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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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顺口说:“孩子命大,雷天水地来的,就叫阿水吧。”
于是,这个灾难的世界上,又添了1个新的名字——阿水。
雨在不停地、哗哗地下着,屋檐上的水柱在往下倾泻。
这哪里是雨,这是穷人那流不完、淌不尽的眼泪啊!
雷击雨泼,整整折腾了两天两夜。
这场突如其来的沉雷暴雨,给龙窝铺的穷人带来了新的打击和摧残——“积德堂”,高墙大屋4周那些低矮简陋的破房,墙塌了,屋顶掀了,老老少少挤在1块,用身子的那点热气暖和湿淋淋的破衣裳……
穷人们用干瘪的双手在石缝里开出的那几分地,被暴雨把砂土卷走了,只剩下光溜溜的石板。山地冲流了,出现了1道道新的沟壑,河地拉走了,现出1片片新的河床,泊地淹没了,成了1个个大水汪······
大早加暴雨,使这里灾上添灾,难上加难!在这灾难的岁月里,苦杀了穷人,喜杀了财主!
“积德堂”的仓房封条又撕开了,穷人用手心托着的那点地又划在了“积德堂”的名下······
第3天,“毒蝎子”的8仙桌又摆到大街上的十字口正当央,逼着穷苦的人们拿着地契去按手印。
“毒蝎子”坐在客厅里抽大烟,旁边立着个丫头打扇子。
他抽了这口抽那口,抽到手脚发酥的时候,便开始想坏道子,这又勾起了要霸占宋如山那6分地的心思。
这6分地,好比是搁在“毒蝎子”眼珠里的1粒沙子,难忍难受。每当“毒蝎子”到村东看他的地,见那成方成片的地中间有1块孤00的颜色时,就产生了1种狼见了肉、苍蝇见了血的那种滋味。
起初他想得很简单,只要打个喷嚏,宋家就会双手捧着6分地送上来。那知宋家的人血刚骨硬,不理他那个茬,任凭“毒蝎子”使尽了所有的道号,也无济于事。
地越得不到手,他心里就越痛、越痒,对宋家的毒气也就越大,这次他决心要施展1下厉害。
他歪歪头,向外叫道:“辛3!”
辛3应声跑进来,双垂着手,嘴贴到“毒蝎子”的耳朵上,悄悄问:“3爷过好瘾了吧?有什么分付?”
“毒蝎子”闭上两只3棱子眼,阴险狠毒地道:“你去找找那个宋如山,就说3爷我在这里等他的话,听他的信啦!”
“是是·······”辛3摸摸他那枣核头,附和着,“这些穷货真难缠!难缠不难缠,还能跑出3爷的手心去?”
出去住了1个时辰,“尖头蛇”摆着屁股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进了客厅惊叫道:“3爷!宋家的两个大人都跑了!”
“跑了?”“毒蝎子”1愣,欠起身来,惊讶地问,“什么时候跑的?嘿嘿!他也知道3爷我的厉害?吓跑啦?这些穷光蛋,看事不好,就知道跑,哼!”
他站起身来,转了个圈,耍了个威风架势。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人会动弹,6分地可是死的!快去把它收过来!”
“好,这就去办!”辛3那老鼠眼滴溜溜地转了几转,夹板脸1沉,说,“真没想到,他宋家顶来磨去,这6分地倒唾手可得了!”
“毒蝎子”那秃秃的头顶发着青光,3棱子眼1麻瞪,奸笑1声说:“嘿嘿······岂止是6分地!不给他个厉害看看,咱‘积德堂’的规矩就算白定了!这回我叫他地归我杜奉祖名下,人受我‘积德堂’支使!这世那世反不过去!”
“尖头蛇”点着头,弯着腰,1口1个“好好”。
最后,他试探着问主子:“这真是3爷的高招!不过,取个什么名目?”
“他妈的!”
“毒蝎子”指着“尖头蛇”那尖尖头,呵斥道:“枉长了这么大的年纪,自吃了3爷我这几年饭!名目那不是现成的?欠捐也行,欠钱也行,欠粮欠其他什么都行!你说4个牙,他还敢扒口?”
腿子领会了主子的意思,退步想往外走,又被“毒蝎子”叫住了。
“先带上几个人去把地契要来!不交就给我翻!”
“是······”
“尖头蛇”带着1群恶狼先向嫂子家里扑去。
嫂子正在家里拾掇被雨水浸湿的碎草乱叶。
辛31只脚踏着门坎,晃动着身子,装腔作势地问:“哎,宋如山哪?”
“没在家。”嫂子答。
“哪去啦?”
“不知道!”
“不知道?唏唏!别装蒜啦!快把那6分地的地契交出来!”
“交地契?”嫂子怒视着这群恶狼野兽,质问,“为什么要交地契?”
“为什么?嘿嘿!还得问个为什么?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公公借了3爷的钱、欠了3爷的债,把6分地押给3爷啦!”
嫂子把手里的1块半截棍子1摔,朝着“尖头蛇”怒冲冲地道:“你这是诬赖!你这是血口喷人!”
“少罗索!”辛3把死猪肝色的脸1沉,腰上挂的双简腰别子往前1拉,镇唬道:“别说废话啦!快把地契交出来!”
“没有那么便宜!”嫂子说,“既然我公公把地押给了你,为什么还没给你地契?”
这1帮凶神恶鬼被问得怔在那里,呆头呆脑的,这个看看那个,那个瞅瞅这个,半个屁也放不出来。
他们呆了1会,又硬着嘴说:“我们不管那1套!3爷叫俺来要,你就得交出来!”
“告诉你,”嫂子说,“尽管你们耍尽花招,手段毒辣,也别想在俺手里逼出地契去!”
腿子们现出了原形,伸着脖子瞪着眼道:“既然这样,可就不客气啦,咱是先礼后兵,你存心不交,也只有动手翻翻了!”
尤林大妈气得嘴唇发紫,1坐到屋子中央,对腿子们说:“翻就翻!这还不是你们的家常便饭!”
穷乡亲们都挤在门口鸣不平,大伙跺着脚道:“欺负这妇道人家,也不怕天打5雷轰!”
穷家穷舍什么也没有,更翻不出地契来。
“尖头蛇”看看没有什么油水,对那些小腿子们1挥手。
“走!”
他们又向村东面那间场院屋子扑去,被雷雨洗劫后的宋震海家里,地上还留着水湾、湿坑。
蛐蟮在地上掘起1道道土印,青蛙蹲在墙角上,瞪起两只圆溜溜的眼,“咕咕嘎嘎”叫。
阿水的妈避在炕角上,头上缠了条黑带子,1双缺少光彩的眼,痴痴地停滞在面前的1碗稀饭上。就是这碗稀饭,也是嫂子送来的呀!清淡的饭汤,照出了她那虚弱干黄的脸庞。
看着看着,她那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哇······哇······”
阿水急促而又倔强的哭声,把她从凝思中唤醒。
她望着这个手挠脚刨的小生命,心里又得到1种慰藉。
这张脸,她多熟啊!
在他还没有脱离母体时,她凭着母性特殊的敏感,就体察到是这样1张脸了……
阿是妈看着孩子张开小嘴哭着叫着,本能地把他拉起来,顺手掀起褂子,把那只干瘪得象只空空口袋的**塞进孩子的嘴里。
阿水吮了几口,没有汤,又张开小嘴,“哇哇”哭起来。
阿水妈把他倒过身子来,另换1个,仍然没有汤水。
她叹口气,痛心地把孩子放下。
这1来,阿水哭得更加厉害,脸憋得通红,短促的哭声在潮湿的屋子里震动。
阿水妈眼里饱含着泪水,望着外面云雾不散的天,自言自语地说:“这天什么时候能晴啊!”
“哐当!”
1声脆响,阿水家的那扇用树枝编成的破门被踢了下来。
这群披着人皮的野兽,像1阵恶风似的,冲了进来,嚎叫着:“把那6分地的地契交出来!’
嫂子从后面抢上来,两只胳膊抓住门框,厉声道:“这是怎么啦!翻了这家翻那家!大天白日起了强盗了不成?!实话告诉你吧,地契叫俺老公公带走啦!有本事有能耐去赶他吧!”
辛31听傻了眼,仔细1想是这么回事,便夹着尾巴回去禀报了“毒蝎子”。
“毒蝎子”1听冒了烟,提起文明棍拉上辛3又回到了水孩家,用棍指着炕上躺着的水孩妈道:“你听着!3爷我素来是光明磊落、名正言顺!既然男人跑了,我就向长头发的报报账,你公公临走用了我5十元钱,加上欠的十元‘赈济捐’,共是6十元!那6分地当场作价十元押给了我,剩下的这5十元,你们得用力气来还!听见了没有?这叫以工抵债!父债子还,夫债妻还,这是自古以来的条律!你们这1辈子当牛当马,也得给3爷我还上这笔债!从今天起,你去给我推磨!要是误了,可别怪3爷我跟你过不去!嘿嘿!”
阿是妈气得两手打哆嗦,她真想过去咬这个老鬼两口解解恨!
她气愤地冲着“毒蝎子”道:“你这是明抢明夺!你有什么凭证说俺公公借了你的钱?”
“尖头蛇”把老鼠眼1瞪,1手握住双筒腰别子的把,冷笑着说道:“嘿!笑话!向3爷要凭证?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龙窝区区长3爷就是凭证,这不就在你眼前!再不······到县大堂去要!写呈子让你先递,打官司让你先走,3爷听传不误!怎么,够意思吧?”
他们咋唬了1阵,就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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