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赴茗成劫(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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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且向花深觅素心》第十六章“赴茗成劫”
流云飞掠,日光零散,鸟语花香,宫柳拂风,绮罗衣裳,金银珠玉,浮华喧闹,偏要纵泼茶香。
风亦止身着水蓝长裙,缓步进得御花园,看着琳琅满目的茶叶茶器,不禁暗自赞叹安国一年一度黑茶大会的隆重和盛大,竟惊动了前朝后宫的所有人。都说安国黑茶天下闻名,风亦止曾以为不过是黑茶紧压成砖易于运输,不想在安国黑茶早已不仅仅是平日解渴风雅之物,而成节日相聚。
“你去了哪里?我正寻你呢。”慕锦落抓起风亦止的手,道,“方才,母妃夸耀你茶艺高超,虹贵妃要你过去烹茶呢。今年难得一见的黑茶,允你试着泡些。”
风亦止恭敬应下,随慕锦落来到虹贵妃的茶席旁,向虹贵妃、颖王妃、慕锦落等谦让寒暄一番,落座摆开白瓷盖碗、公道杯、若琛杯,觉着白如冰雪的瓷上绘着浓艳的牡丹颇为俗气。
温杯洗具、拨茶入碗,风亦止的动作不假思虑、行云流水,轻柔高雅间似有三分傲骨,便提壶注水温茶。
“柳岸茶师,许久不见。”虹贵妃笑盈盈地向走来的女子道。
风亦止手上不停,抬眸瞥向来人,见她蛾眉秀目、柔和娉婷,嘴角微勾,手执碗盖刮去浮沫,虽是低眉顺目,仍是安逸闲淡有如超凡脱俗。
柳岸向虹贵妃一礼,轻启朱唇道:“不知虹贵妃从哪里寻得的茶师,如此技艺精湛,柔美之中不乏风骨。”
“是城东馥馨茶肆的茶师,”虹贵妃笑道,“锦落时常去那里买茶,便将她引荐来。不过,能得柳岸茶师赞扬,真是不易。”
风亦止并未理会柳岸细细打量的目光,手执盖碗出汤入公道杯,心中却是有几分忐忑,不知方才的那件事她可有看到。
忽然,不远处掌声雷动、欢呼声起。慕锦落见状,忙问道:“何事如此热闹?”
“回公主,是在比试手制毛茶、争夺茶王之称。此时,茶王已然决出,当是专为皇家制茶的茶工龙青。”柳岸缓缓答道。
风亦止分茶入杯,恭敬奉上皆是七分满的几杯茶,才抬眸看向正端着竹篾请众人赏茶的龙青,待他行至面前,亦是拈了几叶,举至眸前观赏,凑近鼻尖闻嗅。
侧首远远望见皇后端杯细品,风亦止目光收回又掠向虹贵妃,见她悠然品饮,才略略放下心来,微漾笑意。
风亦止曾在丽国从安惠学得瀹饮法,也对炒青技法潜心研习,纵然如此,仍不由得赞道:“此茶真是炒得好,色泽翠绿、条索紧实,恰到好处。”
“龙青得茶王之称,自是手法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虹贵妃附和道。
旁边的柳岸仔细端详手中茶叶,轻轻点头道:“姑娘所言不错。但龙青未必如贵妃所说的叹为观止。龙青从来都是追求茶叶本身完满,而非物我两忘。这终究是他的遗憾,亦是身为茶人的可悲。”
风亦止若有所思地看着柳岸,心中庆幸终于知晓每每炒茶,虽是色香味形俱佳,却总觉似有欠缺,经柳岸一句话提点,胜过数年翻炒。
忽然,虹贵妃手捂口鼻,掩不住口中流泻而出的秽物,气喘吁吁地向身边宫女低语,匆匆离了茶席。同时,皇后扶额靠椅、蹙眉闭目,似是十分痛苦,让宫人扶着消失在盛花密树间。
“娘娘请颖王妃、锦落公主且先品茶,恕不相陪。”快步而来的宫女道。
颖王妃道:“母妃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我同锦落还是去看看罢。”说着,起身就要携锦落往虹贵妃方才去的宫室。
那宫女忙摆手道:“王妃还是在此歇息罢。娘娘她,上吐下泻,不愿让人见。”
“这么严重?可有请御医?御医怎么说?喝茶喝得好好的,怎忽地如染重疾?”颖王妃不无担心地问道。
巧的是,安帝身边的宦官正要请两位嫔妃侍驾,寻不到皇后便来寻虹贵妃,听闻她更为严重,焦急不已,回首望见远处谈笑如常的钰妃,头也不回地奔去,请钰妃侍驾。
良久,皇后和虹贵妃都未回来。钰妃则泰然自若地奉茶侍候,不时向虹贵妃这边投来得意的眼神。只是,安帝还是问起两位嫔妃为何不来侍驾,那宦官无奈,只得照实说出。安帝看看身旁的钰妃,吩咐御医速为两位嫔妃请脉。
很快,御医为两位嫔妃诊脉,又察看了余下的茶汤,得出的结论惊人地相同——茶汤中混有药粉。
安帝虽是年老,依然镇静,问道:“何人为皇后和虹贵妃烹茶?”
风亦止见状,忙快步奔至安帝前扑倒在地,和身边的宫女瑟瑟发抖道:“是奴婢。”
“皇上,”旁边的宫女抢道,“不是奴婢,奴婢只是烹茶,并未在药汤中下药。还请皇上明察。”
安帝神色恼怒地看向惊得牙齿打架的风亦止,道:“你如何说?”
“奴婢,”风亦止边装作惊恐万分边道,“奴婢为锦落公主带入宫来,到得御花园才知要烹茶。之前,奴婢不曾碰过那套白瓷牡丹茶器。至于烹茶,虹贵妃、锦落公主都在旁赏鉴,我做不得半点手脚。”锦落闻言重重点头。
“还有我。她烹茶时,我也在旁观看,确实无任何可疑之处。”柳岸上前两步道,“但在茶会之前,我曾去茶棚中检视,见到有人动过皇后和虹贵妃的茶壶。若我未记错,当是钰妃宫中的宫女向皇后的茶壶中下药,而皇后宫中的宫女向虹贵妃的茶壶中下药。”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柳岸缓步走过皇后和虹贵妃的茶席,将两位宫女指认出来。
钰妃宫中的宫女先是惊住,随即跪倒在地,哭求道:“皇上,这都是钰妃娘娘要我做的,我,我迫不得已,不然娘娘就要杀我全家。”
“你,你血口喷人。”钰妃面色紧张、声音颤抖道。众人见状,已然认定钰妃下药的事情。
皇后宫中的那宫女,则茫然不已,反复道:“皇上,不是我,我被人击晕。哦对,打我的那人同我长得一模一样。”此话并未博得众人同情,反而引来一阵嗤笑。
“胡言乱语,怎有有人同你长得一模一样。”安帝怒道,“你不想连累皇后,也不想个周全的借口。”不等那宫女再辩驳,安帝便下令将两人推出去,先施杖责,再行调查。
风亦止微扬下巴,长长轻舒一口气,颇为感激地看看满脸得意的柳岸,忽感手臂上痛感鲜明,只得两手抱臂以掩盖,想起茶会前自己精心布置的忙碌。
任由何列星如何请命,风亦止还是决定自己独赴茶会,做这为乱安国后宫的任务。风亦止对何列星的解释不过是,茶会本来热闹非凡,侍卫更要寸步不离,何列星若是不在容易为人发觉。
虽然,何心渺随颖王妃和慕锦落入宫,风亦止还是觉得,他们这样有明确身份之人,终究不如鬼魅般的自己。
深深呼吸,风亦止理理身上的宫女衣衫,看看不远处紧锁的门扉,挡好手臂上的长长的抓痕。明明只是简单不过的劈晕那皇后宫中的宫女,风亦止不想她竟不合时宜地回过头看,还是出手慢了半分,为那宫女的指甲划到手臂。
“幸好,她看到的是自己的模样,并不知究竟是谁,到时也是百口莫辩。我无意中挽起袖子却是免了再找衣衫的麻烦。”风亦止暗自道,扫视周围,瞥见施施而来的人影,掀了帘幕,走进了临时搭好的茶棚中。
风亦止低头穿过整齐桌椅,直向摆开各色茶壶茶杯的竹桌走去。那里,有个宫女见她缓缓走来,忙收了手中纸包,快步离开。
知那是钰妃宫中的宫女,也晓她放入药粉的茶壶是要奉与皇后的,风亦止只装作没见,悠哉走过去,微微侧首看到亭亭立于门口四下张望的柳岸,才从袖中拿出小小药包,将洁白药粉倒入虹贵妃的茶壶中,执壶注水,始终注意着柳岸的动作。
“她应是发觉了钰妃宫中的宫女了。”风亦止心道,故作紧张地收好纸张,见柳岸为别的宫女拉着背过身去,便匆匆除了茶棚,很快回到锁着皇后宫中宫女的屋中,给她松绑喂下解药,才寻了无人之处,换回馥馨茶肆茶师的衣衫和模样。风亦止借口如厕为何心渺带走,不可耽搁过久。
风亦止的思绪重回眼前,见安帝盘问、责罚皇后和钰妃,到底放心一些。钰妃虽是咎由自取,皇后却是为风亦止陷害。不过,唯一显得无辜之人便是虹贵妃,皇后自然会疑心此事为虹贵妃诬陷,钰妃当是怀疑柳岸的出现为虹贵妃在背后指使。
而且,皇后之子为太子,虹贵妃之子为颖王。风亦止晓得,若是皇后和虹贵妃在后宫针锋相对,前朝太子、慕然和颖王的党争,也该是时候挑起了。
想到这里,风亦止缓步走到柳岸面前,矮身行礼道:“多谢柳岸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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