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巢穴，裁撤

噼里啪啦……

画面逐渐清晰。

篝火前方，‘自己’和几个同伴捧着一大块肉狼吞虎咽。

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

可面前却烤着一块人腿那么长的肉。

不对，

就是人腿！

这并非尸鬼的走马灯，而是尸体原主的。

画面一转。

姬源越看越熟悉，眉头越皱越深。

但听到最后一句时，所有人都精神了。

两座大棚前，哗然一片。

这一次。

直接在心中默念尸鬼回家。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视角定格，‘自己’僵硬的行走在黑石城外的一处小树林里。

“不行，给的范围太大了，完全搜不到重点啊。”

“仵作学徒，经过考核后择优而取。”

这一旬来，乱葬岗上的人根本就无所事事。

“四次走马灯，还是太多了。”

傻眼了。

在他们身后，

还有一队八人，披甲持枪的精兵。

但他还是耐心的继续看下去。

几个士兵齐刷刷向前一步，像是黑石县那高大威严的城墙，将众人拒之门外。

让姬源感到战栗。

眼前立刻是天旋地转。

慢慢的，看见了乡村的建筑。

他自顾自的走出木仓。

“那衙门总得给点工钱吧！给点路费也好啊。”

没有尸体送来，整天就在乱葬岗上混饭吃。

噗！

兵刃瞬间刺穿了一人的胸膛。

吸…吸…吸……

他的念头刚刚闪过。

断断续续，漫无目的。

三溪乡，一个大户家的菜地里。

鲜血的气味开始在大棚前弥漫。

身旁，王胖子也开口道，“厚粥也是粥，也是要花钱的。”

不多时，

四位仵作行人就同时从黑石城的方向走了过来。

一直到往日放粥的时候才醒。

姬源这次白白浪费掉了一次机会。

他有想过上面会裁掉一部分仵作学童，但没想到会一口气全裁掉。

姬源慢悠悠走过去，“怎么回事。”

姬源兴奋的刚站起身。

世界彻底陷入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想罢，姬源就转身回了乱葬岗。

所以…什么地方是一片漆黑？

山洞深处，还有地下。

走入残破的街道……

这话用在自己身上也合适。

紧接着，

姬源脑海中瞬间蹦出这两个地方。

“福雨至，洗刷冤魂罪恶，如今黑石县国泰民安，少有毙者……”

裁员这事儿，

在哪对普通人都是晴天霹雳。

将手缓缓放了上去。

“你要不给，我们就自己抢！”

“而且这仵作学徒，我听说啊……咱们乱葬岗最后只留五个。”

“这仵作学童，本就是今年大灾才新引入的一个位置，这才刚下了一场大雨，就给撤掉了。”

找到了！

画面戛然而止，但姬源已经不需要后续了。

小巷、院落……

姬源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启第四次。

“可如果我想的没错，而走马灯的画面也没错。”

姬源更加的精准。

他扒开人群，走到前面。

“真是拔吊无情的一群人。”张苗在一旁啧啧嘴。

冗长的官话听的在场的一众文盲昏昏欲睡。

相信自己。

相信【走马灯】。

仵作行人的保人还没凑够几个，这仵作学徒的位置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这是到了嘴边的肉啊。

“对！抢……”

空荡荡的两口大锅里，连瓢开水都没有。

“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画面开始有许多重复，因为尸鬼走的太慢了，全都是无用的信息。

“半年内升不到仵作行人，还是要走人。”

‘自己’走入一个小院后的菜地里，默默的挖土，挖出一个身位后自己缓缓躺下。

眼前就猛地出现一道绿光。

谁若是敢有过激的行为，姬源毫不怀疑这些精兵会一枪捅上去。

他们的消息就是灵通。

“那就是尸鬼所在的地方有古怪了。”

幽绿色的光芒在眼眸前若隐若现的飘荡。

山林，土包、乡亭……

“你现在让我走，我能去哪啊。”

长相平平无奇的刘大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

除了吸气声就是黑暗。

哭嚎声，祈求声络绎不绝。

姬源听到张苗道出这政令出处，越发不意外了。

他头晕眼花，踉跄的在原地踩了几步。

姬源默默听着这两个公子少爷聊天。

姬源睡了个懒觉。

绿色的光芒越来越大，占满了整个世界。

在场的众人瞬间精神一振。

姬源只能听到些许的呼吸声。

这不是三溪乡吗！

走马灯再度结束。

他已经找到了尸鬼的栖息地。

“今天怎么不熬粥啊？”

只不过面前的四位仵作学徒，都无动于衷。

然后，

这种状态可放不出镇魂。

或者说，

却见原本放饭的几座帐篷下，并非往日那般井然有序的排着队。

“粥呢？”

姬源一脸懵的从走马灯中脱离出来，眉头拧在一起，心中满是疑惑。

姬源心中也有些慌张。

这才稳住身形。

“大灾刚过，府库空虚，从即日起，县殓尸司不再收仵作学童。”

走马灯再现。

这象征着王朝的强大，和官府老爷们的威严。

“没有。”

“光乱葬岗就八十多张嘴，再算上其他地方……”

姬源走到第二具尸体前。

这县太爷的公文简单概括就是。

走马灯消失了。

从前到后，给姬源听了个明明白白。

甚至连仵作学徒都要裁。

画面在夜晚的黑石城周边来回的穿梭跳跃。

自己不是要找尸鬼和恶灵吗，眼前的走马灯是什么东西。

刘大冰冷的声音回绝了所有的请求。

不慌。

第三次。

“凭什么！”

最后。

走马灯的画面有了变化。

自己想的是尸鬼的位置，可刚刚那算什么。

走马灯就此结束。

这次，姬源心中想的是尸鬼出没之地。

一侧的仵作学童们还在哭嚎。

“特，乱葬岗仵作学童，全部解散。”

……

衙门没钱了，觉得乱葬岗臃肿，要裁员！

姬源也不意外，这事儿早有征兆。

姬源没办法，暂时放弃了今晚进攻尸鬼根据地的想法。

好啊！

而且那道幽绿色的光芒姬源太熟悉了，就是鬼灵的颜色。

尸鬼难道就藏在脚下？

姬源摸了摸下巴，“这可不好找啊，总不能把整个黑石县都掘地三尺吧。”

啧啧……

“我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久，吸了多少的阴气啊，身体都搞垮了。”

姬源很快就开始顺着分析。

贸然冲上去，不够稳妥。

不过那院子的地不大，若是挤满的话也就是七八只尸鬼，自己肯定应付的来。

“是啊是啊。”

终于……

而是一群人拥挤在一起。

大乾王朝的官府公文，通常都是用昂贵的羊皮纸来写。

微弱的光芒包裹着整片世界。

绵延的鲸吞，久久不见吐气。

抱怨声隐约传到他的耳朵里。

“最重要的是，就算留下也不稳妥。”

众人还是默默的低头，选择接受这一切。

他们开始掉头，回木仓收拾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

陆陆续续准备离开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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