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只能是朝堂上的谏官。

萧然感慨一句，将剩下的记载说出，“元丰八年，司马光六十七岁。你病死，年仅10岁的宋哲宗赵煦继位。皇太后向司马光征询治国方略，司马光提出广开言路，主张新法必须废除，施以仁政，还提及用人赏罚问题，他认为保甲法、免役法和将兵法是对天下有害无益。”

“随即，皇太后下诏起用司马光，司马光为了实现废除新法，把因反对新法而被贬的刘挚、范纯仁、李常、苏轼、苏辙等人招回朝中，吕公著、文彦博等老臣也被召回朝廷任职。”

“新法废除，但司马光带病时得知免役法、青苗法和将官法还未废除，本想将宿愿托付给吕公著，皇太后对他倚重，拜他为相。因此，司马光很快就废除了免役法、青苗法。没多久，他就病逝，皇太后和皇帝一同前去祭奠，进行追封。”

细细说下来，司马光的成就在文学方面，最主要的便是一本《资治通鉴》。

“不过，司马光死后的追封还出现了变故。”

赵顼惊讶，“人已作古，怎么还有变故，难道他被追查出贪赃枉法？”

“绍圣元年，章惇为相，议论司马光更变熙丰法度，不久宋哲宗下诏削除司马光的赠谥，毁坏赐碑。后来几次追贬又被追复，最严重的时候，禁止司马光子孙在京任官。”萧然道。

对于司马光废除新法的事，皇帝不同看法不同，宋哲宗追贬数次，后来的宋高宗却追复，还有宋理宗将司马光归为宋朝二十四功臣。

萧然说完了，端起茶水喝两口，看向赵顼，“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略微思索，赵顼将心中疑问说出，“继位的皇子年幼，想来是我死得突然，我为何而逝？”

他自认为就算变法失败，也不应该死得如此早。

“王安石变法因为你妥协守旧派失败告终，他罢相后，你没有放弃变法改革。”

要说赵顼支持变法，又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放弃，没了能用的人，自己上场主持更改，倒是也做出不少改变。

萧然缓缓开口，“王安石罢相后的第二年，年号改为元丰，你从幕后走到前台，失去了王安石，独自面临巨大的压力，你实行强硬的手段来推行新法，严惩反对变法的官员。经过不断努力，朝堂上基本建立有利于君主专制的中央集权制，甚至沿用于宋朝末年。”

“这其中冗官成灾的问题，你进行了整改，朝廷沉积下来的弊端得以扭转。还统一了官员的薪金，改为以阶级领薪金，以便于对官员的考核。”

听到这里，赵顼神色欣喜，“我的改革竟然成功了？！”

下一刻，萧然就打破了他的幻想，“并没有，元丰改制虽然有一定的效果，但守旧派等等依旧存在，没有也不可能进行彻底的改革。”

“你要想彻底改革，恐怕朝堂动荡，那时朝中没有坚定支持你的大臣，艰难的改革仅仅是治标不治本。”

深深叹气，赵顼忍不住苦笑，“我想将天下治理更好，百姓安居乐业。”

萧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没事，你当时还是挺自信的，要是没有西夏战事惨败，你估计还能再撑几年。”

……

不会安慰就不要安慰。

赵顼忍了忍，还是惦记着正事。

“西夏战事是什么情况？”

“这场败仗是永乐城之战。”

不紧不慢的回忆着细节，萧然先说出简短的一句。

北宋年间，自从庆历议和后宋夏时常都在发生战事，双方有胜有败，多次和谈。

永乐城之战可以说是改变了西夏和北宋的局势。

“元丰四年，宋军在庆州击溃夏军，占领西夏两千多里土地。你大喜，下令让徐禧、鄜延路兵马都总管种谔在元丰五年带兵攻夏。”

“宋军抵达边疆后，徐禧下令在夏、银、宥三州界花费十四天，修筑永乐城屯兵戍守，期间种谔劝说无果。徐禧上书，你下令给种谔降职调离。永乐城很快被西夏得知，西夏军先出动号称铁鹞子的骑兵，后又派出三十万大军攻打永乐城，徐禧等人带兵前去援救。”

停顿一瞬，萧然又道，“徐禧几次不听劝告，以兵万人列阵城下。西夏军渡永定河向宋军发动猛攻，永乐城将士与西夏军交战不利，宋军战败退城中。西夏军截断永乐城水源，士卒渴死者太半。留守的将领想要救援却被阻拦，而种谔怨恨延迟救援，永乐城彻底孤立无援。”

“西夏军围城多日，派遣使者求和，徐禧遣文惠去议和。文惠到了敌军大帐后，西夏将领声称他身份低，要求见宋军将领。而待有人主动前去，被西夏军囚禁。没多久，天降大雨，新建城墙浸水轻易就被西夏军擂垮，终攻破永乐城，徐禧等人为乱兵所杀。”

“战败的消息传入京中，你受到沉重的打击，不得已和西夏议和，割地赔款。也是因此病情恶化，立下太子后病逝。”

赵顼恍然，“竟是如此。”

“这一战，徐禧误事啊！”

说出的话有些恼怒，赵顼一直都想创造盛唐之景，改革历经艰难还算有点起色，没想到边疆战事还能带来沉重一击。

萧然无语，“你不也下令将种谔调离，说来说去，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边疆的将士驻守多年，哪里轮得到文官去指手划脚。”

不是贬低文官，战场上的事，只有经历过才明白。

文官从未上过战场去指挥，完全就是纸上谈兵。

赵顼没能反驳，他面色沉重，“西夏必须得灭。”

差点没忍住嘲讽，萧然勉强稳住语调，“别想那么远，你还是先改革吧。”

没有强悍的武将，还没有钱和粮草，灭西夏，只怕一去不回。

听出萧然言外之意，赵顼有点脸皮发热，知道自己太着急了。

“萧先生，多谢了。待国库充盈，我定会付出报酬。”

萧然摆摆手，拿着欠条就打算走了。

“等到时间，我会亲自过来要账。”(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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