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冠卓问道。

  “大皇子！”侯重沉声道：“那天有马车离开皇宫，之后又出城的人里，我发现了大皇子的人！”

  冠卓闻言，面露惊色，显然，对于这个消息，很是意外。

  但冠卓的震惊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冠卓之前就曾怀疑，这件事里，有其他皇子参与进来，现在听到侯重提到了大皇子，倒也能够接受。

  只是，那个宫女已经死了，显然是没有办法从她嘴里，得知更多的消息。

  然而，侯重所带来的消息，显然还不止于此，他接着说道：“另外，在先帝驾崩之后，给先帝看病的几位太医中，有一人曾偷偷出宫，尚书大人可知这名太医，离开皇宫之后去了哪里？”

  “哪？”冠卓眉头一跳，下意识的问道。

  小琴失踪的事情，他知道，甚至，小琴被杀的事情，他也能够想得到，所以，刚刚他对于侯重所带来的消息，并无多少意外，除了得知那个运送尸体的马车，是来自太子殿下府上以外。

  但有关太医的事情，冠卓还真不知道！

  太医那边，冠卓自然也调查了，但他只是调查了那些太医们所下的配方，以及给出的药物，却没有想到，有太医曾在先帝驾崩之后，偷偷离开皇宫。

  太医离开皇宫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在这个关键而敏感的时刻离开，那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当然，冠卓对于那太医的去向，更为好奇。

  侯重笑了笑，缓缓说道：“三皇子殿下的府上！”

  冠卓心头猛的一跳，神色也是猛然大变，他没有想到，侯重此次前来，带来两个消息，却是牵扯到两个皇子，偏偏这两件事都不是小事，不管是小琴还是那个太医，都有可能和先帝中毒一事有关，如此一来，大皇子和三皇子自然也就充满了嫌疑。

  只是，这两件事都是侯重所说，而侯重又是二皇子赵珂的人，所以，这两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还真不好说，以侯重的为人，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是很正常的。

  侯重或许也知道自己以往的形象不怎样，知道冠卓不会轻易相信他，便继续说道：“那宫女的尸体，我已经让人送至刑部衙门，那天大皇子府上驾着马车离开的人，我也已经调查到了，名叫小顺子，还有就是，那名偷偷出宫的太医，是太医院的刘太医，我知道尚书大人信不过我，我将这两个消息告诉大人，尚书大人尽可以去查。”

  侯重的人，在很多人眼中，就是暗夜里的臭虫，他们监视着帝都内外的一切，所以，刘太医虽然去赵伦府上很小心的隐藏了自己的踪迹，但在侯重的刻意调查之下，还是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若是可以，侯重很想自己去查这个案子，但是，不行。

  一来，老皇帝死了，他相当于失去了靠山，还有多少人会卖他面子，很难说。

  第二，他昨日已经明确表态支持二皇子，所以，他的话，未必会有人信，甚至会有人认为他是在栽赃陷害，陷害另外两位皇子，毕竟，他以为给人的形象可不好。

  所以，这个案子，只能是由刑部来审，冠卓不管是昨日的表现，还是以为给众人的印象，都是值得信任的，在这件事里，他没有和谁牵扯利益关系，所以，他审讯的结果，才是最容易被所有人接受的，更何况，刑部本来就是负责这样的事情的。

  “尚书大人，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也不屑和我们结盟。”侯重说道：“但在查清先帝中毒这件事上，我们却是有着相同的目标，我希望尚书大人能够放下以往的成见，你我通力合作，只有这样，才能够早日查清真相，告慰先帝在天之灵，也能够还二皇子殿下清白。”

  侯重将自己的姿态放低，若是放在老皇帝还在世时，他可不会如此对冠卓低声下气，但现在不同往日，若是冠卓故意拖延时间，甚至胡乱定罪，那赵珂就完了，赵珂完了，他侯重也完了，他那个敏感的位置，不管是赵伦还是赵喧，都不会相信他，甚至，一些他之前得罪过的大臣，会在新帝登基之后，告他的状，没有皇帝的信任，他很有可能因此而丢了性命。

  所以，此刻在冠卓面前，他必须放低姿态，因为，他有求于对方。

  冠卓看着侯重，淡淡的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冤枉好人，这件事，我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不要误会，这不是因为你或者你背后的二皇子殿下。”

  “我明白。”侯重连忙点头说道：“尚书大人，廉洁奉公，是不可多得的好官，自然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

  侯重的马屁，并未让冠卓面色稍变，他依旧淡淡的看着侯重，说道：“侯大人要说的，应该都说完了吧，那就请回吧，如此时刻，侯大人实在不宜多往这里跑，当然，侯大人说的你我相互配合的事情，我还是比较赞成的，若侯大人有什么新的消息，可以告知于我。”

  冠卓只说，侯重可以告诉他信息，却没有说，他会将最新的审讯结果告知侯重，显然对侯重依旧防着，侯重明白这一点，心中有些恼火，但却不敢发泄出来，冠卓能够答应听取他的信息，已经很不错了，若是惹恼了冠卓，将他驱逐出去，对于他提供的信息，也完全置若罔闻，那就更惨了。

  想到这里，侯重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说道：“尚书大人说的是，那我就先走了，我这边有什么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尚书大人。”

  说完，侯重对冠卓拱拱手，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侯重并非无事可做，他还要去调查三皇子赵伦手中那封遗诏的事情，实际上，他发现刘尚书偷偷前往三皇子赵伦府上，就是在调查遗诏一事时发现的，多年的办事经验让侯重预感到，那个刘太医不简单，或许，那位刘太医就是他要找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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