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想什么？”他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

她狼狈不堪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慌乱地说：“没事，我突然想起一个朋友而已。”

他不禁打开了自己的心扉：“我今天呢，被劳浩明带着去他妻子的坟墓。”

她好奇地问：“他去那里做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说：“他跪在妻子的坟墓前哭泣，我忘记他哭了多久，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为了妻子哭得那么厉害，哭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她一语道破他的潜台词：“对妻子痴情的人不代表他不是杀人凶手，说不定他那些眼泪不是为了妻子而流，而是为了死去的高先生而流的。”

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千方百计要求保释外出，原来只是为了跑去他妻子的坟墓前痛哭一场。他还说，不敢肯定自己有没有杀人。”

她微笑着说：“你的当事人连自己都不相信，难道你也不相信他？”

他纠正道：“作为一名合格、专业的大律师，我是很应该相信我的当事人。”

她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对了嘛。”

他又接着说：“不过呢，他好像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他被当成了杀人犯，我是他的代表律师，本来呢，他是应该很相信我的，但他对我又有所隐瞒，这下子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我又不太希望对着他发脾气，这样又会显得我很不专业，对吧。”

她安慰他：“不用担心

这些问题，当控方找到足够指证他的证据，他就不能不说了。”

他反过来问她：“看样子，明天的庭审，你很有把握耶。”

她故作神秘地说：“不告诉你！你慢慢想吧。还有，下班时间，我们不谈公事。”

柯东明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以一种很不友善的态度质问辛可婷：“主控官，怎么那么巧？原来公职人员也能出现在酒吧？”

辛可婷冷冷地说：“也是属于一种消遣娱乐的生活方式而已。”

柯东明故意提高了声音的分贝：“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我想你会回避的对吗？”

辛可婷很高傲地将空空如也的杯子倒着盖起来，随后便离开了。

叶枫好奇地问她：“你今晚吃了火药？脾气那么暴躁。”

柯东明忧心忡忡地说：“控方的新证人名单已经在法庭的公审栏里更新了。”

叶枫淡定地问：“可信程度高吗？”

柯东明说：“我觉得可信程度很高，这一回糟了，多了一个目击证人，对我们这一边的情况很不利。”

叶枫从外套的内侧拿出毛巾擦拭着手上的脏东西，不慌不忙地说：“每一位证人的证供不多不少都会存在不少疑点，这就要看这些疑点能不能被找到。”

壹号皇庭

法庭内的人员陆陆续续地入场，辛可婷自信满满地走了进来，跟在身边的助手是隶属律政司的，APPLE不能跟进这宗官司的所有细节。

五名陪审

员已经全部到齐。

叶枫一个人拿着公事包，拿着很多文件资料，狼狈不堪地走了进来，柯东明没有跟在他身边，他一个助手都没有，显得很落魄。

法官拿着文件进来了。

庭警大喊：“上庭！”

所有人纷纷肃立，象征式地鞠躬着。

书记员陈述着：“有关深水街公寓谋杀，先作第三次公开审讯。”

法官：“主控官，你是否找到所谓的新证据或者新证人？否则本席将会考虑让辩方律师开始传召证人。”

辛可婷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份深蓝色的档案文件：“法官大人，在法庭会议记录里，控方已经将新的目击证人的资料上交，请你过目。”

书记员将档案文件接过，递过去给法官。

辛可婷：“法官大人，我想传召本案的重要目击证人辛安妮出庭作证。”

庭警大喊：“有请辛安妮出庭作证。”

此时，法庭外进来了一名精神状态看上去都不太好的女士，她紧张不已地环顾着四周，在庭警的带领下，走进了证人栏内。

书记员拿着誓词递过去给她：“麻烦你按照稿纸上的内容念一次。”

“我辛安妮谨以真诚发誓，所作之证供均为事实以及事实之全部，绝无半点虚言，若有虚构的成分，我甘愿接受法律的制裁。”

书记员说：“请坐。”

法官：“主控官，你可以开始盘问证人了。”

辛可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戴上了一双黑色的手套：“辛安妮

小姐，我想请问你，在上个月的23号晚上的九点至十点之间你在哪里？”

辛安妮：“我当时在家里。”

“你当时在做什么？”

“我当时在窗口的位置看风景。”

辛可婷：“然后呢，你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辛安妮：“我看到对面单位有两个男人在拉拉扯扯，发生了争执，其中一个男的企图抢回另外一个男人手中的袋子，但那个男人不愿意给他。”

辛可婷：“还有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辛安妮：“那个男人很生气地拿起花瓶砸伤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倒在地上，留了很多血，很生气很愤怒地骂对方，还说要报警抓他。”

辛可婷很满意地说：“请你继续说下去。”

“你是否认识刚才所提及的两个男人。”

“被砸伤的男人我认识，他是高先生。”

“也就是本案的死者。”

“是的。”

辛可婷：“袭击死者的那个男人你是否认识？”

辛安妮：“不认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那个男人他现在在哪？他在不在法庭内？”

“在。”

辛可婷：“麻烦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指他出来。”

辛安妮有点犹豫。

辛可婷说：“辛小姐，不用害怕，麻烦你指他出来。”

辛安妮指着犯人栏：“就是站在犯人栏里的那个男人。”

辛可婷：“好，你现在清清楚楚地告诉陪审员，当晚是谁袭击了高先生。”

辛安妮：“是他！就是他！”

“

以你当时所看到的情况，你认为他们两个是大概因为什么事情而发生争执的呢？”

叶枫站起来大喊：“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主控官在意图引导证人作出不必要的主观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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