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埋藏了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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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池汗点点头,笑道:“通知了,不过他好像有点儿不太方便,估计过一阵儿才能过来。”
“他只要能来,我就谢天谢地了。毕竟那是爷爷早些年设下的一枚棋子,我都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听我的话。”若不是临行前去罗迦寺拜访了一下自家父亲,想必岑薇直到此时也不会知道原来汉唐国在威楚国竟然埋藏了这样一步棋。
“汉唐国虽然看似很乱,不过由于前人点线布置的很好,所以诸国之中还是汉唐最有希望。”岳池汗不是拍马屁,而是由衷的说道。从书本中见识过无数个朝代的兴衰,所以才明白汉唐局势的奥妙。
岑薇正欲鼓掌赞叹,突然有个浑厚高昂的男声喝道:“何方小贼,竟敢在这儿扒墙角?”
“不好,这个声音是……”岳池汗大惊,准备起身去看。只觉臂上一紧,回头却看见岑薇神色凝重的抓着自己的手臂,摇头道:“别去。”
“可是……”
“那么带我一起去。”岳池汗望了一眼岑薇佯装受伤的脚,立即醒悟对方的意图。是以迅速将对方抱起,提气运功,带着她飞往慌乱的场所。
而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来的是故人,还是仇人,或者两者兼是?
岳池汗带着岑薇飞快的驶离小院,刚到门外就发现李世终再和两个宫内侍卫装扮的人打斗。由于三个人水平相当,是以你进我退,你退我进见缝插针,打的相当吸引人眼球。
李世终师从汉唐少林,是以武功以正路见长。而与他对敌的那两位招式则非常罕见,每每以古怪的路数攻击敌人,是以李世终吃了不少亏。
不过更让人好奇的是,交手的三人旁边还有以女子,不停的喊着‘停手’,只是音量偏柔的她,根本压制不住打斗到兴头的三个男人。
岑薇原本担心来者是南夷国的人,是以才坚持和岳池汗一起来。看过对方的行功路线后,岑薇笑道:“原来是威楚国的贵客,不知为何来我小院造访?”
那两个人听闻此言,身形一顿。还好李世终也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是以打斗场面结束,两对人马个占据一方。岑薇转脸问向李世终,“李世终,这是怎么回事儿?”
“属下在小院周围巡逻,然后就发现这个女子在一旁偷听。本想把她呵走,谁知却突然冲出来这两个人。”
岑薇走到那位紧紧低着头的女子身旁,低声道:“阁下可是营凤公主?莫非是好奇我的长相而来?”
“不,我不是营凤公主,我是岑楚儿。从来未曾听过那么快乐的乐音,是以被吸引过来,谁料却闯下此等大祸。”女子盈盈前来,对着岑薇便是一拜。
岑薇见对方衣饰华贵又前来致歉,不在意的摆手道:“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哪里有什么大祸?这里本就是魏吴国的地盘儿,所以姑娘想要听音或者弹琴随时都可以来。”
“如此甚好,岑楚儿谢过汉唐皇帝了。”
看对方将要离去,岑薇状似随口吟道:“自古威楚多奇士,江南朱氏第一家。”
那女子闻言,脚步一顿。也只是些许功夫,女子便再次抬脚,头都不回,继续向前走去。
想必那女子是有些本事的,晚上就有人代表皇家为她前来致歉了。望了望来人,岑薇做了几份寒暄语后道:“行来匆忙,未备厚礼。听说壬擎棋先生是汉唐人,不知想不想尝尝朕随身带的汉唐年鱼糕?”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饭前备思糕,些汉唐皇上赏赐。”
于是岑薇就将壬擎棋带入了里屋,而岳池汗则拿出一杯茶招待曾经见过的小跟班儿。
“这年鱼糕可是宫中御厨所做,味道可好?”门外的人听到是这句话,实则岑薇拿笔在纸上写下:“先生认为魏吴国会对汉唐如何?”
“年鱼糕,贵在甜黏香软,味道当真不错。皇上,可否让外臣再多吃一块儿?”壬擎棋嘴上答道,手中却龙飞蛇舞的写道:“魏吴国此次主要结交西戎国,对于汉唐,他有吞心却无肚腹。魏吴国后续继承人未定,太子和二公子争锋,想必内乱不久。”
岑薇故意端起盘子,做出移动的声响,随即笑道:“先生不要客气,这还有一盘,请尽情的吃。”笔下流出的字却是:“可否知道岑楚儿这个人?”
“谢赐美食。”壬擎棋当真在嘴里塞了一块儿年鱼糕,随即拿笔在纸上写道:“岑楚儿住在凤栖宫,为魏吴国皇帝的新宠。不过由于皇后的坚决抵制,一直未曾有任何封号。也无子嗣,为人低调。”
“没想到壬擎棋先生也有这样贪恋美食的一刻呐,喝点儿茶水吧,小心噎着。”随即便是水流声响起,岑薇在水流声的掩映下,低声道:“我怀疑这个女子和威楚国的太师有关,今天隐隐约约看到她耳后有太师家专有的耳线。”
壬擎棋抬眼望了一下岑薇,随即答道:“壬擎棋终究只是个人,是个人就会有心动的东西。比如有人喜欢私会,而有人则喜欢花玲珑,还有人如我则喜欢这美味的年鱼糕。”
“算朕没说,请先生继续享用美食。”岑薇眸色深染,开始思索壬擎棋这话的意思。私会?难道是说那个岑楚儿有地下感情?花玲珑?好像这是一种长大后就会用枝叶将自己团团围住的花。不少人说这种话是作茧自缚,或者说是花在囚笼。思及今天岑楚儿的神色,或许第二种可能性大一些。
思索过后,岑薇笑道:“毕竟壬擎棋先生吃了朕的年鱼糕,总得有点儿回报不是?朕也不会为难你,都说壬擎棋先生善于识人,不知先生觉得如今五国后辈中,哪一个人比较突出?”
坐在屋外的小跟班儿闻言,鼻子出了一口气,心想:“汉唐国的君子真是不成气候,不过是自发的送人吃了两三块年鱼糕罢了,如今这么快就向人索要饭钱了。”
“外臣主要负责本国太子的教学,对于来自五国的年轻人接触的并不多。”壬擎棋惯常的拒绝道,唯有惯常才不会让人起疑心。
坐在屋外的小跟班儿笑了,因为他凭这一句话就得出如今壬擎棋的心是向着魏吴国的。
“先生这是要赖账吗?既然还剩一块儿,拿朕拿去喂狗了。”岑薇故意把话说的很磕碜,也不意外的听到屋外椅子翻动的声响。
岳池汗温和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公子,是茶喝完了吗?需要续茶吗?”
“不,我只是有些尿急,想出去方便一下。”小跟班儿这才反应过来,如果自己径直进去,这岂不是自动表明自己在偷听对方的谈话。他倒不是怕得罪汉唐皇帝岑薇,而是怕把壬擎棋弄得不愉快。
岳池汗笑了笑,随即道:“这个小院的布局有些特殊,就由我前来为小公子领路吧。”
听到关门之声,岑薇笑道:“你家这个小跟班儿当真很有意思,够可爱。”
“皇上,那个人是威楚国二公子。虽然威楚国也面临着帝位交接问题,而且威楚国三公子和威楚国的太子争斗的很厉害,但是二公子却一直置身事外。虽然如此,臣却觉得……”
“你却觉得二公子并不是闲云野鹤,那个人也极具争斗之心,是吗?”岑薇也小声的道,自古皇家多争斗,千百年来能有几个皇家子弟能真正的置身事外?
壬擎棋点点头,随即说道:“关于岑楚儿和威楚国的太师有没有关系,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魏吴国皇帝当真喜欢她喜欢的紧,夜夜留宿不说,而且时时有保镖护卫。”
“或者说是保护兼监视吧,这个岑楚儿可曾发生过什么?”岑薇想若不是这个女子过去曾有过什么,想必魏吴国的皇帝也不会这般对待她。
壬擎棋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连点头低声道:“据我所知,那个岑楚儿似乎曾经被人劫持过。虽然后来有惊无险,不过自那以后,岑楚儿身旁就有了寸步不离的保镖。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魏吴国皇帝再也未曾去过皇后的凤宁宫。”
“看来魏吴国皇帝认为绑架是他的皇后所为了,当真是小看了女人的嫉妒之心呐。女人要是发起狂来,才不会只实行绑架呐。毁票、撕票才是她们发泄的手段,朕倒有些好奇了。壬擎棋,不知威楚国二公子来魏吴国有多少年了?”一抹笑容慢慢的浮现在岑薇的脸上,似乎她已经抓住了线头了。
壬擎棋摇摇头,这种具体的事儿,刚入魏吴国皇宫几天的他,是没有办法知道的。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了岳池汗的声音:“这个石子路当真是有些不平坦,小公子要小心。”
岑薇转移话题道:“既然壬擎棋先生爱吃,那朕就再赏给你一罐好了。再怎么说你都是汉唐的人,朕可不想担起冷落在魏吴国汉唐侨人的罪名。”
“谢汉唐皇帝的美意,不过不用了。魏吴国怎么也是天下第一大国,各国的东西都会云集在这里。外臣想吃的时候,自然会请自己的下人去买。再说汉唐皇帝你可不是白送人东西的人,这么贵的年鱼糕,外臣可是吃不起。”
壬擎棋一口一个‘外臣’,和汉唐皇帝岑薇的关系怎么着都能让人听出一点儿生分。小跟班儿心情更爽了,不是因为他刚嘘嘘了浑身通泰,而是壬擎棋完全依附在魏吴国身上了。
岑薇当真是冷笑了一声,估计是在笑屋外之人的天真。她故作不悦的道:“既然如此,朕与壬擎棋先生也没话可讲了。天色已晚,朕也有些困了,壬擎棋先生,请吧。”
壬擎棋向岑薇行了一个跪拜礼,岑薇急忙将其托起。两个人在屋内依依惜别,在屋外却一副彼此看不顺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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