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周秘书语塞了。

“既然是相关的，还是要调查看看。”顾清河吩咐道，“你帮我看看，这个直播间，和我们参股的哪些公司有联系。”

“是！”周秘书答应道。

顾清河点点头，合上了本子。他抬头一看钟，已经十一点了。

“你先回去吧。”他对周秘书说，“我再在公司待一会。”

“顾总，赵总托我问你，你晚上什么时候回去？”周秘书问。

“回去——”

顾清河皱眉。不知为何，他一待在顾家老宅，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昨晚住在顾家老宅时，他也研究了一下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没有什么日用品，衣服也很少。他之前住在那里的次数，应该不多。

“那里太远了。明天我还要上班，懒得跑，算了。”顾清河说，“我原来常常住在哪？”

“办公室的内间，有张折叠床。”周秘书说，“还有，您在这附近的江滩一号，也有套房子。”

“江滩一号？”顾清河皱眉。

他想起了之前翻手机时，看到的一条微信：“顾总，听说您受伤了，身体怎么样了？江滩一号这边，有我帮您看着。欢迎您回来看看！”

短信的发件人是陈贤惠。

……

而在另一边，陈贤惠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内心正在发愁。

赵澜让她来，是让她监视顾清河和叶星辰两人的。在叶星辰搬出房子后，一切就变了。

赵澜从每周一问，变成了爱答不理。关键是，连陈贤惠的工资结算，都变得不正常了。

她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就是想替失踪的老公还贷。以免老公的征信，影响到孩子前程。没想到赵澜对她，是用完就丢的一个态度。

叶星辰走后，她继续找赵澜要钱。没想到赵澜奚落了她一通，每个月给她的额外的钱，也全部没了！

她气不过，找赵澜去说理。赵澜却说那笔钱是让陈贤惠通风报信的。叶星辰一走，顾清河住公司多，她的工作只是打扫卫生、看看房子，轻松得很，没把她开了，就算对得起她了！

女儿就要高考。陈贤惠想到还债和大学的学费，只能忍着。这几天，赵澜却主动来找她，说叶星辰要离婚了，房子里要换新主人，要她注意点口风。一旦她敢说漏嘴，就不给她工资，还要把她开了！

陈贤惠追问赵澜，才知道新的女主人，是俞家的千金小姐！她不一定住在江滩一号，说不定还要把房子卖掉，住到顾家老宅或新别墅里面去！

“表姐，她要卖房子，那俺怎么办呀？”陈贤惠急了，“俺每个月都有债要还，总不能叫俺待业吧？”

“这——”赵澜一时语塞，“你不干活，还想拿钱呢？！……我给你推荐一些家政公司，你去应聘下，看有没有其他家庭要你吧！”

“表姐，可不是你这么说的呀！”陈贤惠说，“俺当时就看你家有钱，稳定，才辞了工作来了。早知道这样，俺不如继续在工厂干呢！”

“那有什么办法？”赵澜说，“要怪，只能怪叶星辰要离婚吧！”

“……表姐。”陈贤惠被噎得说不出话，半晌，她换了个语气，讨好地说道，“你看能不能借俺点钱？俺用工资来还！”

“又借钱？借多少？”赵澜语气不善，“……你要干嘛？”

“二十万。俺这里催债的人又上门了。再不还钱，俺怕他们去骚扰俺闺女！”陈贤惠说，“她今年要高考了，正是关键时候，你看能不能——”

“不能。”赵澜说，“你找个不成器的老公，怪谁呢？……工作没做多少，天天想着要钱！”

“俺老公是不成器，可俺女儿给力啊，一直是年级前几名！”陈贤惠陪着笑，“你看在侄女的份上——”

“不行！”赵澜说，“你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呢？！我花钱给你填坑，越填越多，成个无底洞了？！……你来到这后，本来就没帮我多少忙，我更不会借！”

“表姐，俺实在是急得很——”

陈贤惠硬着头皮，继续哀求。赵澜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陈贤惠听着电话的忙音，气得牙痒痒。  

……还不如叶小姐在的时候呢！陈贤惠恨恨地想：叶小姐对她不错，一口一个陈姐，送她东西，给她买衣服，还让她同桌吃饭。有时她为催债短信发愁，叶星辰还会借钱给她！比赵澜这个所谓的表姐，不知道好哪里去了！

但叶小姐已经要离婚了。她只是个保姆，也不好去打扰。陈贤惠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顾清河发了条短信——

“……。”

陈贤惠掏出了手机。几天前的短信，她仍然没收到回复。

也对，顾总是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理她个保姆的事？……

陈贤惠叹了口气，收起了手机。这时，门上突然传来了响动——

……

“……。”

顾清河站在门前，仰头望着棕色的防盗门。

这里的地址，是周秘书告诉他的。他从理智上，知道这是他的家。但从情感上，他仍然没接受这个事实。

“门已经打开。”

他按上了手指。伴着一个电子女声，门应声而开。他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突然间，他眼前闪过一个场景——

同样是夜晚，一个女孩子站在他眼前。她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衣，黑发从肩头滑落，表情慵懒而又无辜，就像一只刚睡醒的猫。

“……。”

他一愣，刚想说话。眼前的幻象，突然消失了。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正站在门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顾少爷，您回来啦？”

目光相遇，中年女人忙不迭问候道。

顾清河并未回复，他环视着屋内的场景。

屋内的装修，虽然是以黑白色的极简风格为主。但在墙壁上、装饰柜上、餐桌上……都被人结合装修风格，放了些别出心裁的小装饰，简单而又温馨。

他曾经记得，有人曾经因为装修风格，和他吵过架。但那人是谁，他却想不起来了——

是他的前妻吗？但一个因为他脑部受伤，就提出离婚的女人，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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