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对她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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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野好似听不见叶姝影的声音,狂戾地啃咬她的嘴唇、脖子。
她无法想象,男人的力气竟然可以这么大。
几乎把她的手臂掰断,几乎把她的嘴唇咬碎。
她拼了所有力气反抗,但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渐渐的,她没了力气。
脖子有点疼,又被他咬了。
但只是轻轻的一口。
裴野掐着她的脖子,强迫她抬起头。
“不许走!不要走……”
“我不咬你,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好似命令她,又好像在恳求她。
叶姝影看着他狂乱暴戾的血眸,先安抚他,“我不走,你先放开我。”
他癫狂、神智不清的时候也太频繁了吧。
裴野的眼里涌现欣喜,亢奋地吻她。
大手依然掐着她的脖子。
她很难受,泪水从眼角滑落,根本无法呼吸,晕了。
他把她抱到寝房,紧紧地抱着,舍不得放下她。
叶姝影醒来,骇惧地挣扎着。
“你醒了。”
裴野狂喜地笑,炽热地吻下去。
反抗无效,她索性躺平。
只是太痛了,嘴唇好似被钢刀划了一刀又一刀。
他食髓知味,不知疲倦,亲亲她的腮边,咬咬她的耳朵,就连几日不曾洗过的青丝也不放过。
她痛恨得想杀了他,却又无可奈何。
不知过了多久,裴野终于恢复了正常,让她回去更衣。
裴野颓然地躺在床榻,大手捂脸,眉宇狠狠地拧起来。
为什么一看见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或者说,发作时他对她的执念与欲念达
到了极致。
片刻后,他换了一身衣袍,去找她。
石门打开的时候,叶姝影刚换好衣裳。
这身水蓝色衫裙应该是他吩咐下属准备的,恰好合身。
“去陶府吗?”
她见他深邃的眼眸没有血丝,猜想他应该清醒了。
他正常的样子,还算不讨厌。
裴野颔首,取出一块黑布,“需要蒙眼。”
叶姝影爽快地拿过黑布,自己绑好。
他却拿开她的手,为她系好。
她忽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他这举动太过随性自然,好像他们之间是再熟悉不过的知交好友。
此后,裴野牵着她的小手,沉稳地前行。
叶姝影默默地数,至少转弯十六次,才走上台阶。
之后,她感觉上了地面,一股热气迎面扑来。
再接着是刺眼的阳光。
忽然,她身子一轻,被人抱起来。
“我自己走,你放我下来。”
“此处路面不平,容易崴脚。”
裴野轻轻松松地抱着她,走出长长的小巷。
叶姝影知道这人有一股霸道的狠劲,再次躺平。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突兀地袭来。
沈慕经常这样抱她,无论是抱起的姿势,还是抱她走路的感觉……
一模一样。
若她不去想此人是鬼面阎王指挥使,会有一种他是沈慕的恍惚感。
男人抱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接着,裴野抱她上马车。
突然,马车颠簸起来。
叶姝影尽力稳住身躯,但一个急转弯,把她甩向车壁。
他眼疾手快地拽她,心惊胆战地抱住她。
她感
受到他磅礴的力量感,听见他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声,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熟悉感。
不对!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裴野跟沈慕没有半分关系!
是她胡思乱想罢了!
叶姝影挣脱,往一旁挪了挪。
裴野闭了闭眼,手指重重地捻了捻。
若是近身接触太多,她定会起疑。
马车行驶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黑布一松,叶姝影适应了一下才睁眼。
心里冷笑,他倒是谨慎得很,不让她猜到阎王殿的具体位置。
他们从侧门进了陶府,来到陶良辰住的院子。
这院子里的每个房间,他们都仔细地看过。
没有新发现。
“假如那鲛人是凶手,她杀的第一人必定是陶良辰。”
裴野的银黑鬼面具在日光下闪着幽秘的光芒。
叶姝影颔首,“不如我们重演案情。”
他们来到陶良辰伏尸的寝房,她扮演陶良辰,他是凶手。
她躺在床榻,“陶良辰壮硕,睡得很死,丑时左右,鲛人来到这里。”
“鲛人痛恨地盯着陶良辰,把他拽到地上。”裴野握着一根树枝,当作刀剑,一边演一边道,“陶良辰醒了,暴怒地想要打她,但凶器架在脖子上,便怂了。”
“鲛人冷酷凶残,不由分说地砍了陶良辰的头颅。”叶姝影坐在地上,在树枝砍下来的时候,本能地闪避。
“鲛人出手极快,但寻常的刀剑做不到一招砍断头颅。”
“少少说是极其锋利的刀剑才能一招砍断。以裴大人
的身手,若是寻常的刀剑,做得到吗?”
裴野摇头,“必须符合两个条件,刀剑削铁如泥,身手了得。”
叶姝影蹙眉道:“鲛人精通术法,也许寻常的刀剑也能削铁如泥。”
他沉思半晌,道:“此案有两个关键的难点,其一,世间真有鲛人吗?若她不是鲛人,如何做到凌空弹奏?其二,杀人凶器。”
这也是她所想。
而这两点恰恰是最难的。
“倘若凶手另有其人,你可以画出来吗?”裴野问道。
“我试试吧,请你不要打扰我。”
叶姝影带了画板、炭笔,先取出来,尔后站在院子里,闭目冥想。
午夜死寂。
微风吹拂。
黑暗里,白衣女子潜行在各个院子,把沉睡的人拽到地上,狠辣地砍断头颅……
血水飞溅。
五十多人的血……
鲜红的血水在白衣上晕染开来,变成触目的红衣。
叶姝影拿起炭笔,迅速画起来。
裴野站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她。
只要能够这样看着她,守着她,他就满足了。
她画了一张又一张,半个时辰后,终于停下来。
他走过来,“如何?”
叶姝影挑出两张递给他,“我画像的前提是,那鲛人不是凶手。”
裴野点头。
第一张画像是一个没有五官的男子。
第二张画像上的男子,申字脸,眼睛不大,眼神冷漠锐利,看着很精明。
“这张画像是你幻想出来的凶手吗?”
“这次我没有把握,线索太少了。”叶姝影把画像拿回
来,“等找到更多线索,或是想到凶器,我再画像。”
她又去了鲛人被囚禁的房间。
裴野跟着进去,“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叶姝影的眉心轻轻蹙着,“鲛人有术法,即便受伤了,陶良辰也很难动她分毫。那么,她为什么哭?”
“陶良辰可以吩咐几个护院擒住鲛人。”
“若有术法,几个寻常的护院擒不住她。”
“你的推测不无道理。”裴野道,“你觉得那些珍珠有问题吗?”
“陶良辰动不了她,她不会哭,也就不会有珍珠留在这儿。”叶姝影似笑非笑,“换言之,那些珍珠倒像是故意留在这儿,让我们认定她是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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