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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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叶青瑛回到寺里的第二日,也就是佛诞的前一天,燕临川正在他兰园的书房里,负手站在窗前走神,只见卫影一通小跑从院外进来,到他跟前,气都来不及喘,急匆匆道:“将军!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
燕临川转过身来,眉毛一挑,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抽动了一下。
卫影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补充说:“尸体找到了!”
兰园周围没什么大宅子,一面临山,一面近水,其余的地界都是农家,要么是田地,要么就是深山老林,虽不能说是人迹罕至,来往的人也甚少,自然比不上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除了几户农家算得上人气,大多都荒凉的很,也不是什么游玩的好去处。
近水的那面也不是什么名川,充其量是个小河流,不算很小气,有些地势高一些的地方,水流还有些急,冲刷在水中石块上,激起一片片的水花。
卫影发现的尸体,就是从这河里捞上来的。
准确来说应该是顺着水漂来的,不知道是泡了几天,浮着水面上,还能看出个人样,那身衣服倒是完好的,这水边干净的很,也没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衣裳,因此他这一身还保留着当初那副样子,比人要好认的多。
这儿离兰园不远,但是路很难走,上上下下都是堆砌的乱石,地面高低不平,少有人来。卫影当初也有带人来这边搜查过,当时一无所获,不知道为何,这时候这具本该消失的尸体重新出现,想来想去,只恐怕是当时这尸体丢弃在这水流的上游,这次正好被冲了下来。
也得亏卫影这些日子都会来这边晃一圈儿,一眼就看到这水面上有个奇怪的东西,凑近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个人吗?
“我想了一下,咱们这儿下游就是农田了,几户人家住的离这边也近,平时经常来河边挑水,走动的很多,上游就一个老树林,没什么人烟。这凶手带一具尸体,目标还是很明显的,自然要尽量避开人,所以去了上游先把尸体弃了。兄弟们去上游看了一下,土明显有点松软,想来这个人也是随便把人一埋,没想着能藏多久。水流急一些,就被冲下来了,才成了现在这样。”卫影走在前面,一面开道,一面跟燕临川说着。
边上还有几个帮忙的,见着他俩来了,停了手里的活让在一边,这一让开,就露出了那个躺在河岸上的尸体。他还穿着家丁的衣服,皮肤基本看不出什么颜色,脖子上的伤口把血都流干了,只有翻出来的皮肤和一道吓人的伤口。
稍微一凑近,就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败味道。
燕临川行至跟前,低着头把人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然后环顾周围,除了一条河水还在照常的流动,也看不出来什么其他的了。于是他又蹲下来,看着尸体脖子上的那一道伤口。
这尸体其实也看不出来什么了,除了脖子上这一道十分明显的致命伤口之外,身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看来凶手下手也极为利落,那剖开皮肉的力量也非常人所能及。
燕临川用手大致量了一下,低声道,“刀伤?”
卫影也蹲在他边上,点了点头,“恐怕就是刀伤了,这人是个惯用刀的,下手狠辣,刀锋流畅,可见杀人的时候没半点犹豫,又能一刀毙命……绝非善茬。”
燕临川收了手,皱眉看了这尸体良久,确实再看不出来什么了,他抿了抿唇,才叹了一口气,说:“找个好地方厚葬了吧。”
“是。”卫影立即吩咐下去,边上的人立刻过来把尸体抬走,这边道路不是很宽敞,燕临川站在边上,看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在纷乱的脚步间,原本躺在河岸边上的人就被抬走了。
河岸上就剩下燕临川和卫影站着。这一片河水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流水潺潺一如往常那般看不出什么来。
燕临川盯着稍稍平静下来的河面,忽然道:“刀伤……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什么?”卫影站着边上,听此话有些不解,偏过头来问道。
燕临川眯眼瞧着河对岸摇摆不定的树木,“我们原来以为这件事可能是和跟踪我的那伙人有关系,但是现在看来……如果是刀的话……”
卫影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遍这个刀,“刀怎么了?”
燕临川看了他一眼,“你见那伙人像是带刀了吗?”
“刀……”卫影想了想了,恍然,这么一说,那伙人确实没有一个人带了明显的兵器。
“他们好像都以暗器为主,毕竟刀枪都太容易暴露,他们要在城里跟踪我,完全神不知鬼不觉还是有点困难。”
卫影接着问道:“那如此说来,这是……另一方人马?还有另外的人在跟着我们吗?”
燕临川没说话,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道:“还不确定和我有没有关系。但是肯定不是一拨人。他本来……也许可以免去一死。”
卫影知道他最后说的是那个侍从,不由跟着轻叹了一口气,手无寸铁者实在无辜。
燕临川最后道:“你今后留意身边的佩刀者,但凡有人接近,一律盯住,小心谨慎,我怕有人最近要有动作。”
“是,将军。”
长秋寺内。
薛重倚在佛前的烛台上,抱着胳膊,看着双手合十认真念佛的叶青瑛,不由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他今日换了一番普通布衣的打扮,乍一看,就像个普通的年轻人,跟着大家一起来烧香拜佛求个平安之类的。
只不过这时候佛堂里就他们两个人,薛重就连装也懒的装,只是站在边上,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看着叶青瑛。
半晌,他才低声道:“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他们已经把尸体处理了。那帮人现在一定不会怀疑到你头上了,毕竟你这样子,别提刀了,连把像样的武器也没有。”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和尚经过,薛重立刻站直了身子,顺手撒了一大把铜钱进功德箱里,发出一阵哗啦的掉落声,和尚路过的时候向薛重行了一礼,薛重轻轻笑了一下,也回了一礼,然后装模作样地跪在蒲团上,和叶青瑛肩并肩跪在一起。
等和尚走了,他又动了动嘴唇,低声道:“不过燕临川也是真信你,没想到你还能从那破地方回来,我还以为你要在佛诞才能出来呢。”
任由他说什么,叶青瑛就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就念自己的佛。
他抬头往上看,面前一尊大佛慈眉善目,低垂着眼俯瞰芸芸众生,叫人心中宁静至极,也惭愧至极。他忽然觉得这些见不得的人勾当也许都是逃脱不过的,终有一天会尽数返还到自己的身上。叶青瑛一时觉得有些疲惫,虽然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受,也从未害怕过什么。
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香客来来往往,薛重便起身,他在这儿待的时间也够长的了。
薛重看了一眼叶青瑛,越发不顺眼地啧了一声,“算了算了,和你说话真是自讨没趣。明天佛诞,就看你好好发挥了。”
说完,他左右看了一眼,便径直出了佛堂。
一时间,只有叶青瑛一个人还跪在佛前,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僵硬,不知道在那里看着佛像发了多久的呆,最后还是一声梆子响声将他惊醒。
他端端正正又磕了三个头,才缓缓起身,离开了佛堂。
且说燕临川从河边回来,没再回兰园,而是和卫影两人往将军府走。
这时候街上人少了一些,大家都在为将要到来的佛诞准备着。他俩走了一会儿,迎面走来以为锦衣公子,身边跟着一个侍从,忽然就走至跟前拦住了去路。
燕临川在想着事情,头也没抬,下意识往左迈了一步,巧了,对面这人就跟着也迈了一步;他要是向右,那人也跟着他。
这就有些刻意了,卫影先来气,一抬头,看到对方的脸,顿时愣了一下。
接着燕临川就听见这人说:“哎,我说你平常走路都不看路吗?这是什么习惯?”
这个调子过于熟悉,燕临川一愣,抬头一看,果然也是熟悉的脸。
卫影在边上结结巴巴道:“公……您、您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对方对他这个反应有点不太满意,抬抬胳膊自己打量了自己一遍,“什么意思?我哪样就出来了?这一身不好看吗?”
燕临川这边还没搭话,这位公子的仆人就在一边连连点头捧场道:“好看,好看极了,特别配您的气质。”
“那是……”锦衣公子喜滋滋到一半,就被燕临川沉着脸打断了。
“你出来干什么?”
来人不答反问,“你这么凶干什么?”
燕临川懒得跟他耍嘴皮,直接问道:“徐琴生呢?你出来他知道吗?”
“哦,他已经准备好了酒,叫我们一起去喝一杯。”
燕临川:……
他简直要服了。
燕临川首先不知道徐琴生这个号称才子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再者不知道他哪儿来这么酒楼,一天一家不带重样儿。
至于见到他本人,看到他一脸平静地向四人招手让他们过来时,顿时就很来火。
招手?他居然还好意思招手?
燕临川两步走过去,忍住了才没一把揪住这个人的衣领,但是语气很不善,“你在想什么?让她自己跑出来?还一起喝一杯?”
徐琴生连忙安抚道,“哎,她也担心你嘛,在我这儿什么也问不到,就一直说要自己来见你,我也没有办法呀。”
“哦,你也没办法,你就由着她胡闹。”
“哎……”
徐琴生话还没说出口,那位“公子”已经很不乐意了,她凑过来,给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假笑,“燕春山,你什么意思?我难得有机会出来见你一面,你是不欢迎本公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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