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正在跟交警同志说话的热心大妈斜着眼睛警惕的看向傻柱，“你说这些东西是你的，那你说说看，这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当着警察同志的面，傻柱也不敢造次，心里已经将刘光天骂得体无完肤了。

“哟呵，东西还真不少啊！该不会是你从哪里偷的吧？小伙子，瞧你这穿戴也不像是大富大贵的人，饭盒里怎么又是鸡又是鸭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警察同志狐疑的看向傻柱，在大妈的帮助下一一对比了傻柱报出的东西，三个饭盒里装得满满当当，不让人怀疑都挺难的。

普通的工人阶级，收入有高的，但是人家也不会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

又是鸡又是鸭，还有大白馒头，这日子不准备过了？

“同志，你在哪个单位工作，工作证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是，警察叔叔，怎么还要看工作证啊？我是红星轧钢厂的厨子，刚刚从鸿宾楼学艺出来的。”

“哟，又是红星轧钢厂，又是鸿宾楼的，警察同志，我觉得这小子不对劲，还是先带回去好好查查吧！谁家正经人会这么过日子的？别是偷猫儿吧？”

四九城里的人最讨厌就是偷猫儿了，别人家里还在吃糠咽菜呢，你又是鸡又是鸭，还有大白馍，你咋不上天呢？

这会儿傻柱已经后悔死了，要是没有这个多管闲事的大妈在场，他有的是法子糊弄过去，到底交警跟其他警种不一样，他有自己的固定岗位，离不开人。

正说着，过来一辆三轮警用摩托车，车上下来两个人。

“怎么都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人有些可疑，我怀疑...你们把他带回所里询问一下吧！”

虽然交警说的很是隐晦，但是接下来两名公安的动作就很说明问题了。

“不是都说清楚了吗？这些东西就是我自个儿的，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所里去询问？你无故怀疑我，你有证据吗？”

“哟，还懂法啊？我们带你回去就是尊重事实，等到你们轧钢厂还有鸿宾楼的负责人抵达所里，一切就都清楚了。”

听到这名年纪稍长的公安的解释，傻柱就更慌乱了。

不能让轧钢厂的人知道自己去了鸿宾楼。

也不能让鸿宾楼的人知道，他师叔给他偷偷摸摸塞了这些肉菜。

这不是毁人吗？

“那我不要了总行吧？”

“不要了？那我们更要把你带回去问问清楚了，你现在的意思是，这些东西又不是你的了？还是说你不承认这些东西是你的？”

说实话，傻柱现在也是懵的。

这得十年脑血栓才能想出来的问题。

最终傻柱还是被两名公安带去了不远处和平门附近的西长安街派出所。

“大妈，您作为拾金不昧者，也请您去一趟所里做一下笔录，可以吧？”

“警察同志，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大妈，一码归一码，要是这个案子情节严重，弄不好我们还要给您所在的街道办送锦旗呢！”

“啊哈哈哈，这样啊？行行行，大妈就跟你们去一趟。这样的坏分子，见一个就要抓一个！看什么看？就说你呢！年纪轻轻的，不学好！”

当红星轧钢厂厂办主任找到公方厂长杨国梁的时候，娄振华也在。

“这个傻柱不在自己的岗位上，居然私自前往鸿宾楼，还偷东西被抓了？”

杨国梁放下手上的工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前面有个宣传科放映员许大茂故意伤害，这又来了一个何雨柱盗贼公家财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鸿宾楼方面怎么说？”

“西长安街派出所的汪所长就说已经通知了双方负责人，估摸着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我们轧钢厂这边派谁去啊？”

“那要不我去走一趟吧？西城区那里我也熟悉，要真是我们轧钢厂的过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可要是误会，自然也要一个合理的说法。老杨，就这么着吧！谁让我现在闲着呢？”

娄振华这话里话外都透着无奈，杨国梁也不坚持。

叫来自己的秘书小王陪着娄振华一起走一趟西长安街派出所。

（红星轧钢厂的位置，众说风云。我们就暂时将它定位在东直门外的察慈小区，第三轧钢厂原址）

（至于很多看电视剧的老四九城的一眼就认出工厂内的格局更像是昌平马池口，我这里也不反驳，确实是在那里拍摄的）

（但是从个人理解上来看，住在南锣鼓巷里的轧钢厂家属，天天走几十公里上下班，合理吗？）

（脑子寄存处分部，别纠结了）

坐在吉普车里的娄振华一直都在回忆傻柱这号人物，当初是公方经理杨国梁找上自己，将这个叫何雨柱的弄进轧钢厂食堂里当学徒的，这才过去了多久，就闹到了派出所里，还是盗窃这种可大可小的罪名。

杨国梁也没有闲着，拿起电话就给南锣鼓巷95号附近的公用电话打了过去，当初就是聋老太太用这个号码给他打电话的，他让小王特地记下来的。

“喂，同志你好，帮我喊一声南锣鼓巷95号后院的聋老太太，我是哪里？你就告诉她，我是红星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对面接电话的女同志顿时态度大转变，没有了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

都说京城八大员各个眼睛长在额头上，那是对普通老百姓或者没权没势的人来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电话那头才被接了起来，“喂？哪位找我？”

“老太太，我是国梁啊！”

“哦，小杨啊！你忽然找我，是上次拜托你的那件事情有苗头了？”

“别提了，你大孙子傻柱让西长安街派出所的给抓了，说是盗窃。这会儿娄董做代表去派出所了，要是这次当真是傻柱的事儿，您也别指望我了，铁定没戏，弄不好你大孙子还要吃官司呢！喂，喂喂喂？老太太，听得到吗？”

忽然就没有声音了。

（此时不是静止画面）

聋老太太抓着话筒的手慢慢的放到一旁，任由里面的杨国梁不断地询问，她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

这个傻柱啊！

你没事儿偷东西做什么？

轧钢厂这么好的工作你不珍惜，还要去鸿宾楼折腾！

这下好了吧？

弄不好工作和婚事都要黄了！

关键还是名声问题，谁家好人三天两头被带去派出所的？

就算没干坏事儿，也被人当成坏人了，谁家好闺女愿意粘上这种人家？

杨国梁刚刚把电话挂断，那边聋老太太才将话筒举起来，喂了老半天，只听到“嘟嘟嘟”的声音。

将电话挂断，递了几张毛票过去，现在打电话都是双向收费的，况且这本就是公用电话。

聋老太太寻思着要找人先把傻柱给捞出来，想了一圈，都没有好法子。

街道办她是没脸去了，虽然王主任没有直接断了她的供给，但是也没以前对她那般热情了。

至于交道口派出所她更加不敢去，谁不知道他么跟街道办好的跟穿一条裤子的？

上回解决后院刘光天那个小畜生分家的事情，交道口派出所可也是派人来的。

再说，东城区怎么也管不到西城区去，事情既然发生在西城区，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她不是没想过给易忠海打电话，但是想到他就是一个普通工人，还能跟政府机构施压还是怎么的？

这件事情她算是听出来了，连轧钢厂厂长都不想管，可见证据确凿了。

等等，杨国梁刚才说轧钢厂这里派谁去来着？

娄振华亲自去的？

那还了得？

要是当真是傻柱盗窃，那娄晓娥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刘光天将自行车直接停进了车棚里，娄晓娥抱着一摞书站在那里，实在是太重了，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塞进车斗里的。

“别动！给我吧！弄脏或者破损了，都要赔钱的。我可是囊中羞涩啊！”

噗嗤一声，娄晓娥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距离自习课还有一些时间。

“那我先把这些书放去办公室吧？”

刘主任迎面走过来，看到两个人提着一摞教材，就好奇的打量起来。

“这些都是大华夏图书局的教材？”

别看他是近视眼，眼神不错，一眼就翻看到了首页上的印鉴。

“对，托了娄老师的福，借到了一批大学基础教材，也就是临时抱个佛脚，今晚再加个班，明天一举拿下所有的考试就行。”

“说的好像你已经拿下了一样！”

“你还真的别激我，不服咱就打个赌，谁输了谁请对方好好吃一顿！”

“你刚才不还哭穷说自己囊中羞涩吗？这会儿就有钱了？”

“我那是自信一定会赢，没想过会掏钱请客的意思。”

办公室里那些老师都听到了刘光天的歪理，一个两个都没忍住，笑出声来。

“小刘老师，你还真的要考高中教师资格证书啊？”

“总得试试不是？要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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