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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五郎,这动作不会是给我准备的吧【拜谢!再拜!欠更两千字版】


兴庆府,

城内一片狼藉,

具体时辰未知,

只知是很早的清晨,

看不到星星,

阴沉的天色中刮着风。

拽厥府外的街边,

不知是翻到的烛火还是留存的灶火,已经将不远处的屋子引燃,在风的助力下熊熊的燃烧着。

火光照着远处几个牵着马的身影。

火光近处,

“啪啪”

“忒!”

徐载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吐出了一口满是灰尘的口水。

就在徐载靖不远处,三个浑身都是土的,两大一小的白高国人正跪坐在地上。

一男一女两个大人语气激动的朝着徐载靖用白高国说着什么。

然后他们看到了拍打干净尘土后,徐载靖身上的不同于白高士卒的大周红色骑军服。

两个大人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又朝青云、庞万椿等几个看了看,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徐载靖侧头朝着两人怀中睁着大大的眼睛,呆呆看着他的小孩儿微微一笑后道:“走,去下一处。”

徐载靖等人朝前走去,跟在后面的拽厥忠定用白高话道:“这些是大周皇帝陛下派来救你们的天兵天将,是勇毅侯徐家的儿子!”

说完后,便快步跟了上去。

“阿依!阿依!.”

后面是一段徐载靖听不懂的白高话。

倒塌的院墙后,一个穿着睡衣,浑身都是尘土,破了额头的的白高少年正在一处倒塌的屋子前哭嚎着。

额头上的鲜血和尘土混成了黑色。

听到哭喊声,徐载靖带着人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看到徐载靖等人的身影,那少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着徐载靖等人指着倒塌的屋子大声的说了几句后,跪在的众人身前。

“五郎,这少年郎求咱们救救他的祖母。”

徐载靖颔首,看着身前被砖瓦压着的门扇,众人忙碌了起来。

不到半刻钟,

拽厥忠定帮躺在地上的一个白高老妇人合上了眼睛后,朝着一旁的白高少年摇了摇头,用白高话说了几句。

那跪着的少年听到后,瞬间软在了地上。

说完,拽厥忠定跟上了徐载靖的步伐,继续朝前走去。

徐载靖走在路上,

又看了一眼南边还未倒塌的砖塔,

在昏暗的晨色中,徐载靖凭着出色的目力发现高高的砖塔附近,有青烟黑尘朝着天空飘着。

顺着徐载靖的视线方向看了一眼,身后的拽厥忠定道:“五郎,那边的承天寺砖塔旁,就是兴州的草料场,昨晚父亲便已派人去看护了!应不是那里起火。”

徐载靖点了点头。

继续帮了几处后,

徐载靖等人从一倒塌的土屋下,救出了两个劫后余生的白高国男子。

这两人一老一少,身形都很是壮硕。

年纪大些的男子,腿被砸的有些变形。

但被徐载靖等人救出来后,这壮硕的老人却咬着牙想要忍痛让站起身,行躬身抚胸礼。

一旁年轻的白高国人赶忙上前搀扶。

可老人的手刚放到胸口还未躬身,看清了徐载靖等人的打扮后,眼睛就一下瞪了起来,后退半步,面上很是凶戾的叫喊着!

王演在徐载靖身旁看着废墟中的挖出来的大高剑剑鞘,恨恨的忒了一口口水道:“五郎,这老东西想要干咱们。”

徐载靖还未说话,一旁的拽厥忠定却上前几步,用质问的语气说了几句话。

似乎是被问到了关键处,

这老人虽是一脸的忿忿,但被拽厥忠定问的连连后退。

到最后似乎是一股气泄了,瘫软的坐到了废墟之上。

拽厥忠定一甩袖子,走回了徐载靖身旁。

青云朝着王演看去,道:“王大哥,他说什么了?看把这老东西给训的。”

王演道:“拽厥大人问这老东西白高国的习俗是什么,面对恩人该怎么说话,救命之恩他该如何报答。”

众人离去,

还没走远,

方才被救的年轻人就追了上来,跟在徐载靖等人身后。

天色变亮了许多,

又有人被从废墟下的人被救了出来。

徐载靖看着伏在亲人身上痛哭的妇人,叹了口气后从腰间解下水囊,猛喝了几口。

“呜嗡~~~”

听着不远处城门楼上示警的号角声,徐载靖将手里的水囊放到那妇人身旁后,对拽厥忠定道:“这西门叫什么来着?”

“五郎,镇远门。应该是大周的骑军到了。”

这时,

身上全是灰尘的拽厥家仆人来到了此处,躬身抚胸说了几句。

“五郎,父亲和司相请你赶紧去宫里。”

拽厥忠定翻译道。

徐载靖颔首后道:“走吧,去看看。”

说着,

徐载靖朝后走去,

上马前,还看了一眼方才跟上来同众人一起救人的壮硕年轻人。

带上兜鍪翻身上马,徐载靖朝着白高皇宫奔去。

路上,

看到徐载靖一行人,

大部分劫后余生的兴庆府百姓赶忙躲到一旁,生怕引起这帮凶悍骑士的注意。

可,大灾之后,

有忙着救人的,

也有忙着害人的。

骑在小骊驹背上,

听着前方女子发出的尖叫声,

看着路边那顾不上尘土,光着屁股如同禽兽般撕扯女子衣服的贼人,

徐载靖指了指:“杀!”

“我来!”

跟在后面的庞万椿喊道。

说话的时间,

徐载靖已经经过了贼人所在。

青云、王演和拽厥忠定等几人骑马而过。

众人头都没回,

隆隆的马蹄声后,

路边,

方才还为非作歹的贼人,

此时脖颈后深深插着一根羽箭,

但贼人还未死,只是无力的趴在了一旁,眼中满是发生了什么的疑惑,以及无法感觉到四肢的惊恐。

被救下的女子,手脚发软有些虚脱的爬到一旁,眼中满是慌乱的大口喘着粗气。

随后,

看着插着羽箭趴在地上还活着,眼睛惊恐的眨个不停的贼人,她四处看了看后双手搬起一块青砖,朝贼人走了过去。

白高国宫城中也是一片混乱!

有背着包袱的太监和宫女不顾危险,惊恐的缩在有些损毁的大殿下,

远远看着西侧门门内的空地,

那里有几个身上插着羽箭,倒在地上的太监。

显然是靠近西侧门门口的那一队甲胄齐全的白高悍卒所为。

这时

门口附近一阵忙碌,

西侧门被打开,

一队与白高骑军甲胄迥异的骑军冲了进来。

为首的骑军,骑着神俊的黑色骏马,手里还擎着一杆长槊。

白高皇宫,

正殿前的空地上,

站着狼狈不堪的白高皇帝梁乙辅和许多重臣。

周围有穿着甲胄的白高步、骑军护卫着。

昨晚深夜,白高重臣们还在争论到底是战是降。

然后,一场地动将所有的争论给消除了。

晚上来到殿外空地躲避的白高君臣,

已经开始讨论献哪家的贵女给大周来议和了。

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白高国君臣纷纷看了过去。

待看清徐载靖等一行人的甲胄样式,

白高国君臣一时哗然。

周围护卫的骑军铁鹞子纷纷戴上了兜鍪,放下了面甲。

与此同时,

之前在克夷门要塞外指挥白高大军的仁多大将军并未战死。

他额头上绑着透着血色的白布条,看着跟在徐载靖身旁的拽厥忠定,眼睛一瞪:

“大周骑军?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随即朝着站在白高皇帝梁乙辅身边的拽厥老大人吼道:“拽厥,你不是说你儿子战死了么?还把战死的责任扣到我弟弟身上!”

此话一出,

白高皇帝梁乙辅朝着拽厥老大人看了过去,眼中满是惊讶。

皇子梁乙仁从徐载靖身上收回视线,眼中满是怒色,道:“这么说,被老大人说成是谣言的事情,是真的了?”

兆泰峰身旁的拽厥老大人,脸上满是疲惫,抚胸急声道:“殿下!终究是身为要塞统帅的仁多犯了大错!是他敌情不明便贸然出击,造成大败呀!”

仁多大将军出言,厉声道:“要不是拽厥忠定贻误战机!按照本将的布置,就是输了,克夷门也不会失守。”

拽厥老大人也大声反驳道:

“哈?”

“按你的布置?”

老大人指着徐载靖道:“之前忠定与老夫说了!就这一员小将,便在那山路上将大军阻滞,就是没忠定这事,你弟弟也不能按时将大军带到战场上!”

“真带过去,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还有!至关重要放哨的斥候,也不是我拽厥家提拔的!”

皇子梁乙仁听得直摇头,指着拽厥忠定道:“别的不管!来人!先杀了拽厥忠定这狗贼!”

此话一出,周围的白高步军中拽厥部的士卒一阵骚动。

正在与仁多大将军争辩的老大人眼睛一瞪,赶忙出声。

但是,

白高众人外围,

有铁鹞子打扮的白高骑军将领,已经听到此话回过头朝白高皇帝梁乙辅看去。

透过面甲的缝隙看到白高皇帝梁乙辅点头,

铁鹞子将领正过身子,用白高话下令。

在拽厥老大人急声大喊‘不可,其中有勇毅侯小儿子.’的声音中,

不远处,

拽厥忠定看着铁鹞子将领的动作,眼中有些惶然。

拽厥老大人的喊声并未起作用,白高皇帝梁乙辅不为所动。

看着身前正在下马的徐载靖,拽厥忠定急声喊道:“五郎,你干什么?铁鹞子就要冲我们了!”

一身大周甲胄的徐载靖道:“你们别动!我家马儿没着甲,与他们撞起来,吃亏!”

“我不骑马,我家马儿便不吃亏!”

说完,徐载靖自顾自的握着精钢长槊朝前走去。

徐载靖身后,除了青云面色还算正常外,其余王演、庞万椿等都已经一边出声大喊,一边准备用枪出弓。

青云赶忙大喊着制止众人,让他们别给自家公子添乱。

青云说话的时候,徐载靖已经朝前走了好几步。

白高国众人身前已经有三骑铁鹞子,前一后二的朝徐载靖冲了过来。

徐载靖说完话后,直面白高重骑铁鹞子的他也缓缓的跑了起来。

白高皇帝梁乙辅不可置信的问道:“这大周骑军下马干什么?被吓傻了?”

拽厥老大人:“陛下,那是勇毅侯小儿子!”

“啊?是么?”

梁乙辅装傻的话刚说完,他的眼睛就瞪了起来。

周围的白高群臣更都是一片惊呼。

徐载靖缓步跑着,看着前方急速向自己靠近的重骑。

目力优秀的他,能清楚的看到铁鹞子骑士面甲后木然的目光。

当重骑刚进到徐载靖长槊的攻击范围时,

铁鹞子骑士还没反应过来,

就看到下马步战的敌人手中的长槊被挥舞出了虚影,

眼前的白光一闪,

“呜!!!”

“崩!”

棍棒挥舞的啸声传到了铁鹞子耳中,

与此同时,铁鹞子就感觉自己的坐骑猛地朝下栽了下去。

马儿惨烈的嘶鸣声中,

巨大的势能作用下,

铁鹞子直接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在空中的时候,铁鹞子脑中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心中闪过几个想法:

他怎么敢直面铁鹞子?

而且我马腿上有铁护腿的呀!

远处,

着徐载靖身前的铁鹞子坐骑的前蹄,

直接被徐载靖从中间砸变了形,

青云身旁的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一是因为徐载靖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二则是后面的两骑铁鹞子已经挥舞着铁骨朵朝徐载靖砸了过来。

这般速度过来,徐载靖被蹭到了都要出事!

然后,

众人的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张开了,

他们视线里,徐载靖并未跳跃,

只是将手中的长槊竖在身前后,重重的用力砸了下去。

巨大的力量下,

那两个朝着徐载靖挥舞铁骨朵的铁鹞子,手中武器直接被徐载靖给从手中砸落。

隐约的能看到,其中一个铁鹞子的手腕都有些变形了。

两个铁鹞子反应过来的时候,

两人的坐骑已经从徐载靖身边跑了过去。

徐载靖收回长槊,看着后面又冲来的三名铁鹞子,摇了摇头后,一边快跑一边将手中的长槊举到了身侧。

然后边跑边用投短矛的动作,将手里的精钢长槊奋力投了出去。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

徐载靖的长槊径直洞穿了铁鹞子的甲胄,长长的槊刃从铁鹞子背后透了出来。

巨大的力量和痛苦,让铁鹞子根本举不起自己手中的武器,

铁鹞子的视野里,一个黑影忽然跳了起来,铁鹞子感觉自己胸口再次剧痛。

在旁人的眼光中,

徐载靖将长槊投出去后,

待铁鹞子经过,

极其自信的在铁鹞子身侧跳了起来握住了槊刃下面,

借着马儿奔跑的力量,直接从铁鹞子身后将自己的长槊抽了出来!

这般骇人凶残的动作,吓得后面的铁鹞子赶忙勒马。

但,

已经晚了,

在空中落下的徐载靖,

已经顺势将长槊往前送,握住槊柄后用力的舞了出去。

看着远处,

不一会儿就死伤六骑的场面,

拽厥忠定的手有些哆嗦,心里极其的发虚!

瞬间感觉自己真的是在鬼门关门口溜了一遭,半只脚都踏进去了!!

他感觉,

当时自己在山路上直面五郎的时候,

要是不调转马头,

刚才那个被长槊洞穿胸口的死法,

就是给他准备的。

当时他看得清楚,五郎舞了个枪花后,长槊都举在右手里了!!!

“谢天谢地!”

拽厥忠定心中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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