没奖,”乐韵呵呵笑:“这只飞头降和黄某人还在恩恩爱爱的时候就中了我的迷药,我去抓人时他们亲密相拥,害得我只好顶着长针眼的压力将人给提走,我有给他们拍照,谁想要学习借鉴可以借去一观,但不可以删除,我还想把拍到的东西给这女人儿子的亲爹欣赏,还想给黄某人的老婆和儿女们也欣赏欣赏。”

        澹台家的人被小姑娘的彪悍人风给震得目瞪口呆。

        兵王们集体风中凌乱,小萝莉你是个纯纯的小美女啊,怎么可以看脏东西?

        燕行心里不好了,非常非常不舒服,想将飞头和黄某人大缷八块,杀千刀的王八蛋,污了小萝莉的眼睛啊,太可恶了!

        “小萝莉,不要看脏东西,会污染你的眼睛的。”好气啊,好想剁掉飞头。

        乐韵瞪眼:“你以为我想啊,丑死了好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老实的呆着吧,不要误我办正事的时间。”

        “我明明没有误你事儿,事后你能不能将这个妖里妖气的飞头丢给我处理?好嘛好嘛,我不说话,我当哑巴。”燕行想亲自修理飞头消气,谈判失败,果断先怂。

        澹台家族众人:“……”他们只想问我在哪,我在干吗?

        澹台三爷被踩落尘埃,忍着难以抑制的痛和怨再次望向吴丹,之前因为没细致的看,这次才看清吴丹脖子与肩胛处到处呈现浅浅的红紫草霉印,那种印记代表着什么,他身为男人再清楚不过。

        他的脸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看到女人身上的草霉印,血色一点点的褪去,一张脸变得惨白惨白的,像受惊的兔子,瑟瑟发抖。

        澹台家家务事告一段落,乐韵也就不磨叽,拿出手套戴妥,掏背包摸出一包药丸子拿出一颗喂飞头降吃下去,再慢吞吞的走向狼狈不堪的澹台父女,分别到他们面前赏他们每人几指。

        她只是点了父女俩几个处穴道,防止他们突然乱跑乱跳或发出狮吼声,并没有点他们的哑穴,人能说话,但音量被限制在一定范围。

        澹台某位爷和他儿女隔得稍远,乐韵很好心的将女青年提起,像老鹰拎小鸡仔似的给提着放到女青年的父亲身侧,同时将只穿裤衩的男青年也给提起来,让他盘膝坐在他姐姐身侧。

        澹台觅雪恨不得想一巴掌将让自己姐弟落得求救无门的罪魁祸首拍死,因为被点穴道四肢麻木,连抬个手都觉得吃力,除了恨再无能为力。

        她恨恨的盯着小挫子女生,无论是被提还是弟弟被扔过来,牙关紧咬,以防自己忍不住破口大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她们姐弟身陷澹台家内,无外援无盟友,唯有忍,只要能走出澹台家联系到母亲家族的人才会有活路。

        弟弟被丢过来,澹台觅雪怕弟弟摔倒,艰难的抬手将弟弟扶了一下,让他靠着自己肩膀防滑倒。

        澹台觅雪澹台觅冬姐弟有多情深,澹台家主就有多恨,就因为这对私生子,澹台的三个嫡孙差点殒命,家族险些将落外人之手,心里恨不得噬其血骨还是控制住了洪荒之力。

        将仨人拎到一堆,乐韵慢条斯理的从背包里拿出只用袋子密封的手机,蹲身,拿起女飞头的右手一一按指纹解密锁,她在别墅转悠几圈,自在也没忘记顺手顺走飞头的手机,权当是废物利用吧。

        澹台家的人:“……”

        澹台觅雪看到女生拿着母亲的手指去试指纹密码,肌肉一颤一颤的抖,她拿母亲的手机想干什么?

        燕行微微拧紧眉,很快又释然,小萝莉将飞头的人活捉了,顺走手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飞头的手腕被绑,掌心钉有木签,试指纹有点麻烦,乐韵有耐心啊,试了右手不行试左手,用飞头降的左手无名指解开指纹密码锁,拿着手机回到燕某人身边,将手机给他瞅:“你瞅瞅有没有用的东西,有的话备份走一份,不要乱删东西,这玩意儿还有用处呢。”

        燕行接过手机划到屏幕翻查,看一阵输入一个号码给发小柳某人发出一条信息,让柳某人远程入侵手机。

        柳大校与一群兄弟们乘坐直升机回到九稻,没有去乐家,全在飞机上休息,他刚睡得正香,被手机信息声催醒,发现是小行行找他,兴奋的连接电脑,兴高采烈的上工。

        众兵王也被声音惊醒,看到柳大校上工一致默默的当作自己没醒,看着他忙了十几分钟扔开电脑又歪着头休息,没问有啥任务,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燕行捧着手机等得十几分钟收到柳某人回信入侵成功,该提走的弄走了,他将手机还给小萝莉。

        乐小同学把玩着手机,观察女飞头,等几分钟,无比苦恼的瘪嘴:“感觉我这种新迷药只比对付飞头降的药剂差一个台阶,有可以继续研究的潜能,只是……有点浪费解毒丹啊。”

        “所以?”燕行不明所以,下意识的问她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给飞头吃的某种解毒丹效果不是很好,需要比较长的时候才有效。”乐韵不甘的承认事实,再掏包,摸出一只药瓶拿去给女飞头闻嗅香气,为了让飞头早点醒,给闻二分钟之久的香气。

        澹台家族诸老对于小姑娘说她的解毒丹解不了她自己制的迷药,表示相当的震惊,小姑娘自己制的解毒丹都解不掉她自制的迷药,那种药该多霸道?

        澹台三爷颓废无神,眼神茫然,还是下意识的望向吴丹。

        给飞头闻了香,乐韵将女人提溜起来伸指给女飞头戳几下,再把人放在某姐弟俩对面,是扔地上趴着。

        腋窝到膝盖处被裤单裹着遮羞的女人,双手被绑,被扔于地,手被举在头顶,以形如五体投地的方式伏地,令人觉得像是在伏拜相挨着的姐弟。

        澹台家的族老们看着觉得解气,澹台觅雪见到自己母亲被某个黄毛小丫头羞辱,气得手在发抖,巍颤颤的想扶弟弟坐好再去扶起母亲,可弟弟坐不稳,她顾得弟弟顾不得母亲,狠心之下,先将弟弟放着侧躺,再拖着僵硬麻木的手脚挪到母亲身边移动母亲。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气才将母亲移成侧躺,将母亲的手往下移,刚想拨掉母亲手心里的木签,听到不带感情的轻笑声:“姑奶奶不介意你当孝女接近臭女人,可没同意让你碰不该碰的东西,你敢拔掉一根木签,就让这女人缺一条胳膊。”

        澹台觅雪触电似的收回手,含恨的目光投向说话的女生:“你,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人太甚你奈我何?何况我欺负的不是人,是飞头降和间客,”乐韵露齿浅笑:“知道么,原本我没兴趣管你们姐弟的死活,可你们母亲自己作死跑去我家绑架我弟弟,姑奶奶早说了我胸大不假,但胸襟不大,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所以嘛,姑奶奶以牙还牙,绑架她自己和你们。

        你呀老实的呆着,或许因为你有澹台家血的关系留你半条命,你自己想作死我也不介意成全你,我有千百种方式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你后悔投胎没投好。”

        胸大胸襟才大,胸襟大就是胸襟宽阔,燕行暗中瞄瞄小萝莉的胸部,她的胸襟其实挺宽的,小的是心眼啦,心眼比针眼还小,谁惹她怼谁。

        澹台觅雪死死的压制住心里的恨意,再不敢去碰不该碰的,拖着僵硬的手脚回到弟弟身边,扶起弟弟等着母亲清醒。

        没让人等太久,大约六七分钟之久,手脚被绑的女人动了动,眼角颤了几下才吃力的眼开眼睛,转动眼珠子好似在观察环境。

        头痛,妙妙丹意识模糊中也觉得头很痛,情不自禁的想用手挠头,只稍稍动到手臂便有一阵钻心的痛涌至,迷糊的意识瞬间被痛意给刺激变得清明,视野里好似看到人的脚,潜意识里感觉不对,一骨碌爬坐起。

        她是条件反射性的动作,以手撑地板,是成功坐起来了,手上也传来碎骨般的剧痛,同时脚有束缚感不能自由行动,仅只是曲腿侧坐。

        头痛,手痛,脚也痛,妙妙丹被痛刺激得打个冷战,望向手,乍然发现手腕被绑,当时第一个意识是——黄振志又在整花样增加情趣,当看到手掌心的血和木签,猛的睁大眼睛,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头像锥子扎着痛,手和脚也针扎似的钻痛,脖子也是僵的,就算思维再迟钝,妙妙丹也猜到事情有变故,再也顾不得浑身的疼痛,急切的望向前方,视野出现熟悉的面孔,她不敢置信的眨眨眼。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然而,再定晴看,确实是女儿和儿子,妙妙丹瞳孔一缩:“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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