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歌没敢吭声。

不过不管她如何回答，柏清寒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继续道：“那小狐狸，是什么来头，值得你这么帮它？”

胆敢来这里挑衅宸仙殿殿主，好在这回溯镜是明宗的东西，他纵然生气，也没理由对她如何，如若不然，她怕是都没有命能站在这里！

当真是大胆。

“师尊……那小狐狸，有她的理由，她对弟子有恩，弟子不能忘恩负义。”桑念歌弱弱回答。

“什么恩情，值得你如此冒险？”

她诚恳回答：“救命之恩，雪中送炭之情，断不可负。”

闻言，柏清寒再度皱眉，只是这回不等他多说，一只雪白的狐狸，就从殿外跑了进来，然后坐在了桑念歌身侧。

桑念歌见状，连忙给她传音：“你不是说这里危险，你不能出现么？我这没事的，你还是快躲起来吧。”

“无妨，他已经走了。”云渺渺同样传音回话。

说罢，她就将自己事先写好的纸条丢在了地上。

上面只有八个字——

佛口蛇心，信者皆亡。

“佛口蛇心，信者皆亡？什么意思？你是在提醒我，宸仙殿主，不可相信么？”柏清寒面色有些凝重，那可是帝君大人麾下能臣……

“你可知道，你说这话，若是被帝君大人知晓，便是造反，你这只小狐狸，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你的主人是谁？”

他的问题，云渺渺没留答案。

她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小狐狸离开，柏清寒陷入了沉思，而桑念歌则是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悄悄往殿外走。

当她快要迈出殿门的时候，身后便响起了幽幽的话音：

“今日实在鲁莽大胆，回去抄写心法百遍，七日内交给为师。”

桑念歌欲哭无泪。

桑念歌生无可恋。

从正殿回到自己洞府的时候，桑念歌都耷拉着脑袋，云渺渺这会儿已经恢复人身在屋里等着她了。

见到她来，安慰道：

“此事因我而去，这瓶丹药是补偿你的，你好好抄书，我相信你。”

云渺渺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桑念歌更想哭了，那心法足够她一个拳头那么高，抄一百遍，那可是得没日没夜地抄，才有可能抄完啊！

云渺渺见她要哭，留下丹药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就出门了。

徒留桑念歌在屋内卑微地抄书。

她出来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召唤了腾蛇，塞给了他两封信：

“一封送去药神宫，让金殿主派人去查，另一封，送去神机宫，务必亲自交给盼盼，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掉以轻心。”

“这么严重？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腾蛇不解。

“此事还不好说，我还在调查，等我确定了，才能告诉你。”云渺渺现在还只是猜测而已，尚且不能确定，她也不敢胡说。

腾蛇抿唇，拿着信转身走了。

穷奇从空间内出来，忍不住道：“老大，什么事情啊，让你都不敢妄下定论？”

“……总是不是什么好事，等我调查明白了，定会告诉你们的。”

云渺渺闭口不言了。

穷奇也不敢多问，见状当即就回了空间。

麒麟在空间内，此刻也是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云渺渺安排好事情，转身就打算去找柏清寒探探消息，不料刚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柏清寒。

对方似乎也是来这边找她的。

看见她的时候，还略微一愣。

“云笙仙尊。”

“清寒仙尊。”

双方互相客气了一下。

“我正有事，来找云笙仙尊商讨，不知云笙仙尊现下可有空闲？”

“我也有事，正巧要去找清寒仙尊问问，现在自是有空闲的。”云渺渺指了指不远处的八角亭，道：

“我们去那谈吧。”

“好。”

两人来到八角亭中，各自落座，之后，柏清寒先开门见山道：

“今早明宗来了一位贵客，那位贵客走后，有一妖兽，给我留下了一张字条，字条上面只有八个字，似是意有所指，若是仙尊碰到这样的情况，不知仙尊会如何想？”

柏清寒说着，将字条推到了云渺渺面前。

云渺渺看着上面‘佛口蛇心，信者皆亡’八个字面容带笑，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什么样的贵客？”

“宸仙殿殿主，鹤瞿。”

“清寒仙尊有诸多好友，此事我无法直接回答你，你若是想知道，不妨去问你的好友。”

“好友？仙尊的意思是……让我去问金兄？”

他跟药王殿殿主是好友的消息不是秘密，所以云渺渺这么说，柏清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金殿主。

云渺渺只笑了笑，却不再回答。

柏清寒见状，似是明白，点了点头。

他沉思了片刻，才又道：“多谢仙尊指点，方才仙尊说，有事想问我，不知是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近来有些烦闷，想找点书瞧瞧，不知你这里可有合适的书籍，能否借我瞧瞧？”

云渺渺状似无意。

“书？明宗藏书阁中有不少书籍，仙尊可同我那徒儿去瞧瞧。”柏清寒提醒：“除了第八层跟第九层外，其余楼层的书籍，你们都能看。”

“好，我有机会就去瞧瞧。”

她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当即就起身告辞。

只是，在临走之前，柏清寒还是忍不住来了一句：

“云笙仙尊，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我一个刚飞升的小仙，能知道什么呢？”云渺渺面上始终挂着浅淡的笑容。

“你想知道什么，去查查，应该就能明了。”

她说完就走了。

徒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沉思。

云渺渺回到屋内的时候，桑念歌还在抄书。

“我有办法让你不用抄书。”

“啊？”桑念歌蓦然抬头。

云渺渺笑着道：“不过你得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桑念歌连忙起身：“我愿意！我们现在就去吧！”

“不急，今晚再去。”

云渺渺说着，从空间当中摸出了两个小纸人，给它们施加了一点秘术，两个小纸人当即开始哼哧哼哧地抄书，连字迹都跟桑念得一模一样，甚至于，抄得还比她快！

桑念歌直接看呆了，她不可置信道：“还能这么玩啊……云笙，我决定了，你以后就是我的神，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快将这法术教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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