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赞赏地朝陆璟甜笑了笑，“甜甜真的是长大了，分析的不错，在理。”

“但你的球确实丢了，丫鬟们也记得最后出现在书桌上，却找遍了整个书桌，就是没有看到球，只怕是丢了。”

知晓甜甜喜欢球，李氏毫无隐瞒地把事实告知她。

陆璟甜嘴角的笑意倏地敛起，蹙眉沉思，似是在思考谁有这个可能性。

可任凭她如何想，脑子里却是没有一点头绪。

实在是这枚球并不贵重，她想不通背后之人为何会只拿球？

“祖母，你可知是谁？背后之人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氏伸手揉了揉陆璟甜柔软的发顶，“甜甜，如实告诉祖母，这个球是如何出现在你眼前的？”

“我和大哥要去花园里玩，在花园拐角处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球，那个球很好玩，身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好像是花朵味，并不难闻。”

“我拿起来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四周连个小厮都没有，我属实是喜欢，这才把球拿在手里玩一会。”

“本想着要是有人找过来，我就把球还回去，可直到我拿在手里半天，仍旧是没有人找过来。”

“到中午睡觉的时候，我就把球带回来了，见它好看，便把它的样子画下来，想着改日让小厮出府也照着这个样子给我买个新的。”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依稀记得整个人好像热的厉害，像是在大火炉里似的，脑子也晕晕沉沉的。”

李氏打量着陆璟甜的脸色，许是喝了粥的缘故，脸颊倒是没有刚才那么苍白，反而多了几分血色。

“你说是在花园见到球的？”

陆璟甜点点头，“是啊，当时我还奇怪呢，谁的球竟然放在这里，也不知道拿走。”

“好，祖母知晓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交由祖母。”

陆璟甜急急追问：“祖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祖母只是问问，就是觉得这个球出现的时机不对。时间不早了，你快歇着吧，祖母也回去歇着了。”

陆璟甜张了张嘴，晶亮的眸子落在李氏满是疲惫的脸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祖母回去歇着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李氏露出个疲惫的笑容，嘱咐下人好生照顾姑娘，迈腿走出去。

转过身，李氏脸上的笑容倏地收了起来。

“琴儿，去把今日负责花园洒扫的下人都带过来。”

琴儿爽快地应了一声，快步朝前走。

虽然天色已晚，下人们都躺下歇息，但老夫人的吩咐谁敢不听？一声令下，众人全都穿上衣裳，约莫两刻钟的功夫，三个小厮立在老夫人面前。

“人都到齐了吗？”

琴儿点头应了一声，“夫人，到齐了。”

“怎么只有三个人？我记得打扫花园的一向是四个人。”

“还有一人未曾过来，他有点拉肚子，我去唤的时候，那名小厮正好去茅房了。”

李氏眼睑稍垂，遮住了眸子里的晦暗不明。

怎会这么巧？

“琴儿，你再去催催看看。”

琴儿撩开帘子朝外走，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外面响起琴儿慌乱的脚步声，随后帘子被人撩开，琴儿煞白的脸映入眼帘。

“怎么了？何时如此慌乱？”

“夫人，大事不好了，那名小厮死了！”

李氏猛地站起来，诧异道：“什么！”

“是真的，奴婢派人去茅房找那名小厮，却不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其人影，后来又让人去他们的住处找，发现那名小厮早已回房间躺着了。”

“下人们还以为小厮只是睡着了，拼命地摇晃他，后来发觉不对劲时，发现他早已没了脉象！”

李氏扶着琴儿的手慌忙朝外走，“走，扶我过去看看。”

虽是黑夜，但卫国公府却是灯火通明，在加上府中发生了死人事情，听见动静的陆少扬也赶了过来。

“娘，这是怎么了？”

地上的男人身着小厮衣服，一张白布盖在身上，宣告着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你们都是和他在一个屋子的，且来说说这些日子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几名小厮对视一眼，眸子里是浓浓的疑惑。

“张强家里只有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他老娘生病了，每日光吃药都需要一大笔银钱。基本上每个月发下来的月例银子根本不够他给老娘交药费的。”

“每个月他总是要问我们再借点银钱才够还账。”

“不过近一个月他好像没有找我们借银子，有人问起来，他对外说的是家里有银钱了。”

其中一名小厮连连点头称是：“对，我也记得这件事，他的确说是最近一段时间家里有银钱了，不用他一直借银子了。”

“我觉得奇怪，曾经还问过他干什么事情发财了？竟然也不带带兄弟。”

“他只是笑，并没有严明。张强这人一向老实本分，再加上平日里沉默寡言，他不回答倒也正常，后来我也没有再问。”

李氏朝身后的忠叔使了个眼色，忠叔进屋子里开始翻找。

片刻功夫，忠叔高声唤了一声：“找到了！找到了！”

众人好奇的目光全都落在门口的忠叔手上，看清他手中拿着的东西，李氏快步上前接过忠叔手中的东西。

“娘，这个是不是就是甜甜消失的球？”

李氏低头打量着掌心的球，难怪这个球会让甜甜爱不释手，的确是够精致。

掌心的球是一个缕空球，球儿是由四块不同颜色的木头拼制而成，随着她指尖的翻动，外表的这层木头可以随意转动。

“娘，这个球最里面还有一层。这是两层的鬼工球？”陆少扬音量陡然提高，声音难掩其激动。

“若是我看的没错的话，并非是价值连城的鬼工球，只是一个轻巧的普通球，这个球做了两层，工艺并不复杂。”

转动最外面的缕空木头，内里隐约可见一个类似拇指般大小的珠子，随着李氏的晃动，正中间的那枚珠子清晰可见，是一个透明色的珠子，灯光下看，珠子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凑近闻，的确是有一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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