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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看上了她的眼睛


折腾了一夜,第二日江云骓又高调的带着花容出门。

闹得太狠,花容走路都疼,却还是要一路笑脸作陪。

江云骓派人帮她把绣房的东西都拿了过来,见她只有两套打着补丁的衣裙,先带她去成衣铺挑了两身衣裳,又带她去了首饰铺。

江云骓花钱虽然大手大脚,挑的饰品却并不花俏,反而都是些简单大气的款式。

不一会儿,花容头上就多了一支翠绿的铃兰玉簪和一支沉香木嵌红玛瑙玉簪,莹白的耳上缀一对珍珠耳坠。

她皮肤白,耳垂也是小巧圆润的,竟比那珍珠还要圆润可爱。

江云骓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挑挑选选又套了一只血玉镯子到花容手上。

那镯子触手温软,色泽鲜亮,套在纤细的腕上,色差极大,让人忍不住想要握住那手腕,将那镯子的颜色印到腕上。

见江云骓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花容拉住他的袖子,轻声说:“三少爷,今日就先买这些吧,等日后上了新再来逛也不迟。”

花容并不像之前那样排斥收江云骓的东西,还说了以后,江云骓挺满意的,结了账,拉着她出了铺子,去醉仙楼吃饭。

路上江云骓一直没有放开花容,指腹还时不时的在腕骨摩挲,花容的耳垂慢慢变粉,在白莹珍珠的映衬下,艳得香甜。

江云骓食髓知味,有些犹豫是先吃饭还是先吃花容,却在半路被李屹拦停了马车。

李屹和上次一样直接掀帘闯入,发现花容也在又退出去,不过片刻后他又探进头来,诧异至极的说:“原来你是看上她这双眼睛了。”

花容不解其意,被李屹看得低下脑袋,江云骓则是不客气的一脚把李屹踹出去,自己也跟着下了马车。

外面人声嘈杂,李屹又刻意放低声音,花容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过了会儿,江云骓的声音传进车里:“送她回去!”

花容忙掀帘探出脑袋,急急道:“三少爷,能不能给奴婢一点儿钱,奴婢想买些好吃的。”

江云骓已经往前走出几步,听到这话,直接解了钱袋扔给花容。

“奴婢谢少爷赏!”

存着讨好的心思,花容的声音比之前要甜腻些,不过江云骓没有在意,很快和李屹消失在转角。

花容在街边买了个烧饼给马夫,让他稍等一会儿,自己去了隔壁街的医馆。

天气渐冷,医馆人满为患,轮到花容的时候,她没有急着让大夫诊脉,低声问:“如果怀孕了,喝绝子汤还有用吗?”

大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姑娘未做妇人打扮,为何要此物?”

花容拿出一两银子放到柜台上:“我自有需要,还请大夫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堕胎药和绝子汤的药理并不相同,不可一概而论,若是怀了孩子,需先喝堕胎药,再喝绝子汤,但这两种药对身体的危害极大,不可同时服用,我瞧着姑娘年岁尚小,行事还是莫要冲动的好。”

花容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她又拿出一两银子,坚定的说:“麻烦一样给我开一副,我自己拿回家熬。”

“我还没给姑娘诊脉。”

“不必诊了,直接开药吧。”

——

银钱还很多,花容顺道买了一盒五香斋的糕点回去。

她得了主子的赏,自然不能忘了主子。

一进门,却被押到沁澜院。

押她的是两个护院,两人力气很大,动作也粗暴,花容只挣扎了一下,就差点被拧断胳膊。

沁澜院里的气氛严肃,月貌就站在殷氏旁边,花容被摁着跪在院里挨了好几巴掌,张嬷嬷才代殷氏开口审问:“水性杨花的贱婢,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用这副不干不净的身子勾引三少爷?”

花容被打得耳膜嗡嗡作响,没听清张嬷嬷问了什么,但月貌在这儿,她大概猜到殷氏为何震怒。

昨晚江云骓宠幸了她,可床上没有落红,证明她不是初次。

“回夫人,昨夜并非三少爷第一次宠幸奴婢,老爷剿匪回京那日,府里准备了接风宴,三少爷在外面被人陷害中了药,将奴婢拖拽自假山洞里,强占了奴婢的身子,夫人之前在三少爷手臂上发现的抓痕其实是奴婢慌乱之时留下的。”

花容说出抓痕这样的细节殷氏基本就信了,急急道:“出了这样的事,你当时怎么不说?”

“三少爷不许奴婢声张。”

这像是江云骓能干出来的事。

但下药之人心思狠毒,下次说不定会直接下毒,不揪出幕后主使怎能安心?

殷氏越想越后怕,没好气的瞪着月貌:“你既然未曾被阿骓宠幸,为何不早早的说出来?!”

若是月貌早些说出来,花容不会有机会和江云骓私下接触,想抓出幕后主使也能容易很多。

殷氏并没有给月貌解释的机会,她都发现江云骓被抓伤,月貌整日在屋里伺候却什么都发现不了,可见派不上什么用场。

殷氏直接让人把月貌发卖出府,还要继续发落花容,一个下人突然跑进屋,凑到殷氏耳边低语,殷氏脸色微变,盯着花容的脸看了半晌,让人把她关进柴房。

下午便开始下雨,冷风从门缝涌入,送来深秋的凛冽。

花容坐在地上,抱紧胳膊。

她不知道殷氏为什么没有直接打死她或者把她发卖出去,心里却庆幸的松了口气。

她下意识的觉得只要等江云骓回到家,自己就能离开。

花容这一等,就是三日。

整整三日,没有饭吃,也没有水喝。

柴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江云骓还是如她所想的来接她了。

屋里堆着柴,又脏又乱,江云骓站在门外没有进来,逆着光,花容看不清他的面容,唯有身周鎏金浮动,尊贵异常。

“出来!”

他命令,声音很冷。

花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她又饿又累,脑子也不甚清醒,忍不住上前抓住江云骓的袖子,低低的说:“三少爷,你终于来了。”

嗓子很哑,透着些许花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

她一直在等他。

她知自己卑微如泥,是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拽入风波,所以她献祭自己的身子,求他护她周全,他也答应……

“放手!”

一记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斥将思绪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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