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的请求


雷子一边在地上痛苦地扭/动,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在这痛苦的感受中内心做着极大的挣扎。

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就如同非黑即白。

或者说,不是生就是死。

看到雷子一边忍受痛苦一边纠结的模样,情儿只觉得雷子实在让人着急:

“你怎么这么讲死理,脑袋转不过弯呢?!”

“你口中的‘贵人’如果能给你活命的话,你这次怎么会受到这样的暗杀对待?”

“你真的以为你坚持下去,就会活命吗?!”

“你还没看出来,现在最想让你死掉的是谁吗!”

随着情儿的话音落下,南苏禾不由瞥眼看向她。

不得不说,情儿的这番言论,让南苏禾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这样一个在青/楼的女子,竟然还会有如此见地,深谋远虑,实属有些意外。

眼看雷子已经在最后挣扎的边缘,南苏禾眼神一凛。

看来,是时候再来一个强心剂,刺/激一下了!

南苏禾淡淡开口:“情儿,看来在雷子心里,那些‘贵人’比你和你们的孩儿都要重要一些啊。”

南苏禾冷笑道:“这父亲也不愿意当了。”

情儿瞬间秒懂了南苏禾的意思!

情儿上前,直勾勾看着雷子的双眼:

“雷子,现在你身上这个病,只有公子才能救你!”

“你难道不想活了吗?”

说着,情儿拉住雷子的手,向自己的腹部摸了上去:

“雷子,你摸摸看,我们的孩儿在动了……”

“本来孩儿是没救了的……可是公子让孩儿保住了!保住了啊!”

“你想让孩儿一出生就没有父亲,让我孤苦无依吗?!”

很显然,雷子是把情儿的话听进去了。

最后的这番话,才直戳雷子内心最脆弱的点。

“孩儿,我们的孩儿……”

雷子的手颤/抖地抚/摸着情儿的腹部,感受着鲜活的生命在腹中成长。

“孩儿真的有救了吗!”

“混账!我会拿这个骗你吗!”情儿一巴掌打了过去。

被打后的雷子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又摸着情儿的手:“好啊!好啊!我可以当父亲了!当父亲了!”

“想当父亲,也得有命去当!”

南苏禾适时开口:

“你能躲掉那些暗杀,你觉得,当情儿分娩时,你可以躲掉吗?当你们孩儿还在襁褓中,你躲得掉吗?”

“可是,那些人可是大有来头!”

雷子一边颤/抖一边紧紧盯着南苏禾:

“你只是一个不知道身份的郎中!”

“我怎么敢相信,你可以与之抗衡!”

“难怪他们会选择你。”南苏禾笑道,“身体如此不适的情况下,你的反应力依旧不错,脑子也够用。”

“别废话了!你总给给我个理由!让我知道我能相信你!”

雷子一边强忍身体躁/意一边喘气说到。

“本公子的身份,还轮不到你来质疑猜测!”南苏禾开口说到,“你愿意相信,就说!不愿意相信,本公子自有别的方法!”

“你以为,要想知道当年的事,本公子就只能靠你吗?”

南苏禾冷笑道:“胖子和瘦子二人已经交代了所有,录了口供!”

“就算我暂时不知道幕后的贵人是谁,你想想,我能找到长吟楼来,我还能找不到别的线索?”

“况且,我也不怕告诉你——”

说着,南苏禾蹲下,凑近了雷子的耳边,淡淡开口:

“五里铺那个破木屋的秘密,我想,别人还没彻底查探清楚吧?”

“‘欢巧’的用法,我想,应该不是胖瘦两兄弟就能知道的吧?”南苏禾说着,勾起嘴角,“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

忽而,南苏禾转头看向另一侧的情儿:“这是你向情儿讨来的药吧!”

听到这里,南苏禾明显看到雷子和情儿的脸色都是震惊!

要知道,这个“欢巧”,可是连宫里探查的人,甚至是司寒宸的人,都糊弄过去了的东西!

“还有,别以为这么多年了,什么线索都没有。”南苏禾冷笑,“本公子可不止这一个发现!”

比如“蘼芜”。

只是蘼芜的事牵扯也很多,这件事暂时还不知道和婉宁公主的事有没有什么关系。

南苏禾没有太放在心上。

此刻也不用给雷子夫妇二人暴露太多!

听到这里,雷子算是彻底躺平在地上。

任由身上的药物副作用发作。

而一边的情儿,在见证这一幕之后,对南苏禾能力的信任,再度提升。

她侧着身子面对南苏禾跪坐着:“公子!”

“实不相瞒,那‘欢巧’确实是妾身所提供!”

“不过,妾身确实不知雷子用于何处!”

“妾身原本是世代从医,只是传男不传女。妾身这些,还是自己偷听学来的……”

“后来很小时候,家道中落,孤苦无依,被卖到青/楼。”

“为了维护清白之身,妾身故意在脸上/身上弄了伤疤……”

“于是被安排在后院做苦力杂役。”

“本以为,一生就此了结,没想到遇到了雷子……”

“他……不嫌弃妾身面目丑陋,还待妾身极好!”

“他……是个好人!好丈夫!”

“情儿……”

听到情儿这么说,雷子重新坐起来,声音哽咽。

“雷子,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经历什么。”情儿拉住雷子的手,“从这些时日来看,可能比我想的还要严重……”

“可是……收手吧!”

“不管你过去做过什么。你去伏法!哪怕是丢了性命,你对孩儿来说,也是堂堂正正的父亲。”

“你难道想孩儿出生,知道你的所为吗?”

雷子垂着头,双手紧握。

好一会,才缓慢抬头,看向南苏禾:“好,我答应你!说出我所知道的一切!”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有什么资格讲要求?”南苏禾冷笑,“你的病,只有本公子能治。你的妻儿,只有本公子能救!你知道的事,本公子自会知道!”

“你以为,你有和本公子谈要求提条件的资格?”

雷子不卑不亢,依旧说到:“我的要求,只有情儿——”

说着,雷子直接颤/抖地支撑着身子爬起来,然后跪趴在了南苏禾的面前,重重地磕头:

“求公子,无论如何,保全他们娘俩性命!”

“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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