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尔子爵有些迟疑道：“殿下，可是如果禁止销售的订单太多的话，工厂会难以为继的……”

    约瑟夫笑着摆手：“请您放心，绝大多数订单协会都不会过问。仅有个别可能危害国家安全的买家才会受到禁止，可能几年才会出现一次。”

    众工厂主闻言都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几乎相当于没什么限制条件了。

    相较于新技术带来的好处——铁锭质量大幅提升，以及精钢产量增加——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实际上，他们都没注意到“质量评定”这一条款。而这才是约束钢铁厂的主要手段。

    所谓质量评定，那可是对一个公司进行的，等于给公司进行评级。

    后世美国的三大评级机构有多威风，众人皆知——看你不顺眼，随手给个调低评级，立刻就能拉爆你的股票。

    约瑟夫自然也得去那边看看，同时还要把那里的钢铁厂也拉进“钢铁技术协会”。

    约瑟夫又叮嘱道：“哦，对了，你们可以先采购一些耐火砖，以及用来驱动鼓风机的蒸汽机，这些以后会用得上。”

    他看向埃芒：

    “穆兰军团现在还在蒙彼利埃吧？”

    约瑟夫无奈取出自己的行程安排，向下看去，最终决定先返回巴黎，把“热鼓风炼铁”的专利申请了。

    约瑟夫在南锡待了三天，将工业企业发展的各方面的事情打点完毕，便动身南下，赶往圣埃蒂安。

    在煤气灯投入使用之后，蒸馏煤气的副产物之一就是焦炭。

    “还有威尔豪瑞钢铁……”

    没办法，如今法国的各个工业领域都得他先去构筑框架，再铺一遍先进理念，之后才能逐渐交给米拉波他们接手，这一阵他简直忙得脚不沾地。

    英国人？约瑟夫立刻生出了警觉。英国人绝不会无缘无故跑去仅有几十万人口的地中海小国掺和政变，这里面多半是冲着法国来的。

    工厂主们倒是不介意晚几個月，毕竟以这个时代的效率来说，搞点什么新东西都不会太快。

    工厂主们忙吩咐自家的技师记下。

    然而，还没等他动身，便又接到了国家情报局，也就是升格之后的警情处送来的报告。

    眼下，这些工厂主们可还都没见识过这种操作。试想一下，别家钢铁厂都是A++级的，只有你家是B级，谁还会来买你的产品？

    往后这些工厂主还不得老老实实地配合王太子殿下？

    约瑟夫这边又抛出了另一个诱饵：“哦，不久之后协会还会公布一项使用新燃料的炼铁技术，能够进一步减少铁锭中的杂质，并提高产量。”

    “是，殿下。”

    后者熟练地快速译码，而后转头看向约瑟夫：

    “殿下，六天前的黎波里发生了政变。”

    看来自己虽然已经很克制了，将北非的势力范围局限于狭小的突尼斯，并未如历史上那般直接攻取阿尔及尔，却依旧引来了英国人的关注。

    他又写了另一封信，吩咐埃芒道：“这个送回凡尔赛宫，让总参谋部补一份调令。”

    突尼斯经过驱除禁卫军的大乱之后，经过这几个月时间的治理，已基本恢复了秩序。他原本就是要去那里处理一些问题，并安排后续发展规划的。

    约瑟夫皱了皱眉，接过译好的报告，就见上面写着：3月18日，奥斯曼军官阿里·本吉乌尔在的黎波里联合对帕夏不满的贵族发动政变。

    事有蹊跷，绝不能大意了。

    奥利维尔子爵与其他工厂主也立刻纷纷跟进，“殿下，希尔克钢铁公司也申请加入协会！”

    那里新建的工业开发区已经在四个月前正式投入使用——因为位置更靠近巴黎，所以规模丝毫不比南锡这边的小。

    他在信中要求安德烈带两个团，立刻前往土伦，而后在那儿搭船去突尼斯。

    有迹象表明，此次政变背后有英国人的参与，包括政变者的武器装备和经费，大多都来自于英国。

    这次是小格里果先生最先坐不住了：“殿下，格里果兄弟钢铁公司真诚地希望能够加入钢铁技术协会。”

    其实并没有什么手续，而是约瑟夫还未申请“热鼓风炼铁”的专利，而且还需要技师将自己的原理变为图纸，这都需要时间。

    约瑟夫示意一旁的开发区主管拉莫将早已备好的协会管理条例和申请单发给众人：“大家将申请填好之后提交给拉莫先生就可以了。之后协会将会派技师来教你们新的冶炼技术，这中间可能得等上一阵，毕竟中间的手续会比较多。”

    他指的是用焦炭炼铁。

    不过当他来到里昂东边的福雷时，却遇到了等在这里的信使。

    后者将皇家军械厂的信交到他手里。信上说量产型的自动织机遇到了一些问题，主要是工匠们加工精度不够，还得路易十六挨个指导，这导致第一批的十台织机要到下个月底才能完工。

    “派人立刻去蒙彼利埃，交给安德烈中校。”

    后者回忆了一下，点头道：

    “是的，殿下，他们刚完成对蒙卡尔姆军团的整编，应该还没返回穆兰。”

    “还有赤炉炼铁厂……”

    他拆开密信，连同密码本一起递给了埃芒。

    约瑟夫又拿起了行程安排，看向最后一行，叹了口气道：

    “看来，有必要提前去一趟突尼斯了。”

    的黎波里帕夏阿里一世逃往埃及。本吉乌尔宣布的黎波里重归奥斯曼统治。

    约瑟夫立刻写了封信，火漆封口，盖上私印，而后交给埃芒：

    这东西作为炼铁的燃料，具有含杂质少，热量高等优点。正好可以作为煤气灯的配套产业之一进行发展。

    圣埃蒂安之行与南锡大同小异，等约瑟夫离开这里的开发区，准备继续向东，去法国的纺织业中心里昂，推广刚仿制成功的自动织机。

    “现在，我们也去土伦港搭船。哦，王后陛下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去‘国内省份’了。”

    嗯，这绝对没瞎说，突尼斯现在可是法国的行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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