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州饭店。

    人太多了。

    饭店本身不到一百个平方。

    麦子善和徐浩，还有徐浩团队的成员，全都坐在最里面的桌子。

    平日里，蔡州饭店的熟客，全都蜂拥而至。

    他们都是被金大谷拉入坑内的，天天吃个饭，背景音乐都是麦子善的歌，要一直忍住不把筷子当麦克风的冲动。

    就这么艰难地吃饭……

    所以，别提此刻见到麦子善多高兴了。

    麦子善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金大谷更是光宗耀祖一般，这阵子，太多人不相信麦子善会来了。

    这些不信的人，现在把饭店挤爆了！

    徐浩在一旁，已经架着摄像机，专门拍摄此幕，虽然纪录片不是围绕着麦子善拍，但这样的素材，说不定有用处。

    小小的饭店，门外面都站满了人。

    起码小几百个。

    金大谷在后厨忙活，今晚起码二十个菜，邓亮帮他一起做饭。

    邓亮炒川菜是一把好手，辣子鸡，宫保鸡丁，干烧鱼，一道接着一道。

    金大谷笑呵呵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还不回去，你老婆不骂你？”

    邓亮摇摇头：”随她便。”

    金大谷叹了口气，“我现在整天催着我儿子谈恋爱，必须要在学校里找，出了学校，进社会后，不可能再遇到真心的人了。”

    邓亮表示赞同，“的确是的。”

    说话间，灶台的火蹭蹭窜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都顺利装盘。

    “外面的人咋办？这么多人，别说二十道菜，二百道也不够吃。”

    金大谷拿抹布擦擦手，笑呵呵地走出去。

    麦子善正在给大家签名，听到金大谷向着熙熙攘攘的人喊道：“大家伙儿，今个儿，咱们都如愿以偿，见到了麦大明星！”

    现场爆发剧烈的掌声。

    “我实在是太开心了，现在是十五号，等二十号，一直到月底！蔡州饭店所有菜，全部五折！五折我还给你加量！”

    现场愣了一下，然后又是剧烈的掌声。

    麦子善笑的合不拢嘴。

    这是开心的本都不要了。

    而徐浩此刻把镜头对准了金大谷，还有欢喜的人群。

    挤满了这个小饭店。

    这一幕，是完美的素材。

    开心的人群，热情洋溢的气氛。

    畅快的五折加量！

    这是绝佳的素材！

    这一幕，放在第一集最后。

    他都不敢想弹幕会有多喜欢此刻。

    “不过呢，今天大家伙要是想在这吃饭，的确是有点为难了，人太多了，我今晚实在是没法招待。”

    金大谷刚说完为难，人群中就有人问道：“大米饭够不，我吃大米饭就行，你别想让我走。”

    “对，有大米饭吃就行，今天我不走。”

    “我喝水就行，米饭都不吃，别跟我说你没有。”

    一群人摆明了都不会走。

    开玩笑，怎么可能走？

    金大谷拍了拍胸脯，“米饭管够，这个必须管够。”

    “我这不是怕你们吃不上菜吗？大家伙儿那么多人，两百个菜也未必够吃。”

    的确如此，现在饭馆外面都是人，再这么下去，城管估计就来了。

    但金大谷劝说是没用的。

    大家还是挨个和麦子善合影。

    麦子善感觉快被照相机吸走魂了……

    他肚子都饿了，再这样下去，饭都没法吃。

    于是，麦子善站起身，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

    “饭店位置确实不够大，而且大家肯定也有各自的事，我们也有事情，我们这次是为了拍点东西。”

    “不如这样，现在，我刚好有个新歌，给大家就在这里唱。”

    话音刚落，爆发出剧烈的掌声。

    所有人都是为了这个来的！

    就是想让麦子善唱一首。

    “那我就唱一首，不过，现在人太多了，再这样下去，我怕城管都来了，唱完，大家回家吃饭，行不行？”

    所有人想了想，这倒是个好方案。

    “行！”

    “就这样！我就是想听个现场。”

    “我觉得不错。”

    又有人鼓起了掌声。

    麦子善这次出来，是带了吉他的，随身吉他，临时演唱够用了。

    《存在》这首歌，吉他够用，其他乐器只是锦上添花。

    徐浩的团队成员，把吉他适时地拿给他。

    邓亮本来还在后面炒菜，一听到要唱歌，直接关火，待会再炒菜，从后厨跑出来。

    麦子善抱起吉他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

    从街对面的视角来看，蔡州饭店比县里最大的酒店还要热闹。

    不少人路过，都驻足观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咋着？不就是一个小饭店？

    卖唐僧肉难不成？

    ……

    “这首歌叫《存在》”

    麦子善深吸一口气，安静地沉浸到了此刻。

    所有人，都只是在手机上，音响里，听过麦子善的歌。

    从没有这样的现场观看。

    此刻，激动，又按耐着激动。

    清脆的吉他声响起，开始，只是简简单单的和弦。

    徐浩把两个椅子摞起来，整个人抱着摄像机站在上面，模仿监控镜头的视角，向下俯拍。

    从未有过如此奇特的场景，一家小小的饭店。

    因为歌，汇聚了那么多的人。

    歌词响起。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

    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

    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

    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

    只是简单的伴声和弦，没有花里胡哨的编曲。

    只是，歌词，打动人心。

    四句歌词，让现场变得更加安静。

    无声胜有声。

    路过饭店的街上行人，也停下了脚步，向挤满人的饭店张望。

    有人在唱歌？

    没听过的歌。

    这歌词。

    为什么，仅仅四句，就让我有点心潮澎湃？

    饭店内，在徐浩的镜头内，在大家的注视中。

    “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

    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

    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

    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

    我该如何存在！”

    所有人的心，被最后一句歌词抓住。

    我。

    该如何存在？

    从未思考过的问题，但所有人的人生，却好像一直承受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多少次荣耀却感觉屈辱

    多少次狂喜却倍受痛楚

    多少次幸福却心如刀绞

    多少次灿烂却失魂落魄。”

    “谁知道我们该梦归何处

    谁明白尊严已沦为何物！

    是否找个理由随波逐流！

    或是勇敢前行挣脱牢笼！

    我该如何存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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