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给人以绝望，然后我们在绝望的生活里寻找着希望。

    当我们看清生活真相的时候，有时候总会觉得活着没意思。

    比如人与人的层次，比如幸福的短暂，比如苦难的不确定性……

    还有着日复一日的重复生活，这要不能找点小欢喜，真心是没法活了。

    都说欲望是地狱里放出来的，可要是人都没有这个，估计现在的世界，还是原始时代。

    许大茂点点头，这才想起问娄小娥想吃什么。

    只能虚与蛇尾一番，前脚聋老太太刚走，许大茂就让许母把聋老太太拿来的两枚鸡蛋又送了回去。

    现在的六斤七两就是六斤七两，医院应该是已经转成一斤十两制了。不像许大茂去菜市场，有时遇到那种十六两秤的还要在心里换算一下。

    所以，这时的许大茂是不重要的，是不需要存在的。

    许大茂伸出双手，从护士手中接过了孩子，护士，许母，娄谭氏都是七嘴八舌的指挥着许大茂该怎么抱。

    许大茂低头看向双手托着的婴儿，第一眼感觉就是好丑，皮肤皱巴巴的，腮帮上额头上有些黄黄褐褐的东西。

    许大茂拿在手里一掂量，就感觉遇到了黑心商贩。当时也没敢言语，鸽子市上敢做这种生意的，谁是简单人？

    十六两秤杆是个比较有意思的话题，每斤十六颗小星，其中十三颗代表南斗六星跟北斗七星，最后三颗小星则代表了福禄寿。

    现在的娄小娥还没出来，估计还在里面做着清理工作。

    像是早几年，基本上就是请稳婆在家接生。这玩意要遇到个胎位不正或者产后出血的，就是想救都是来不及。

    像四九城还好，自从公私合营后，大部分工人家庭都是选择了来医院生孩子。

    在这个年头，奶粉可是好东西。一般平常人家，一罐都求不到，而许家却是好几罐。

    在医院住了两天，娄小娥就出院了。按照医生的说法是观察个一天，没事了就可以出院。

    像许大茂有一回去鸽子市买肉，本来是开口买三两猪肉的。可要换算成十六两秤，就该是四两八。肉贩倒是个实诚人，许大茂要三两，就给他割了三两多点。

    让娄小娥唯一遗憾的，是娄半城没来看过。

    边上的两个老妈也高兴傻了，只顾着围站在边上看着自家孙子外孙，却没谁关注许大茂现在是个什么脸色。

    娄小娥左右扫视了一圈，许大茂心有灵犀，对着站边上抱着孩子的许母喊道：“妈，把孩子抱过来给小娥看看。”

    雨水现在跟王芳的关系还真不错，见状连忙安慰道：“嫂子，别着急，孩子该来的时候总归会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自然是繁忙了。

    许大茂抱着儿子，就那个撑墙的姿势站在那，双手捧着他六斤七两的儿子。

    得到许大茂肯定的答复后，让许大茂抽空去骨科去正下骨。

    这玩意肯定不能堵在产房门口演苦情戏，这还是医生护士看着娄谭氏衣着打扮不像平常人。不然早就催促着许家离开了。

    像现在粮站等公家场所，都是实行的十两秤。而像鸽子市那种地方，大多还是十六两秤。

    护士又对着娄小娥说道：“伱男人真会心疼人。”

    全凭稳婆的技术以及产妇的体质生生捱下来，所以说鬼门关前走一遭，绝对不是夸张。

    许母匆匆离去。

    护士说完就等着许大茂来接，只是这时的许大茂使了几回劲，想着爬起来，只是动了几回，一动就是刻骨的痛。

    许母笑道：“这孩子多漂亮啊，长得多壮实。哪像大茂小时候，瘦得跟猴似的，黑不拉几的，当初我看到大茂时，都想着把他扔了。”

    这话一出，许母才像是发现边上有个儿子，这个儿子还闪了腰，连忙慌张的从儿子手里接走了她的大孙子，顺口关心了许大茂几句。

    许大茂轻声唤道：“小娥，小娥。”

    许大茂这个新生奶爸，尝试了各种事情。抱孩子，冲喂奶粉，洗尿茧子。

    这让娄小娥心里埋了个疙瘩。

    至于院子里其他邻居，自然也是各种鸡蛋飞起。这年头的营养品也没别的了嘛！就是鸡蛋，也是各家各户难得舍得吃的。

    娄小娥因为一直没缺过吃喝，所以孩子生长的也算可以。

    但商家收钱的时候，又让许大茂疑惑了，钱收少了。

    人的心思是很复杂的，谁都不清楚别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像后世，一斤八两才是常态，特别是水果，餐饮，以及海鲜市场。

    许大茂瘫在了走廊里，满脸热泪，抱着襁褓出来的护士都诧异着这个家长的情绪丰富。

    四五.七六.一七五.三九

    娄小娥被许母的话语逗笑了，只是笑容牵扯起伤口的疼痛。

    娄谭氏说是娄半城忙，但这种事，忙不忙也只有娄家知道。

    就算这时的医院接生，如果遇到了产后出血什么的，也是很难抢救。

    许大茂不由苦笑道：“妈，你替我抱一下你孙子，你儿子腰快断了。”

    听到这个，许大茂又是一蒙。还是那个热心肠的护士，见到许大茂这种神情后。护士笑着说道，有些产妇难产了送进医院，生完了就闹着出院了。别说一两天，一分钟都不乐意停留。

    许母刚走，聋老太太绷着的脸，就阴沉了下来。她刚才进许家可看到了，许家的家底可不少。光桌子上的奶粉就好几罐。

    当然，选择来选择去，也没什么好选择的，这个时候，下奶为主。

    许大茂先是感谢了护士，这年头也没有红包什么的，倒也省得尴尬。

    娄小娥感觉到了娄谭氏的关心，转头对着娄谭氏说道：“妈妈，我也当妈妈了。”

    可是娄半城，就好像不知道这回事似的。在院子里没来看过就算了，就是在医院，也没说抽空过来看过一眼。

    生命的延续，也是欲望的一种。

    本来想着如果这回许家接受了她的善意，那么就再修复几回。等时间长了，许大茂总不可能天天守在家里。到时娄小娥稍微忽悠几句，去许家蹭个饭，还不是小事一桩。

    有些话许大茂不好意思说，许母可没避讳。直接对着聋老太太说俩家不熟，以后没事别来往。

    所以现在的许大茂并没完全放下心，都说女人生孩子犹如鬼门关前走一遭，许大茂刚才是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

    所以两个妈不在乎闪腰的许大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再疼，能比娄小娥生孩子疼？

    娄小娥听到呼唤，强撑着疲倦睁开了双眼。

    也就几句而已，又抱着孩子走去另一边跟亲家母欣赏孩子的绝世容颜去了。

    ……

    王芳说道：“那个娄小娥运气真好，也就比我早嫁进来几个月。现在儿子都有了，而我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护士看样貌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姐，自来熟的性格，看着许大茂这个样子，倒是询问是不是闪着腰了？

    这就跟五九年秤杆的进制从十六两一斤转化为十两一斤有关。

    买的多还无所谓，要是买得少了，自己不会换算，就是很尴尬的事情。

    一句话，就让娄谭氏泪雨涟涟。

    像傻柱媳妇跟雨水过来探望过之后，回到家里，王芳就是摸着肚子唉声叹气。

    要是不会换算，那要么闹笑话要么惹麻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个是避免不了的事，哪怕聋老太太过来探望，许大茂也不可能把人家打出门去。

    总归都是苦难吧，总归娄小娥是有惊无险。

    等到娄小娥清理完毕，被推了出来，看到娄小娥面色惨白的那一刻，许大茂就暗暗决定，以前的一切不好，全部给她抹除了。

    许大茂伸手握住娄小娥散落在被子外面的小手，肉乎乎，却是潮湿冰凉，可想而知，他媳妇刚才为了生孩子，受了多大的罪。

    虽就是这样，许大茂还是半站了起来，双腿撑开，背靠着墙壁，斜靠在了墙上。

    等送进了病房，娄谭氏走了出去。不一会，娄谭氏又走进来对着许大茂说道：“我刚才去打了个招呼，病房这几天都不会安排别人进来。”

    所以那个时候的缺斤少两真是个冒风险的活，得少福少禄少寿。这种事，在普遍信仰鬼神的年头，镇关西也不敢干。

    许母把孩子放在了娄小娥身边，只是一眼，就皱眉道：“好丑。”

    真像闫埠贵似的，拿着钓来的两条一指长小鱼送喜，那就让人笑话了。

    边上的娄谭氏难过的握住女儿另一只手，女儿生外孙，她自然开心。可是看到女儿如此模样，娄谭氏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护士虽然诧异，但还是抱着孩子走到许大茂面前，说道：“娄小娥家属，母子平安啊！六斤七两”

    像娄谭氏，就算娄小娥回四合院后，都换了平常人家衣服，跟着许母过来看过几次。

    也幸好，有许母这个会照顾人的在这边帮忙，总归是比别人家，又是好了许多。

    像这类的笑话，许大茂闹过不少。

    可却是完全没想到，许大茂一点人情世故都不讲，直接跟她明说了不来往。

    这就是让聋老太太很麻爪的一件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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