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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想要进女同志的房间,必须要有结婚证


余哲和陈今弛到车站时,刚好有一辆客车从车站里开了出来,两人忙挥手叫停了客车。

上车补票后,两人找座位。

前排的都被占了,两人只能往后面去。

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屈寡妇抱着大丫,旁边还坐着陈父!!!

陈父正低声温柔地跟屈寡妇说着话,而屈寡妇低头怜爱地碰了碰大丫的脸……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三人是——好有爱的祖孙三代人。

余哲眼珠子都快掉在陈父身上,被余妙音拉着坐到了屈寡妇他们的后排。

陈父那深情又专注的模样,真是他娘的狗血。要是让陈母看到,怕是又是一顿闹。

余哲小声地与余妙音耳语道:“早两天,陈良宵不是请了好几个媒婆上门,给陈国顺介绍了好几个寡妇吗?这是都没瞧上呢?”

余妙音撇嘴,要是瞧上了能巴巴地凑到屈寡妇的面前吗?

但是别说,陈父还是长了眼睛的,那些个寡妇没一个能打的,连屈寡妇的一半颜色都达不到。

陈父温柔地道:“丽丽,你别太担心,县一院的院长我熟,到了县里我就去找他,让他派出最好的医生给大丫看病。”

屈寡妇没吭声。

余哲无声地骂了句不要脸,县一院的院长是阿弛的舅舅,但凡是陈家村的上县一院看病,只要报出了陈今弛的名号,章舅舅都会让医生多上点心。

陈父继续道:“你别担心钱,我这趟出门带足了钱,大丫的医药费管够。”

屈寡妇依旧没吭声。

陈父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什么,“到县里还有好一会儿,你要不要靠着我肩膀睡一会儿,你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过觉。”

屈寡妇这才出声,“不用。”

陈父听完叹了一口气,“你啊,就是太要强,太惹人心疼。我也是真心想要照顾你们娘俩,咱们俩一起后,你要是不想领证也都听你的,我和你一起把大丫养大,送她去读书,读大学,做城里人。

等她工作了,你也能跟着去享福,那时候我也老了,也能没牵没挂地进棺材。

阿宵那边你也不用担心,以阿宵的学问,这两年就会考中大学,到时候他带着老婆孩子去读大学工作,也就过年过节回家住几天,就跟客人一样,平常时候就咱三关上门来过日子,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你要是还不放心,咱们一结婚我就让你管钱。”

过了好半晌,才传来了屈寡妇妥协的声音,“你让我想想。”

陈父忙不迭地应了,“好好好,你慢慢想,我一点都不着急。不是我非趁着孩子病着才开口的,是我真的中意你,想跟你过一辈子。”

这一路上,就听着陈父时不时地献殷勤,屈寡妇却一直淡淡的。

余哲和余妙音一路埋着头偷听,两人成功地将自己偷听晕车了。

饶是晕车了,两人的八卦之心依旧活跃,埋头一直一直听。

等客车一到车站,余哲第一个冲下车,扶着树吐了。

等余妙音缓过来,车里已经没人了。

在售票员的帮助下,余妙音扛着个两个大包袱下了车。

余妙音找到余哲后,就扛着行李蹲在他的不远处。

“看那里!是阿弛!”

余妙音没好气地道:“哥,都吐成这样了,还能闹?有力气讲笑话还不如帮我扛行李。”

合作社的社员们知道余妙音要去跑砖瓦厂,各家都塞了不少干粮给他们路上吃。

所以,余妙音和余哲两人是扛着满满两个大包袱进城来的。

手上的行李被接了过去,才伸手拉起了余妙音。

“怎么脸这么白,晕车了?吐了吗?”

余妙音微愣,真的是陈今弛!

余妙音茫然接了,酸酸甜甜的山楂水总算是将翻腾的吐意给压了下去。“陈今弛,你怎么会在车站,接人吗?”

“嗯,接人。”

陈今弛顿了顿,“接你。”

“咳咳咳!你疯了,我哥也在,你别乱说话。”

“你哥大概这会儿应该听不到。”

余妙音心虚地回头看余哲,就看到带着红袖章的逮着余哲让他缴罚款。

“随地吐痰罚款五毛,你这个量——至少两块钱!一块罚款,一块打扫!”

余哲身上没带钱,强打着精神喊余妙音来救命。

余妙音不想动,她怕过去自己没忍住也吐了。

“我已经没事了,你去看看我哥吧。”

陈今弛也不想动,“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我怕你一个人来,迷路了咋办,晕车了咋办,行李太多咋办……”

余妙音哪里知道陈今弛守了一天,心疼地捏了捏陈今弛的手,又快速地放开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怎么坐车,再说我就算不认识路,我也有嘴能问人呐。”

“我知道,可我就是担心你。”

一担心,就理智全无。

甚至不敢去吃饭,去上厕所,生怕车来了,他错过了。

余妙音一颗心咚咚跳,这大概才是谈恋爱的感觉,甜得想要一头栽进去。

“我知道章舅舅的电话,我会联系你的。哪用得着你特意等我,下回别这样了。”

余哲喊不到人,只能让红袖章来找余妙音他们。

没想到红袖章不去,“嘿,想要跟我玩声东击西?我可遇上过太多你这样的,让我去找同行的,等我一转身人就跑了!”

余哲被这个受骗了很多回并且总结出经验来的红袖章气笑了:“喂,能不能来个人管管我。”

余妙音推了推陈今弛,陈今弛瓮声瓮气,“我不想去。”

余妙音咬牙,“陈今弛,那是我哥,你未来的大舅哥!”

听到“大舅哥”三个字,陈今弛总算是动了,“行吧,我去讨好我的大舅哥,争取早点让他把他妹妹嫁给我。”

陈今弛将余哲弄到了县一院招待所里,等他以准妹夫的殷勤的姿态安置好余哲,他才想起来。

余妙音能不能早点嫁给他,余哲这厮能做得了主吗?!

草,被一个大舅哥给哄得昏了头了。

“阿弛,你今天是不是良心发现,对我这么好?”

陈今弛没忍住,一脚踢到了余哲的屁股上,“滚里面去,让我坐会儿。”

“我就说嘛,这才是真正的你。你刚刚好的,我都怕,我都怕你看上我了!”

“滚!我就是看上一条狗,也不会看上你!”

骂完,余狗出现在了门口,正挑眉看着他。

陈今弛腿一软,差点儿跪下了。

果然大舅哥什么的,都是坑人的玩意儿!

陈今弛寻了个借口出了余哲的房间,转头就往余妙音的房间里去。

谁想,陈今弛刚敲开余妙音的门,招待所的服务员就来了。

“同志,你不能进女同志的房间。”

陈今弛:“我找她说几句话就出来,不多逗留。”

“不行,你想要进这个女同志的房间就必须出示结婚证。”

服务员抱臂盯着陈今弛,生怕他偷跑进去,“有什么话,你们就在这里说。”

陈今弛无法,只能尽量忽略了碍眼的服务员。

他怕他今清楚,余妙音就搭理他了。

他好不容易哄到的媳妇,可不能让她飞了。

陈今弛深吸一口气,真诚地道歉:“音音,我不是说你是狗!我才是真的狗!”

“噗嗤!”服务员没忍住乐了,“什么狗不狗的,你们就非得一个人是狗?都做人不好吗?”

余妙音俏脸通红,羞恼地咬着唇。

老天啊,来个人收了陈今弛吧。

陈今弛瞪了一眼服务员,服务员忙捂着嘴,“你继续,继续。”

陈今弛又吸了一口气,组织脑袋里的语言,但是他却鬼使神差地觉得服务员说得有道理。

“音音,我们都做人好吗?别想那个狗了,那就是顺嘴说的,没别的意思。”

“噗噗噗嗤——”服务员没捂住嘴,笑声如同漏了气的屁一样弹了出来。

余妙音再也忍不了陈今弛那蠢样,“我要睡了。”

“那你还生气吗?”

“不!气!了!”

余妙音说完就摔上了门。

门外,陈今弛和服务员吵上了,“要不是你打断我,我能忘了我要说什么吗!我媳妇要是不原谅我,我砸了你的门!”

服务员还记得自己干的是服务行业,脾气友善地提醒道:“对象,是对象,还不是媳妇。”

陈今弛差点儿气得七窍生烟,蹬蹬蹬地走出去老远又折返了回来,“我媳妇气消了吗?”

“就凭你这么蠢,她没当场跟你分手,应该就是气消了。”

陈今弛瞪了一眼服务员,话虽然不中听,但是说得有点道理。

为了光明正大地进余妙音的房间,他一定要赶紧把结婚提到日程!

等领了结婚证后,他要带着余妙音再来一趟招待所,等服务员阻止他的时候,他就把结婚证甩在服务员的脸上!!!

陈今弛出了招待所,就去了章姨妈家。

因为章姨妈是厂长,所以分了一套小院子,小是小了点,但是两家人聚会时绰绰有余。

因为他拜年来晚了,被灌了不少酒。

再加上他心里苦,一不小心就喝得有些多。

章姨妈怕他出事留他在家睡。

等到第二天,陈今弛睡醒后再去招待所,就被告知人出去了。

陈今弛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只能回舅舅家。

一开门,就看到屋里热闹极了。

桌上还摆着一堆礼品,宋雁芙正在招呼余妙音吃水果,转头看到陈今弛就招呼他去厨房里喝醒酒汤。

“你姨妈说你一大早就跑出去了,头不疼?”

余妙音眼观眼鼻观鼻,乖巧地剥着橘子吃。

陈今弛在厨房里,光明正大地看着余妙音的小模样,手痒得好想揉一揉。

“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一个花来。”

陈今弛哼唧一声:“舅妈可别小瞧了我,说不定我明年就生出了一朵花来。”

宋雁芙回过味儿来,大喜:“真的?!你将音音拐到手了?!”

陈今弛不满:“宋雁芙同志,请注意你的措辞!是我们相互双方有爱的奔赴!”

宋雁芙可不管什么奔赴不奔赴,她只知道她的好外甥终于有对象了!

“不过这事儿你得保密,余家都不知道呢。”

宋雁芙点头,她懂!

未免余家人秋后算账,他们得装不知道。

交代完宋雁芙,陈今弛灌了一碗醒酒汤就坐在了余哲旁边,随口打听二人的行踪。

余哲说,他们一大早先去了国营商店买了礼品才来了家属院打听章家。

陈今弛了然,应该是错过了。

宋雁芙要留二人吃中饭,被余妙音拒绝了,“我们这回来县城是要去找一下砖瓦厂,合作社虽然接到了几个小单子,单子价格很低。”

宋雁芙一听有正事,也不缠着余妙音说话,让他们早去早回。

宋雁芙将三人送到家属院门口等公交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三叔也来了县城了,昨晚就来家里找你舅舅帮忙安排单独的病房。”

陈今弛来之前,还拐去了镇医院看望了爷奶,他三叔还在医院里照顾他爷奶的。

“我爷奶也来了县一院了?”

宋雁芙摇头,“如果是你爷奶,我哪能忘了跟你说。”

余哲昨天吐晕了头都没空跟陈今弛分享这个大八卦,这会儿听到宋雁芙说起,才神秘兮兮道:“阿弛,你一定想不到你三叔带着谁来了医院——是屈寡妇和她的女儿。”

陈今弛也从未听说过二人有关系,“陈国顺看上了屈寡妇?要是我没记错,屈寡妇跟陈良宵差不多年纪吧?”

余哲摇了摇手指头,“跟陈曼曼差不多。”

宋雁芙没忍住骂了娘:“陈国顺是破罐子破摔,老脸都不要了吧!一条腿都迈进了棺材里了,还肖想人家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你舅舅还说呢,陈国顺这回家里遭了那么大的变故,已经改好了!果然男人一有钱就变坏!”

陈今弛默默地摸摸鼻子,他还不是男人,还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孩。

陈今弛带着余妙音先去了县里的砖瓦厂,还没开口就被厂里的门卫给拦了,“买砖瓦要排队,明年12月份才有现货,能接受就填表格交定金。”

陈今弛给门卫塞了一包烟,门卫的态度才好了不少。

门卫将砖头和瓦片拿给了余妙音三人看,“全县就我们一家砖瓦厂,订单早排到了明年。我就算是给你们走后门,最早也就是八月份……”

“成,那我们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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