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北美洲拍节目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没有任何户外经验的她,临时突击去健身馆培训锻炼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星光卫视栏目组的人都没有任何的怀疑。

甚至连柯嘉年,都以为她每天是去外面专业的健身馆练习,没有多做追究。恰好,这个月又是他频繁出差,年底催账的忙碌日子,更没有多余的时间管付欢的动态。所以,他口口声声说要‘回归家庭’,也一直没有落实。

倒是公公柯之航,自从辞职以后,真的兑现诺言,每天接送绵绵上下幼儿园,将孩子带的很好,也让付欢有多余的精力用在工作上。

这样临时抱佛脚的体能训练,要问究竟有没有作用呢？有,而且非常明显！

经过连续十几天的高强度锻炼,她现在的体能有了较大的提升,尤其是耐力、意志力、体力、免疫力方面。记得以前大学军训时连续跑三千米简直会要了她的命,而现在,她可以坚持五千米不用坐下来歇气；更明显的是,她现在气色好了很多,整个人变得非常健康有活力,做事效率高了很多,似乎连长期贫血的症状都没了,睡眠质量也好得过分。记得柯嘉年出轨那段时间,她夜夜失眠,好不容易睡着都会噩梦连连,而现在,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月都没再做梦了,每天一觉睡到大天亮！

还是会面对婚姻破碎的现实,还是会面对婆婆的冷嘲热讽,会面对两个姑子的各种打击,可她现在,很少会把这些破事憋在心里,至少可以心里强大到视而不见,不会再压抑自己。

这么短时间的锻炼,她好像重获新生。

***

临近年底,烈风户外忙着召开订货会,同时还主办了几场公益徒步活动、一场大型漂流赛事,而这些工作都必须由烈风的总经理苏格负责统筹并出席讲话,因此最近是忙的一日三餐都没法按时吃,一周有三四天时间都在外面飞。

这天,刚结束跟全运会西藏代表队的签约仪式,他这才又回到烈风总部,稍稍可以歇息几天。恰巧这时一个分公司的销售总监黄灿来办公室找他谈明年渠道推广预算的问题,几分钟说完工作后,黄灿墨迹了几句却迟迟不想走,还给自己和苏格分别点了根烟抽起来。

“苏总哎,有个事儿……要你帮忙,”黄灿吐着烟圈,支支吾吾的开口。

“说。”

“想给你借点钱,急用。”

“……”苏格闷了一下,抽了几口烟,一直不说话。黄灿会找他借钱,挺让他意外的,再怎么说对方在烈风也是年薪四五十万的总监级别,不可能会缺钱。如果真的缺了,找他的借的话,估计数目也不少。

“借多少？”

“8万吧。”黄灿毫无底气的说出这个数字,低声下气又笑得有些僵硬。

“你会缺这8万块？干什么用的？”

“哎,我哥得了尿毒症要换肾,手术费全套下来差不多要20万。”黄灿很难为情的道出实情,“我自己也没多少存款,前年我老婆花了两百多万拿去买跑车,剩下一点钱又被套在股市了,你看,现在遇到这种紧急情况,我一时还真的拿不出这二十多万来。”

“……没问题,发个账号给我,下午回去转给你。”苏格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8万块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太感谢了！”黄灿早料到他会答应借钱,连声道谢后,又随口多说了几句来渲染自己的困境,“其实我黄灿活了几十年,不到万不得已真不会伸手借钱,只是这次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都。本来啊,我想把宝城区那边挨着美术学院的房子卖掉,但是短时间内也没人来买啊,哎,现在房地产市场也低迷得很,找了个中介给我估值,居然才估到120万,那我不是亏死了？所以现在舍不得卖,先观望一段时间,至于手术的钱,就先找老大你垫着了,这不马上年底了吗,到时候领了年终奖,我第一时间连本带利还给你！”

“宝城区那边的美术学院？”苏格听了抱怨一堆,却只抓住了这几个关键词,“你说的是哪个校区？尚风路还是历城路那个？”

“肯定是尚风路啊,你肯定去过的,该知道那个地段多好！我那个小区的开发商还是保利,不管是物业户型还是小区环境啦都好得没话说,要真的卖出去,至少也得200万以上！”

“……就没想过租出去？”苏格听到是尚风路的美术学院,多了个心思。

“出租？那更难了,周围都是些大学生,又没什么经济实力,租给谁？”

“……”苏格再停顿了半会儿,几经考虑以后,对黄灿说,“这样吧,你租给我。”

“你？”黄灿像看怪物一样看他,“我说老大,你没搞错吧？难道最近跟嫂子吵架了,想找个栖身之所？嗨,如果是你要住,那尽管过来呗,还跟我谈什么租不租的？多难听！”

“我帮别人租的。”苏格沉吟着,心里还是有几分纠结,觉得自己这种做到是不是太冲动太无厘头了？哎,不管这么多了,“你说吧,要不要出租？”

“这个——”黄灿也为难。

“你也说了,那房子现在卖出去顶多120,不如再等等。你要急用钱,我这里帮衬你也没问题！如果手头实在紧,我干脆把20万都借给你！”苏格看他还在纠结,担心他执意要卖出去不想出租。

“不是,主要我那个房子吧,那黄金低端,交通便利的…也是精装修,我当时花了30万精装修的,这个……”

“你说吧,租金收多少钱一个月。”苏格这次看出他不是不想租,只是顾虑房租可能会谈不拢。

“坦白说按照正常的市场价,得三千起,但既然你都开这个口要租了,那我就给个友情价,1800,怎么样?”

“算两千一月吧。”苏格不跟他计较租金,随口说了个数字而已。然后问了句,“对了,你那房子在几楼,有电梯吗？”

“靠！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没电梯？我在12楼！”黄灿觉得他这问题实在太幼稚,禁不住夸张的笑了几声。

“那就这么说定了,改天你拟一份合同,咱们签个约。我先……先租个一年吧。”

“OK！”黄灿当然兴奋,果然有钱就是任性,想想他这个破总监跟苏格这种年收入几百万的总经理确实没法比,哎。

***

下周就要出发了,付欢也去旅行社拿到了办好的签证。由于马上要离开这么久,这段时间她都尽量多抽时间跟绵绵相处。把绵绵带去公园做了几圈旋转木马和摩天轮,给她买了最爱的毛绒玩具,把她哄得开开心心的,自己心情也好了很多。

这时候,她给苏格打了电话约他出来见面吃个饭,顺便给他交代一些事情。原本,她很想带着绵绵去苏格和嘉龄的家里,毕竟他们是绵绵的亲姑姑姑父,大家又住在一个城市,该经常走动才好。可是这几年跟嘉龄这种时刻剑拔弩张的状态,让她实在没有心情去维护这段亲戚关系,反正柯嘉龄也不待见她,没必要热脸去贴冷屁股。

带着绵绵一起,跟苏格约在了当地一个中档消费的东北菜馆,他开着车没多久就到了。

“这绵绵,越长越漂亮了,就跟她妈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苏格见到付欢跟见到一个家人的感觉一样,轻松自在的开了几句玩笑,忍不住一把将绵绵抱起来,“绵绵有没有想姑父？”

“……嗯。”绵绵都定在她的玩具上面,才不理苏格。

“嗯什么嗯,叫姑父啊！”付欢忍不住小小的责备绵绵,“你要说,姑父,我想你了,你又帅了！要乖乖的听话,姑父才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

绵绵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有爸爸给我买。”,就挣扎着从苏格的手里下来,把付欢气得够呛,也另苏格尴尬不已。

“来,先吃饭吧,菜上来了。”苏格吆喝了一句,又讨好的把绵绵抱上椅子,“绵绵爱吃什么,姑父给你夹。”

“我要吃那个,那个紫色的丸子。”

把绵绵安抚在一边安静吃饭的时候,苏格慢悠悠的问付欢,“什么时候走？”

“下周二,我今天刚把签证拿回来……”付欢吃着饭,打开了话匣子,就开始跟苏格说起正事来,“我这次去那边,最早也得半个月才回来,还不知道当地的实际情况究竟怎样,按照正常的进度,40分钟的节目拍半个月也应该够了吧。”

“第一站是美国？”

“不是。改行程了,一开始定的是美国的蒙大拿,后来听说那里已经有其他电视台去拍了,就改到拉丁美洲的哥斯达黎加,去雨林；可是江厉行又说同样是雨林,他对伯利兹更熟悉些,所以现在又改到中美洲的伯利兹。”

“伯利兹丛林啊~”苏格表示很震惊,感慨道,“那地儿的自然环境太险恶了,不是我去年听到有个报道说,一支来自荷兰的6人探险队,想去挑战伯利兹丛林,结果全部失联,政府派了几架直升机去都没找到吗？我怀疑你们节目组那点力量,到底行不行啊？尤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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