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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再见光头女人


陈良宵气疯了,说着就拦住了屈寡妇的去路,抓着她就往石桌上摔。

屈寡妇不从,狠狠地咬了一口陈良宵,趁他不备,转身要往石柱上撞!

余哲几人见情况不对,从暗中跑了出来,余哲跑得快,见屈寡妇寻死,忙伸胳膊挡在了石柱上。

“卧槽,我的手,疼死我了——”

屈寡妇看到突然出现的三人,脸色惨白,跌坐在地。“全完了——”

余妙音怒其不争:“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被人看到?!”

“你连陈国顺这种有老人臭的都能忍受,你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章院长带着医生去给大丫治病,你却能在这儿乱搞。”

余妙音就是想要骂醒屈寡妇,无知真的是太可怕了!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全系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这是多瞎才干得出来!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见色起意的老男人!

图什么啊!图他沾着老人臭的一点钱吗?!

余妙音骂着,还不忘帮屈寡妇将棉袄的纽扣扣上。

屈寡妇见到熟悉的人,才放下了这几天一直吊着的心。

掩面失声痛哭:“大丫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单了,她得转去市里的医院,我带出来的钱全都花完了。我问陈国顺借了五十存进了医院里……明、明天又要去市里,我实在没钱了,陈国顺又问我要回五十块钱,我没办法……”

屈寡妇哭着摇头,“我想打电话回村借钱,但是我不知道在哪里打电话,不知道村里的电话号码……”

余妙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屈寡妇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可能就去买一块碎布,买一两斤肉……她所有的认知都围绕着她的一日三餐。

“你不知道号码,可以去邮局查电话簿,那里的工作人员很热心都会帮你的。”

“你遇上困难可以去警所,警所不是只能报案,便衣们很热心都会帮你的。”

“至于医院,医院不是见死不救的地方。医院也可以挂账的。只要跟医生说明情况,工作人员会打电话到村里,由村里担保,钱就可以先欠着。”

屈寡妇呆愣在原地,连哭都忘记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我要是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用大棍子早将人给打出去了!”

余妙音深吸一口气,“现在知道也不晚,大丫还在医院,你也还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等以后,你可以走出去看看,看看邮局警所是什么样的。”

屈寡妇拼命点头,“以后,我带着大丫,到处去看看。万一、万一以后有用得上的时候。”

“我送你回去。”

另一头,陈良宵和陈父不要命地互殴着。

陈良宵伸手要占屈寡妇便宜时,陈父暴起一脚踢翻了陈良宵,陈良宵的头磕到了石桌上鲜血直流,他怒了!

就算是看到陈今弛三人来了,他们也没停手!

余妙音送屈寡妇去了医院,护士埋怨屈寡妇去了那么久,“刚刚你女儿的烧已经退下来了,要是明天早上不发烧就不用转去医院了。”

屈寡妇双手合十:“谢天谢地!一定是二狗哥在天有灵保佑丫丫。”

“谢谢你啊,护士——”余妙音还没说完,那小护士如同避瘟疫一样地赶紧跑了。

陈今弛瞧着这一幕,眸色一沉。

都是怕被余妙音连累的。

余妙音见此,也不进病房了,要是孙主任毫无下限地迁怒到陈大丫就不好了。

她回了招待所,让余哲给屈寡妇送一百块钱,算是她借了合作社的,以后给合作社打工还钱。

“我们音音真是善良,就见不得人苦。”

余妙音摇头,她并不是善良。

只是当初被困在井下时,她太知道那种绝望的感觉,太想有个人来帮帮她。她等来了陈今弛,也机缘巧合地得到了重生……

现在,她伸手拉了一把屈寡妇,至于能不能将屈寡妇拉出泥潭,屈寡妇以后要过怎么样的日子,都在于屈寡妇自己。

余哲送完钱回来,还拿回来了一张欠条,屈寡妇的字迹端正,手印也很红。

“刚刚回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我看到了陈良宵父子俩人互相搀扶着来医院了。”

余妙音冷哼一声,“陈良宵的钱全被他爸拿捏着,有气有恨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第二天天刚亮,招待所里就来了个平头女人,打听余妙音的住处。

服务员很有职业道德,闭口不说。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我有急事要找余妙音余医生。”

服务员摇头,“急得要出人命就赶紧去对面医院!我男人就是急诊室的主任医生,你找他准没错。”

平头女人悻悻地闭了嘴,“倒也不至于急得要出人命。”

陈今弛天不亮就起来守在家属院门口蹲人,做了一番拳脚运动后才去了早餐店买了早饭来寻余妙音。

没想到,竟然听到有人打听余妙音。

还称呼余妙音为余医生。

嗯,有眼光,比那什么孙主任有眼光多了。

“你找她有什么事?”

“你认识余医生?我一直在找她,早一个月前我在河浦镇的镇医院里遇上了余医生,幸亏她给我忠告救了我一条命。”

陈今弛估算了一下时间,那时候陈良宵正住院,余妙音确实来过医院。

“你等着,我去帮你去叫人。”

服务员刚想出声,陈今弛先出声道:“我知道男同志不能进女同志的房间!我不会进去,就在门口敲门!!”

等余妙音打着哈欠下来,就看到了特意又包着头的卢娜。

“余医生,你看看我这样子,你还认识吗?”

这样子有点儿熟悉啊。

她想起来了,是在镇医院遇上的剃了光头的女人。

这是她重生以来中医事业第一次遭受到的滑铁卢。

她认认真真给人把了脉,确定她没病,还善意地提醒她小心枕边人。

但是卢娜不信,还说他男人最喜欢她的大辫子。

当时,她就觉得要是搁前世的大国医余妙音,病人怕是连家里的猫都不会放过要调查清楚。

“我记得你,你的头发是不是自己都长出来了?”

卢娜激动地将头上的围巾摘了下来,“余医生,你看我的头发全都长出来了。多亏了你让我留意枕边人,让我去找个大师算算……你救了我一命啊!”

原来,那日与余妙音分别后,卢娜后来又找了不少医生看,药也吃了药膏也抹了都没什么效果。

甚至有一天起来,还流血了。

她就算是隐瞒得再好,还是让他男人发现了。他男人当时就愣住了,带他问了医生都束手无策后,她想起了余妙音让她找大仙看看,她婆婆和小姑子也都让她去看看。

她经人推荐找了个大仙,大仙说她的八字是有两个老公的。她男人当场就将那大仙的摊给砸了。

她男人一直说那大仙就是个骗子,他们那么恩爱怎么可能会离婚!就算是全天下的夫妻都离光了,他们也不可能会离婚!

她上了心,可她一直没发现她男人的异样。

她也知道不应该怀疑自己的男人,但是她只有余妙音和大仙提供的唯一线索,索性每天什么也不做,就天天带着干粮偷偷地跟着他男人。

直到她男人生日,她跟婆婆和两个小姑子整治出了两桌菜,一家人热热闹闹地酒足饭饱之后各回各的房间休息了。

她因为睡前要吃医生配的各种治秃头的药,她婆婆贴心特意买了一个热水壶,就是为了让她别忘记吃药。

自从她男人知道她秃了后,每天自觉地将倒水喂药的活给接了过去。那晚,她男人照例给她倒水喂药,她觉得都已经年初一了还吃药不吉利,索性就不吃了,反正不吃也死不了,吃了也没多大用处。

刚睡下没一会儿,他男人又被喊去出任务了。她也没放心上,翻过身去继续睡。

正在她快要睡着时,她听到了开门声。

她听到了脚步声朝着床边走过来,轻轻地唤她:“嫂子,嫂子,你醒醒?”

是她小姑子的声音!

大半夜,小妹来她的房间做什么?

直觉告诉她不能回应!

“喝了掺了安眠药的水,就是一头猪也醒不过来。快点动手吧,出来久了我男人发现我人不见了。”

是二妹的声音。

可动手是什么意思?

很快,她就知道了!

她的头上一凉!

她感受到了剃刀在她头皮上刮动的声音。

“哎呀,妈,你又给剃破了。”

“你懂什么,剃破了才好,这才像是鬼剃头。”

她不敢动,也不敢睁开眼睛,她生怕动了一下,那剃刀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且,她要证据!!!

等到她婆婆收起了剃刀,她才慢慢悠悠地睁开眼,如同鬼魅地盯着她们母女三人。

可能因为她的动作太突然,吓得她婆婆张牙舞爪、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两个小姑子赶紧将她们妈送去医院,她反手就报了警。

出警的是她男人。

她要求局里给换一个人负责此案。

在她娘家的介入下,副局长负责此案。根据她提供的线索,热水瓶里却是灌的是过量安眠药,剃刀上也是她的血液。

证据确凿,母女三人终于交代,因为她婆婆最近总是脑袋疼,医生建议剃光头后检查一下。

她婆婆在大院里强势惯了,跟她不对付的老太太没少在背后说她克死了自己男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怕这一次剃了光头后又要被人说命不好,再加上她儿子天天夸儿媳妇头发漂亮,辫子美,就动了歪心思。想要将儿媳妇剃光头,搞成鬼剃头那模样,等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了后,她再以光头示人,人家会说都是她儿媳妇克的。

到时,等别人都批判儿媳妇的时候,她再安慰几句,也能博个美名!

事情水落石出后,她婆婆母女三人都要被判刑,两个小姑子也因此没了工作,他们的男人也害怕她们一言不合就下药,提起了离婚。

在判刑前,她男人想要求情。她没答应。

他男人剃了光头求不离婚,她也没答应。这回要不是她命大,但凡多喝几口水,都可能因为服用过量安眠药一命呜呼。

余妙音听完后,唏嘘不已。

陈今弛听完后也皱着眉头,幸亏他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要不然他都怕余妙音听完后有心理阴影不肯再嫁。

余妙音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见到的光头,“你男人是不是李大明李大队长啊?”

卢娜点头,“现在已经不是李队了,被撤职了。”

余妙音恍然,难怪李大明刚接手“陈良宵被揍”的案子时,兴致勃勃地想要破案,可后来等了许久都没有下文,直到他们都以为没戏了,才被简单地告知案子破了。

原来是李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跟李大明离婚后,我就回了娘家,把工作也调了回来。对了,我昨晚上在我爸的书房看到章院长助理送来的申请书,我就跟我爸说了你帮我的事。

我爸一听,说你光凭把脉都能把出来我没病,医术可想而知没什么问题!所以,特意让我来给你送中医的行医资格证。”

余妙音看着新鲜出炉的行医资格证,乐了:“我这算不算成绩太过优异,免考生啊。”

卢娜笑着冲余妙音眨眼:“我如今就在医药系统里,你要是有事尽管来找我,我给你撑腰。”

送走了卢娜,余妙音就将资格证书递给陈今弛,“你帮我看看,这玩意儿是真的假的?”

陈今弛瞥了一眼余妙音,“刚人在的时候你咋不说?”

余妙音:“你是不是傻呀,我能当着人家的面说,我怀疑你非亲非故给我送假证吗?”

陈今弛笑得宠溺,捏了捏余妙音的脸:“是,你说好有道理哦,免考生——”

“你们在干嘛?”

余哲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他手脚灵活地挤在两人的中间。

余妙音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求助地看向陈今弛,陈今弛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今天又是被白嫖的一天。

陈今弛将行医资格证书往余哲的手里一丢,“刚有人给你妹送了这个,你看看是真是假。”

余哲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陈今弛刚看过了,钢戳什么的都没问题,不太可能像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为了陷害余妙音而刻萝卜/章把自己送进去得不偿失。

陈今弛无聊地一转头,就对上了服务员的视线。

服务员:啧,幸亏当初没把这人放进去,搞不好就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陈今弛:放屁!他用得着吗?!他堂堂正正一男人,从不走歪路。

陈今弛被服务员“我早知道”的眼神气得头疼,索性不去看他。

他才不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人!

他跟个服务员眉来眼去扯这些做什么,他清者自清!

草,真想掰开这服务员的眼皮,让她看看世上也是有好男人的!

他决定,以后结婚,一定要给这个服务员发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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