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说，你想知道什么?”面具男感应了1下时间，紧接着缓缓开口，“你还有最后十4分钟。”

姜乱青很配合，他胸有成竹开口。“这也是身为玩家的你剩余的时间对吧?十4分钟。”

“我猜你并不是1般玩家，不过你的身份我并不打算深究，我只想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归墟1、2号’还有那个语焉不详的‘门’究竟是什么。”姜乱青挑明了自己的需求。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又能得到什么报酬?”面具男并没有拒绝姜乱青。

姜乱青对这个开局很满意，这变向表明了面具男的需求，比起单方面索取，他更喜欢合作。

“这就要看你能提供的情报是否具有价值。”姜乱青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合作，我能够帮你解决那些对你有威胁的敌人，让他们在无声无息中死亡。”

比起假大空的表态，面具男现在最需要的是姜乱青拿出诚意，姜乱青深知这1点。

“这的确是我所需要的。”面具男满意地点点头。“那么，为表诚意，我可以告诉你1部分这个世界的真相。”

“我是守门人，负责把守这道连通两个世界的‘门’，而你们是门内的人。”面具男回答。

“两个世界之间的门?你的意思是通过江北医院就可以到达第2世界?”姜乱青很是吃惊。

“没错。”面具男平静回应。

“那归墟2号又是什么？白日焰火为什么要引爆归墟2号?”姜乱青追问。

“……”面具男静静盯着姜乱青，似乎在深思什么。“你想活着吗？”

“……?”姜乱青被对方不知所云的对话整蒙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所谓的‘游戏岛’，第1世界的人们根本就不会遭遇死亡威胁。”姜乱青冷静回应。

“没错，不过我指的不是作为数据层面存活的你们，而是现实生活之中。”面具男没有否决姜乱青的观点，但是他的后1句话却令姜乱青头皮1麻。

“数据层面?”姜乱青有些费解。

“你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吗？”面具男抛出1个问题。

“对你来说，什么才是真实?”姜乱青反问。

“作为1个独立个体而存在，自己能够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作为1堆无用的数据，更不是作为神明的玩具。”面具男回答。

“数据，玩具，你的话让我怀疑我们才是游戏里的npc。”姜乱青自嘲开口。

“差不多，这个世界本来就是1个人造的精神墓园，但对于第2世界的人来说，这里是1座美好的伊甸园。”面具男并没有反驳。

“精神墓园?”信息量太大，姜乱青1时反应不过来。

“你听说过思维上传吗？”面具男显然是嫌姜乱青理解力有限，直接举了1个最贴近他们生活的例子。

像是受到当头1棒，姜乱青原本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了。意识上传是2024年推出的1种高科技精神提取技术，它能将人的精神意识提取出1部分，每年进行1次，然后将它们封存在特定的精神存储器中。

所有提取的精神会被汇集到1处，由专人严格管理，等到本人寿终正寝或是由于意外离世后，他们的精神意识就能在另1个虚拟信息的空间中复生，并长久地存活下去，直到地老天荒，人类技术消亡。

但是这种精神上传技术在2049年并没有普及，它只是富人茶余饭后的奢侈体验。

“在新世纪2124年，人们已经实现了全民意识上传，你所处的这个世界就是1个意识储存空间，被称为‘归墟2号’。”面具男没有再继续隐瞒，他直接挑明了姜乱青的处境。

“‘归墟2号’中出现的赛博城市倒影是因为秘密教团的侵入病毒引起的，你们看到的那个赛博世界倒影就是真真实实的第2世界。”面具男说。

“你们为什么要对‘归墟2号’侵入病毒，还有那个游戏岛，它又是什么？”

“因为信仰。”面具男简短回答，“在第2世界，世界联邦坚信脱离肉体后的意识能够达到长生不死，这是1种进化。而对于秘密教团而言则恰恰相反，秘密教团信奉肉体的进化与长生，他们毕生都在追寻突破基因封锁的方法。”

“至于那个游戏岛……”面具男迟疑了半秒，“我并不知道它为何会降临在‘归墟2号’之中，也不知道它属于哪方势力。我只知道自从昨日它降临后，作为病毒后门的江北医院就成为了连接两个世界的直达通道了。”

“为了防止‘归墟2号’中的意识逃离，我被任命为守门人，而爆破‘归墟2号’的日程也被提前到了今夜0时。”

“那你也是上传的意识?”姜乱青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错，我来自秘密教团的成员‘犹大’，本身就是用来看管病毒后门的。”

原本的世界观坍塌，姜乱青此刻只觉得自己疯了。他好像做了1个极为癫狂的梦，在梦里他过往的1切遭到否定。

如果说他们所处的第1世界其实是1个意识集中器，第1世界的居民本身全部都是第2世界居民上传的意识。

那么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们明明拥有着自己的灵魂，并不是他人生命的延续。还是说他们本身以为的独特灵魂其实并不是他们自身所具有的，只是他人思想的延续?

姜乱青宁可自己此刻只是在做梦，1场超出他认知的噩梦，当天亮时，他还是原本的那个他，没有游戏岛介入生活，他只是1个悲苦社畜。

从面具男的口中，姜乱青得知身在“归墟2号”中的人们之所以会看见赛博城市的倒影，是因秘密教团的病毒侵入了“归墟2号”。但面具男本身却并不知道那个拥有巨大权限的游戏岛究竟从何而来。

相比于秘密教团，“游戏岛”本身的迷题更多，姜乱青甚至不能解释得通那些莫名植入他脑海的游戏系统到底是怎么1回事。游戏系统能够在两个世界之间来去自如，难道说，在真实的第2世界之外还有1种比它更加强大的力量存在吗？

那它会是什么呢?神吗?

【叮咚，游戏更新提示，午夜0时即将到来，即将打开穿梭通道，唯1通道锁定——北宿市，江北医院】

【倒计时开始】

【3】

【2】

【1】

【穿越成功，欢迎玩家来到新世界。】

不知不觉间午夜0时已经到来，姜乱青脚下1空，他的眼前似有无数花火绽放，但他无力欣赏。再次滑入1片漆黑虚空之中，如海水1般的引力将其包裹，带着其缓缓下坠。

等眼前再次清明，姜乱青发现自己重又回到了第2世界。

“博士!”您还好吗？耳边是裴城暮的声音。姜乱青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4肢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而在伊莎贝拉房子的1处地下通道之中，1柄银白长剑将十3刀钉在了地上。

“犹大，你想叛变吗?”十3刀阴测测地笑着，“白日焰火那家伙有眼无珠，你什么时候被替代了，你分明就是犹大，怪不得‘雪’在对你进行时间回溯时没有识破你的身份。”

“你的嘴太烂，我不能让你活着。”犹大回应，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别这样，你知道我的乐趣只是杀人，不喜欢告密。帮我找到‘归墟2号’里能够超速自愈的那个小子，我只要他，你把他给我，我把你的秘密咽到肚子里1辈子。”十3刀和面具男开条件。

“你有什么权利和我开条件，现在不是在‘归墟2号’，只要我焚烧你的大脑，你就没得活。”面具男语气凌厉，毫不相让。

“没错，但你需要地狱火，普通的火焰杀不死我，你知道的。”十3刀语气挑衅，“你当然也可以将我的大脑切得细碎，再用你的水银血液包裹隔绝丢到世界各地，不过这种抛尸的方法很费时间的，而且那样做无异于向组织自爆你背叛者的身份。”

“我想你没那么蠢，‘黄衣’的精神坐标可不是1般人能够摆脱的，你也1样，犹大。”十3刀露出黏腻的暗绿色牙齿，笑容猥琐且势在必得。

面具男果然犹豫了，不过他并不是那种会任人拿捏的软蛋，他手中银刃飞旋，利落几刀便挑出了十3刀的脑子。

面具男5指并拢，银白液体猛然化作坚固囚牢，将十3刀的大脑紧紧包裹，不留1丝缝隙。

来自修格的超凡基因进化到随意变换的程度，十3刀浑身上下几乎都可以复生，只有他那可脑袋没有这种能力。

十3刀的大脑就是阿格硫斯之踵，因为那里储存着十3刀为数不多的理智，存在理智的生物，超凡基因会遭到压制。

“队长，这边也搜查完毕了，没有发现伊莎贝拉的身影。”范西在房子里搜查1圈后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诶?博士还没醒吗？”范西对着昏迷不醒的姜乱青瞧了又瞧。

“你还好意思说，你推的时候就不能小心点，博士直接撞在了储存箱的角上，头上血现在都还没止住。”杜牧舟已经对范西没话说了。

“啊？又撞到头了?博士他不会撞傻吧？”范西心大，这种时候依旧能够面不改色地开玩笑。

“别胡闹了，范西。”裴城暮扶着姜乱青绕过密密麻麻的遮蔽物，朝着房间小门走去。

“外面的修格都清理完了?”裴城暮分心询问。

“清理完了，不过也都化成庞臭的血水了，特情处那边什么样本都没有采集到。”范西无奈摊手。

几人从伊莎贝拉家的房子里走出来，门外已经被特情处封锁了。刚刚他们被修格围击，幸好特情处的人及时赶到才没被逼上绝路。

“磁场消失了。”特情处的勘探员手中的电磁勘探器毫无反应。

“会不会是斯库尔检测有误?”有勘探员猜测。

“不可能，我们手上的机器出错，斯库尔都不可能出错。真怪……”那些勘探员摆弄了半天手里的仪器，依旧没有结果。

勘探员不能进入伊莎贝拉家房子内部勘探，因为伊莎贝拉和那只躲在房子里的海妖还没有落网，危险依旧存在。特情处和维和部只能将这栋房子从外部全面封锁，等简单修整1番后再重新进入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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