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听说,你爱吟诗?【拜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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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池苑,
地处城西,
水面宽阔而大体成方形,
车马入口在面朝城墙的东面,近新郑门,
各家公侯勋贵官眷的帐子也都是在池苑东南角,那里靠近临水殿,彩头标杆就插在两处中间,是观看水中夺标最好的位置。
而从此处沿着池边朝北走,就是照着圣眷、官位等干系,安排布置的各家帐子。
到了最北边,左拐继续沿着池边朝西走,就能看到放置巨大的大龙楼船的奥屋,
奥屋附近还有不少小船坞,里面停的是汴京勋贵官宦家的游船。
过了奥屋后,再走一段路,就到了金明池西北角,
这里是金明池的入水口,如若能潜入水里,穿过苑墙水闸后逆流而上,就能到达吴大娘子马球场附近的‘垂钓休闲区’。
因为金明池一年之中只开一个多月,只有这段时间才允许垂钓,而西北角的入水口处又有活水,
所以此处的鱼儿是又多又肥还傻,简直就是垂钓者的福地,闭眼都能钓上鱼儿。
从东南角出发到最远处的西北角,还是有些距离的。
为了省力省时间,徐载靖等人都要骑着马儿带着钓具过来。
下了马,众人如之前那般交钱,拿牌子,落座,上饵,甩钩
一刻钟后,
梁晗满是得色的朝徐载靖笑了笑后,手中用力,一条一尺多的鱼儿被拉出水面,在鱼钩之上奋力的甩着身子。
一旁的小厮钓车赶忙走过来,用抄网将鱼放进木桶中。
徐载靖没在意梁晗的样子,他正盯着晃动的鱼漂眼睛发亮,就说么,他怎么可能次次都.
片刻后,
徐载靖摇着头,又给鱼钩挂上了鱼饵。
又过了一会儿,
梁晗的水桶中已经有了第三条鱼,
顾廷烨、乔九郎他们也都有了收获,只有徐载靖和齐衡两人身旁的水桶空空。
“公子别着急,靖哥儿也没钓到呢”
不为侍立在齐衡身旁,小声的劝慰着。
徐载靖用食指挠了挠额头,深吸了口气后,虚空点了带着讨好的笑容看他的不为。
这时,齐衡的鱼漂浮动不止,不为赶忙道:
“公子,先别动.”
不为的话语,吸引了一旁众人看了过来。
“公子!收杆!”
齐衡:“.”
梁晗:“噗嗤.”
顾廷烨:“吭”
徐载靖看着鱼线上跃动的,不过手指长短的鱼儿,点头道:“啧,衡哥儿,很不错!”
齐衡点头,在不为的帮助下放进了木桶中。
岸边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徐载靖继续百无聊赖的坐在交椅上,一只手提着鱼竿,另一只手的手肘承载膝盖上,托着腮看着水面。
这时,
他的鱼漂剧烈的动了起来,
剧烈的动作也吸引了梁晗的视线,梁晗急声道:
“哇!这动静,大鱼!”
徐载靖眼睛一亮,二话不说用力猛地一提!
“啪!”
徐载靖呆呆的握着断成半截的鱼竿.
一个硕大的鱼影在水下翻了个身,
然后徐载靖的另一半鱼竿在水面上转了转,自己朝着金明池深处‘游’去。
梁晗故作难受的拍了拍徐载靖的肩膀:“靖哥儿,别放心上。”
一旁坐着的众人,又是一阵闷笑。
徐载靖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换好了渔具,继续垂钓。
“哦哦~”
梁晗站着吹起了口哨,又将一条一尺半的大鱼放进水桶中,
随后一边让钓车给他挂上鱼饵,一边对着徐载靖等人道:
“几位俊才,此等良辰美景,小弟偶得妙句,可有想听一听的?”
一旁的顾廷烨侧身道:“多谢,不想!”
齐衡头都没动,看着水面点头同意:“二叔说的是。”
乔九郎点头:“六郎,大可不必!”
梁晗白了他们一眼:
“嗤!你们这是嫉妒!”
“靖哥儿,你没说话!定是想听的吧!”
没等徐载靖说话,梁晗伸手吟道:
“啊!”
“六郎潇洒美少年,举杆锦麟望青天。”
“陛下呼来不上船,小生自称钓中仙!”
侧头看着正在眯眼远眺的徐载靖,梁晗道:
“靖哥儿,这诗可好?”
徐载靖对着梁晗和煦的笑了笑,指着远处道:
“六郎,诗词好不好另说!”
“你看那岸边的姑娘.”
梁晗一愣:“姑娘?什么姑娘?长得好看吗?”
说着梁晗迅速转身,顺着徐载靖手指的方向踮脚探头的看了一会儿。
然后梁晗把手中的鱼竿塞到钓车手里,他走到一旁拴马的地方,骑马朝奥屋的方向跑去。
看着梁晗有些着急的样子,专心钓鱼的其他人赶忙道:
“靖哥儿,怎么了?什么姑娘?”
徐载靖悠然的提起鱼竿,看着空空的鱼钩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果然是那种有助于鱼群生态恢复的喂鱼型钓鱼人。
徐载靖没说话,倒是一旁的齐衡看了看,道:
“好像是吴大娘子身边的一个姑娘。”
“是六郎庶长兄媳妇的”
徐载靖挂好鱼饵继续垂钓。
随后,顾廷烨侧头看着拉拉扯扯的梁晗和春舸,道:
“六郎还算聪明,知道顾忌别人的目光,带人去奥屋后面说话。”
“他们干什么,也就只有咱们这边能看到了。”
看着远处靠的十分近的少男少女,乔九郎羡慕的说道:
“啧啧啧啧,六哥今年才多大年纪!”
“哟哟!抱上了!”
“哈哈哈,人家姑娘甩开他了!”
“六郎他朝我们挥手什么意思?让我们过去?”
齐衡疑惑的说着就要从交椅上起身。
徐载靖和顾廷烨看了一眼,也笑着站了起来。
然后远处的梁晗连连躬身作揖,又挥了挥手。
一旁的钓车,看着远处奋力的向他示意的梁晗,躬身拱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几位公子,我家公子的意思可能是请几位转过身去。”
说着钓车连连作揖。
顾廷烨叹了口气,道:“好吧!咱们面朝西边,不看他们继续垂钓!”
说着众人重新落座。
看到徐载靖等人背朝着他俩,
梁晗站到了哭的梨花带雨的春舸姑娘跟前。
情话软话腻歪完,
梁晗一番赌咒发誓后,这才把春舸给送到了回帐子的路上。
看着远去的春舸姑娘带着女使走远,梁晗一回头,就看到徐载靖几个正直直的看着这边。
徐载靖还朝着梁晗挥了挥手。
梁晗上了马,回到钓鱼的地方,下马后就朝着众人连连作揖道:
“几位都是我梁晗的至亲兄弟,还请兄弟们一定要替我瞒上一瞒!”
“不然,母亲知道了,一定会打死兄弟我的。”
说着梁晗深深一礼,起身后看到除了徐载靖,其他人点了点头。
“靖哥儿?”
徐载靖微微一笑道:“六郎,方才你说爱作诗?不如作一首,我满意了,定然帮你瞒住!”
“不满意的话么.”
梁晗:“呃”
荣飞燕沿着帐子靠近金明池的这边踱马走着,一路上,有各家的帐子遮挡,又戴着遮挡杨柳绒絮的帷帽,倒也方便。
荣飞燕绕了几圈走到这边,看着等在一旁不远处,朝她看来的梁家庶长媳,她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脸上还有些红的春舸姑娘带着女使从奥屋方向走了过来。
侍立在荣飞燕身旁的凝香,低声说道:
“姑娘,那边不是几个哥儿在钓鱼么?她刚才还说是在岸边看看,这看着怎么像是走过去了?”
荣飞燕在帷帽后撇了撇嘴道:
“这谁知道。”
说完,荣飞燕轻勒马缰,调转了方向,继续在岸边踱马溜达着。
回到荣家帐子附近的时候,荣飞燕好奇的看着一队形色匆匆的禁军护卫着一个人朝着临水殿走去。
临水殿前,
大帐内,
皇帝坐在御案后笑呵呵的同朝中重臣说着话,
不时的赏赐些东西。
这时,
大内官矮身走了过来,在皇帝耳边说了一句话。
皇帝面容没变,依旧笑呵呵的,但是眼中却没了多少笑意。
皇帝侧身,和一旁的皇后说了几句话后起身,带着大内官朝后面的临水殿走去。
随后,几位朝中重臣都被小内官通知,起身离席,同样朝后面走去。
坐在最下首的盛纮疑惑的看着大帐内的情景,眼中满是好奇。
临水殿内,
一处宽大的房间里,
此时只有皇帝和贴身的大内官。
皇帝坐在椅子上,眯眼看着手里的奏疏,神色有些微微的紧张。
“陛下,李尚书和皇甫尚书到了。”
听到小内官的通传声,皇帝收起了紧张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后,整个人神色变得放松,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了,道:
“让他们进来吧。”
皇帝和大臣们说着话,
很快,房间里有了众多大周的文武重臣。
拿着奏疏,看着众人,皇帝笑道:
“诸位爱卿,金国来信,他们应约会在下月征伐大渤海国。”
“皇城司和戎机司都传来了飞鸽密报,金国二月下旬就已下令聚兵。”
听到此话,房间内重臣们议论纷纷。
勋贵武将多是面带喜色,文官大臣们则频频看向皇帝。
真要和白高国开战,不仅是武官有机会立功,负责在后方统筹的文官,也能分润功劳。
而海家主君,此时已经坐镇勇毅侯身后的太原府,
其余几个方向如英国公、宁远侯那里,会不会有变动,就要看皇帝的心思了。
三刻钟后,皇帝带着重臣们又走了出来。
但是大帐内的气氛,却微微有些紧张的意思了。
申时正刻(下午四点后)
皇帝的仪仗已经回了汴京。
城内街道上,
依旧是熙熙攘攘,
但是挂着各家牌子,往来奔走的车马比平日里多了许多。
更晚些的时候,
积英巷
寿安堂
房、崔两位妈妈侍立在门口内外,
厅堂里只有盛纮和老夫人。
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上面放着个小桌案,
老夫人左手支在小桌案上,微微握着拳,大拇指和食指缓缓的磋磨着。
听盛纮细细的说着今日的事情。
盛纮说完后,老夫人的大拇指也停了下来,沉吟了片刻,老夫人叹气道:
“纮儿,你说出来后大相公们面色严肃?”
盛纮点头。
老夫人道:
“都是当官成了精的,能让他们如此,事情小不了。”
“八成.北边要不太平了。”
面带忧色的看了看小桌上的数个长条木盒,里面装的是宣城供笔,老夫人继续说道:
“可真要一步步的来,那便有太多的硬仗坚城要打了!”
“不好打呀!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纮儿,如今你维大哥在南方采购着东西。”
“你去信和他说说,只要不亏钱东西往好里选,以后人家不会亏待他的。”
“是,母亲。”
盛纮微微躬身回了一句,然后看了老夫人一眼道:
“母亲,那这供笔”
老夫人摆手道:
“告诉大娘子,徐家不缺这些东西,都留给家里的哥儿、姐儿的就行。”
“是,母亲。”
这时,门口的崔妈妈掀帘来到门口,道:
“老夫人,大娘子过来了。”
说着,王若弗就笑着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刘妈妈手上还捧着一个包袱。
“母亲,这是陛下和皇后娘娘让媳妇带回来的滋补珍品。”
“媳妇儿娘家母亲那份,媳妇儿已经托冯家的给捎去了!”
房妈妈笑着从刘妈妈手里接过包袱,放到了老夫人身前的桌案上,解开了包袱。
老夫人瞧了瞧,面上微微带笑道:“大娘子有心了!素琴,收起来。”
又和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后,盛纮夫妇二人才离开寿安堂。
厅堂里,
老夫人从罗汉床上站起了身,背着手在厅堂里走了走,叹了声气。
然后老夫人来到后间的佛堂中,给一个灵位上了柱香后,道:
“素琴,把刚才那些东西分一些出来,找个由头遮掩一下给今安斋送去!”
“顺道把明兰叫回来。”
“是,老太太。”
曲园街
勇毅侯府,
徐载靖陪着母亲嫂嫂进门的时候,空气中已经有了要下雨的味道。
主母院儿,
用了晚饭,
谢氏和载章夫妇已经离开,回了自己的院落。
孙氏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道:
“靖儿,怎么了?还不回去?”
“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孙氏一愣:
“伱母亲我能有什么事?”
“孩儿就是感觉你有些闷闷不乐。”
“瞎说!去去,赶紧回你自己院儿。”
“哦!”
徐载靖挠挠头,走了出去。
看着徐载靖带着女使走出屋子,
孙氏欣慰一笑,也带着竹妈妈进了里间。
竹妈妈帮孙氏卸着钗环,孙氏感叹道:
“还是我这小儿子疼他娘,载章的眼珠子,全在他媳妇儿身上了。”
“那也是您自己求来的儿媳妇。”
孙氏笑着摇了摇头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盼着自家官人能平平安安。
孙氏正要躺下歇息的时候,
丹妈妈神色匆匆的来到了卧房中,说道:
“大娘子,呼延家潘大娘子派人来了。”
第二日,
春雨蒙蒙中,
徐载靖带着青云,骑着马儿来到了宁远侯府门口。
一刻钟后,
徐载靖请了之前看护过平梅的任医娘,坐着顾家马车跟了出来,朝着呼延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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