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喝多了，一进房间就吐到了地上。

人也栽倒了，脸上身上都是呕吐物，把王衍给恶心的不行。

他急忙跳下床，过去想把李放给拉起来。

结果李放浑身软绵绵的，自己也不使力。

王衍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找到的房间号。

往门外走廊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

忍着恶心把李放从地上架起来，李放还想吐。

王衍没敢把他弄到床上，直接给人拖进了洗手间。

李放吐过了好像也清醒一点，自己趴在马桶上呕吐声不断，却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怎么回来的？”

王衍一边问一边把李放身上的衣服扣子解开，把他的衣服裤子都扒下来扔到了旁边。

“我给你冲冲吧？”

李放靠着马桶，用力的喘着粗气：“王衍，谢谢啊。”

“说这个干什么，来，站起来。”

把李放拉起来，让他扶着墙，王衍帮他冲了个澡，洗掉了身上的脏东西。

李放身上还有一块块的青紫，大腿根那地方格外的多。

之前王衍还以为他脖子上是被虫子给咬得，比较南方这边潮湿，有些小昆虫也挺毒的。

可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

王衍跟李放的关系一般，甚至可以说是不好。

所以他也没有多嘴去问，只是帮李放冲干净，又帮他拿了浴巾。

见李放精神了一点，就转头去收拾门口那一堆。

李放裹着浴巾躺到了床上，王衍见自己收拾不了，给前台打了电话让保洁过来。

然后套上裤子，把李放那几件脏的拿出来问他要不要洗。

李放自己都嫌恶心：“一会儿给保洁扔了吧。”

王衍没多嘴说什么洗洗还能穿，他感觉李放非常有钱。

新衣服买很多，还有很多护肤品，面膜。

王衍感觉他老婆吴眉的化妆品都没有这么多。

人家过的很精致，以前在工地的时候，都穿上千块的鞋子。

保洁来的很快，王衍过去帮忙，很快就把房间清理干净。

只是还有些气味，只能多开窗散一下。

折腾完也已经是十点多了，王衍给李放倒了一杯水。

自己又去冲了个澡，出来见李放还没有睡觉。

“你好点了吧？如果想吐赶紧去洗手间。”

李放靠坐在床头，腰上围着浴巾，光着上身。

伸手揉着脑门：“好点了，今天是有点喝猛了，吐出去就舒服多了。”

“没事就早点睡吧。”

王衍把房间大灯关掉，只留了床头灯。

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李放突然出声：“王衍，你跟齐主任接触的怎么样了？”

“没进展。”王衍不想跟李放聊他今天的事，不过也好奇李放之前说已经搞定了，今天却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你呢？”

“别提了，吗的老娘们反反复复的。”李放骂了一声：“你知道另外四个吧，听说也没什么进展。”

王衍翻了个身，合上眼睛：“睡吧，别想了。”

投标会正式确定之前，他们这几个肯定要被反复拿捏的。

王衍发现他不把这件事放心上之后，脑子都清楚了。

之后几日，李放还是日日夜夜的外出。

王衍闲来无事，给蔡大伯打电话，两人又约起了跑步。

有时候也会在跑步之后，步行溜达着去夜市逛逛，吃点小吃，喝点啤酒。

蔡大伯打趣王衍：“你这是忙完了？天天都有空。”

王衍笑道：“不是忙完了，是投降认输了。”

蔡大伯摇摇脑袋：“投降这个词不好，认输这个词更不好，我的故事白讲了。”

王衍想了想：“我只是不想违背内心，违反了别人的规则，所以被踢出局了。”

蔡大伯滋溜滋溜的品着酒，像是在饮茶。

“为此失去一些东西也无悔？”

王衍沉默着，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蔡大伯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你这么难回答，还做的这么决绝？”

“将来看着别人升职加薪，我也许会后悔。”

王衍舔了舔嘴唇：“蔡大伯，您经历的多，您说我做的到底对不对？”

“怎么，你还怀疑起自己了？”

王衍嗯了一声：“蔡大伯，我家里条件特别差，爸妈身体也不太好。”

“以前我爸有一次重症肺炎，家里好不容易攒下的几万块都没够，幸好当时有朋友借给我一些钱，才度过了难关。”

“现在我的妻子也怀孕了，用钱的地方多，我们还是跟朋友借钱过日子。”

王衍仰起头，看着跟滨海一样被各种灯光和烟火气遮住了的夜空。

“其实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蔡大伯呵呵的笑：“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有一阵子非常迷茫。”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结婚，老家给我相了一个婆娘，很踏实，干活是一把好手。”

“我在外面寻活路跟商机，认识了一个婆娘，干活不行，但是脑子灵光，能跟我一起做生意。”

蔡大伯没有直接回答王衍，而是又给他讲了一个老故事。

“我心里是属意外面那个能陪我闯荡的，但是家人都喜欢老家那个。”

“其实过日子，自然是老家那个女人好，但是我当时也是选择听自己的内心。”

王衍听的入神：“是您现在的妻子吗？”

蔡大伯笑着摇头：“两个太相似的人也是没法过好日子的，不过她给我生了两个儿子，都遗传了我们俩经商的天赋。”

“因为不同样家里的安排，父母兄弟姐妹都埋怨我，我也因此好几年没有回家，别人都说我不孝，你说我算不算自私？”

王衍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感觉您这种是追求爱情，不一样的。毕竟婚姻是自己的，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应该是自己喜欢的。”

“哈哈哈，什么追求爱情，其实当时只是想反抗他们的安排。”

“如果两个女人互换身份，我也会选外面那个。”

蔡大伯笑着举起酒杯又抿了一口。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成全不了所有人，那样只会委屈了自己。”

“老子说知足常乐，自得其乐，助人为乐是为人生三乐。”

“其他两个不必说了，单只说自得其乐，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王衍想了想：“从生活中寻找到快乐？”

蔡大伯笑着摇头：“追求内心的平静与和谐，不被外界的变化所影响，这才是真正的自得其乐。”

“所以，你应该坚定自己的选择，那不叫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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