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穿成退婚流大小姐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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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想弄死一个人了。
慕筝这傻逼不死,她都觉得对不起她自己。
但是站在下面的慕筝脸上却半点惧意都没有,甚至眯了眯眼睛,还露出了几分饶有兴致的笑:“你来了。”
真有意思哈哈哈。
姜落懒得跟他废话,手里的干脆利落地挽了一个剑花,然后裹着灵力飞快地朝着他刺过来。
按理说,按照慕筝这家伙表现出来的那点实力,是绝对不可能躲掉的。
但是——
他脚下的步伐诡异非凡,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实际上她的剑没有一剑落到了实处。
姜落挑了挑眉。
这就很有意思了。
这千百万年来,除了还没死去的那个人,单论武力值还真没有人能跟她打一架的。
她眼里的战意飞涨,对面的慕筝看起来应该也是这么个想法。
两个人身上的灵力爆涨,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自己的真正实力。
围观的众人只觉得周围空气里的灵力好像在被什么东西飞速抽取,而下面众人视线中央的两个人,修为暴涨。
女子绯红的裙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手,单纯得没有用任何技巧,就这么裹着灵力对了一掌。
围观的众人能勉强看清楚情形的,只觉得他们动作缓慢,但是姜落和慕筝,在两掌接触的一瞬间,脑袋里面都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对面的人实力很强。
给人的感觉,甚至都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上平常的所有事物。
让人觉得好像在对抗天道。
终于,灵力从两掌接触的地方爆发开来,宛如水波一样往周围推开,但凡是接触到的人,无一不是被震得飞远,吐了血。
慕笙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给周围不少人地方了灵力的震动。
而姜落两个人,都被灵力震得倒退,再抬起头的时候,两个人的唇角都带上了血丝。
“哈哈哈哈哈,”慕筝笑起来,少年的眼眸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疯意,“我就说,我们理应是知己。”
“只有你,足够与我一战!”
姜落没有说话。
她只认同这傻逼的后面半句话。
她干脆利落地收了剑,刚才打得棋逢对手,她知道了对面人的实力,一时半会儿也杀不掉他,干脆就先算了。
毕竟,今晚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可恶。
还是生气。
她盯着不远处的少年,眸色冷下来:“不要再有下次。”
慕筝恍若未闻,慢慢地站直身体,用大拇指拭去了唇角的血丝:“他有什么好的。”
“他被我伤及根本,未来十年,定都是这幅病殃殃的模样,你不如跟我。”
姜落扯了扯唇角,也随手抹了唇角的血,“你算什么东西。”
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她的眸光依旧轻蔑冰冷,“你也配跟他比。”
这话听着就让人不是很快乐了。
慕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但是没有多久,他又懒懒地笑起来:“确实不配跟他比。”
“我们这样的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你不也是吗?我说了,我们理应是知己。”
他从见到姜落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跟他是同类。
他们都是藏匿在人群里的怪物,虽然表面上和正常人无异,但实际上,他们身上都带着血腥和腐尸的臭味。
姜落冷笑了一声:“你也配?”
她懒得跟这傻逼再费口舌,转身就想走,但是慕筝却高声道:“再打一场!”
姜落脚步一顿,回眸看他。
少年脑后高高束起的马尾晃了晃,看上去真有几分这个年纪独有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就当是,我的新婚贺礼了。”
姜落给听笑了:“你给的新婚贺礼可不是这个。”
不过她也正有此意,手腕一翻,长剑又握在了手中。
慕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剑:“说实话。”
“我着实没想到,你的本命武器竟然是一柄剑,剑是君子之器,啧啧啧。”
他一边摇头,一边笑着感叹,“跟你不配。”
这话姜落倒是没有反驳。
这柄剑其实不是她的,是那个人的,不过那个人在出事之前,好像就已经预料到了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把剑给了她。
后来,那个人魂飞魄散,少量的灵魂碎片进入了这柄剑,她和剑之间的联系才算是真正绑定了。
原本她也确实是用不习惯这把剑的,但是,千百年来,不管怎么用不习惯也该习惯了。
姜落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声音稍沉,“少废话。”
慕筝笑了笑,手中也抽出了一柄如绸缎一般光泽的软剑。
两个人再次战在一起,这柄软剑跟慕筝的适配度很高,像是一条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虽然看上去软哒哒的,但一不注意就能从刁钻的角落里钻出来给人一口。
最后,姜落的长剑险险划过慕筝的脖颈,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而慕筝的软剑也从极为刁钻的角度钻出来,在她的胳膊上划过,看起来只是轻轻一划,但也留下了深可见骨的口子。
慕筝抹了一下脖子上伤口的血,到唇边轻轻添了一口:“还是你技高一筹。”
姜落倒退一步,垂眸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亚麻色的眼眸不辩喜怒,“承让。”
慕筝再次笑起来,收了剑:“行了。”
他往后挥了挥手,少年的背影看上去意气极了:“我就不送了,慢走。”
姜落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没有人看到,慕筝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之后,他才急急忙忙找到了一个小巷子扶着墙,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卧槽。
他一边咳,一边呕,把淤血都吐完了,这才宛如废去了全身的力气,倚着墙坐在了地上。
姜落确实跟他很像。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慕筝又一次有气无力地低声笑了起来。
畅快啊。
这种,能跟知己光明正大地打一场的感觉。
毕竟,他从修炼到这个模样,以前都从没有人知道。
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都是悄无声息地就中了他的招。
太蠢了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呕血,但自己却丝毫都不在乎,估摸着胸口的淤血都差不多吐出来了,他才若无其事地伸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清朗的少年音有一搭没一搭地哼起了歌。
“小船儿摇摇……”
巷口枯树的枝丫上挂着的下弦月像极了一条小船,夜风掺杂着血腥味吹过来,晃动了树的枝丫,看上去像极了月亮船在轻轻摇晃。
*
姜落看着少年离开,原本还是一副站得身形停止,淡定的模样,但一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她就再也忍不住了,一垂头就吐出了一大口血。
我去。
真疼。
那死小子,下手真踏马重。
慕笙拧了拧眉,身形一闪,就到了她身旁扶住了她:“怎么样?”
姜落毫不客气,身体大半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死不了的。”
她受了伤,那小子当然也伤得不轻。
不过就是,他俩是真的挺像,两个人都死要面子,分开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装。
慕笙眉头紧皱,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御剑往姜家去。
还没走呢,姜落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从男人怀里探出头来,准确地找到了这个客栈的老板:“那个……那谁?”
老板左右看了一圈,终于一脸茫然地反应过来她好像叫的人是自己,站了出来一步:“小姐……您是在叫我?”
“对,”姜落点头,“你客栈塌了,记得找慕筝赔钱。”
笑话,这事儿本来就是慕筝那个神经病自己惹出来的,当然得让他自己赔钱。
而且还不能用慕家的钱赔,她现在可嫁到慕家了,慕家家主是她丈夫,这么一来,慕家的钱跟她的钱又有什么区别呢。
嗯。
没有区别。
老板愣了愣:“啊?”
“啊!!”他倏地反应过来,“慕筝?!”
姜落:“对,就是慕筝,慕家二公子那个。”
她说完,慕笙就带着她回去了。
她一路被人抱回了姜家的新房,这会儿那几个下人都还在门口守着,看到他们回来,蔓蔓眼眶一红,差点没有直接哭出来,“小姐——!!”
她仔细一看,吓得都愣住了,两秒钟后回过神来,当即哀嚎了一声,“我的小姐啊呜呜呜呜呜——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姜落被她的声音震得整个人都一激灵,有些无奈地捏了捏耳朵,“小声点啦,你再嚎外面的人就都知道啦。”
不过她现在这个样子是真的挺惨的。
身上的喜服红裙被锋利的灵力割得破破烂烂的,精心挽起来的头发也被弄乱了,唇角还带着血迹。
最骇人的是,她胳膊上的衣服破了很大一个口子,露出来的伤痕深可见骨,外翻的皮肉周围都是红肿得不成样子的颜色。
蔓蔓委委屈屈地收了声,又紧张得不行:“小姐你这个样子疼得啊,我去给你找药。”
姜落喊住她:“不用不用。”
“这件事不要声张。”
她吩咐了一句之后,就被慕笙抱了进去。
新房还是之前的模样,姜落之前打架打兴奋了,就是说话都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了,都还有功夫跟慕笙闲扯:“看这弄得。”
她小声抱怨了几句,扯了扯正在给她上药包扎的慕笙衣服袖子,“我俩要不先喝个交杯酒?”
毕竟都是洞房花烛夜呢。
不能浪费不能浪费。
慕笙动作一顿,定定地看着她。
姜落一脸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品出来他的眼神有些无奈,不过她还是懵,没明白她家白月光干嘛就这么看他。
慕笙看出来她是真的茫然,顿了顿,叹了口气,轻声道:“都伤得这么严重了,喝什么酒。”
姜落轻哼了一声,小声抱怨:“这又不能怪我。”
“慕筝那个傻逼,我就这么去要人他能把你还给我,那肯定是不能的啊。”
“谁叫你洞房花烛夜被人给掳去了的。”
慕笙并没有为自己解释,说他会被这么悄无声息地抓走是因为被下了药,反而点了点头,干脆道:“是我的错。”
要不然,也不能让他的新婚妻子在新婚当天受伤。
他有些自责地垂眸,现在女生胳膊上的伤口虽然都已经处理过了,但是看着却依旧狰狞。
白色的药粉倒上去,被流出来的血液很快染红,跟里面的森森白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不起,落落。”
他自责极了,从姜落这个角度看下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都看到男人不经意间红了的眼眶。
诶!!!
哭了?!!
俗话说得好!眼泪是男人的黑丝!!!!
她瞬间来了兴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慕笙看。
男人意识到了她的视线,轻叹了口气,伸手遮住了她的视线,哑声道:“别看。”
姜落眨了眨眼睛,倒也没有伸手把男人的手给扯下来。
她懂的嘞!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啦!!她就假装没有看到好了!!
但是!!
她家白月光为她哭诶!!
真是格外的让人兴奋呢!
姜落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
很快,慕笙就已经收敛好了情绪,把遮住姜落视线的手放下来之后,就只能看到他眼眶周围的一圈绯色了。
不过也是极为好看的,深色的桃花眼里因为刚才的眼泪,看着颇为水光潋滟,再配上眼尾的湿红,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沾了露水的花瓣。
姜落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慕笙这会儿已经能自动屏蔽掉她的视线了,自顾自地给她继续清理伤口。
慕筝那柄软剑并不简单,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材质的,这伤口平常的止血药剂竟然都对它没用。
慕笙微微蹙眉,想了想,从随身空间里拿了一瓶别的药,动作细致地撒上去。
这次很快起作用了,渐渐止住了血,但是药粉也被染红了。
他又轻柔地把这层药粉刮下来,重新上了一层上去。
按理说,这个过程是极为疼痛的,就算是他的动作再轻,但这疼痛也免不了一点。
所以他一边做,一边都在眼里满是心疼地观察女生。
但不知道为什么,女生脸色看起来虽然苍白,但却依旧是笑着的。
好像这点疼痛对她完全不值一提。
……虽然也确实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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