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

    林菱几人的目光同时向后看去，看到小五就是李五娘，掩不住震惊，什么时候如此亲昵了？

    余娘子从合作开始，就已经在想办法把自己和顾家人绑到一条船上，重用李五娘只是第一步，她笑着道：“把人安排到东客房，让招娣照料一些。”

    “是。”

    李五娘欲言又止，低低唤了一声娘，脚步却乖乖走向了王奶奶，伸手搀扶。

    王子明看着奶奶要被带走，赶紧喊了一声：“林大夫，我得去看看。”他不放心把奶奶放在这。

    林菱读懂他的害怕，笑着道：“我一起去吧，来几次也没见到刘姐，顺便去看看她。”

    “都说了这里全是女子，你在这不方便。”林菱强调，脸色旋即冷了下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回去。”

    “就这吧。”

    “好。”

    刘招娣的声音穿透门。

    “那就先谢过了。”刘招娣就是这个意思，接着又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二百文钱：“家里恐怕还不知道我跟老二和离，大哥一家难过，这些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帮我拿回去孝敬娘。”

    “好，我明白。”

    王子明抱了满怀：“没有被套吗？”

    二人已经走到了堂屋，有两张桌子，其中一张大圆桌围满了十二人，全是绣娘。

    “看看你想找一个什么样地方住。”林菱说随他，就摆明了不打算再管他。

    把顾盼雪放下，林菱交代她好好学习不可懈怠之后，又带着人去到后街。

    说完她挽着奶奶的手往前走。

    王子明听懂了言外之意，收回刚刚认为几人是好人的话。

    二人脸色严肃，说的话也叫旁人听不懂。

    炒菜的油烟飘出来，夹杂的菜香味。

    林菱招呼：“走吧，吃完饭去找住的地方。”

    剩下一桌就是余娘子和林菱等人。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纠结片刻后他点点头，但还是想争取一下：“我寻个近处住行不行？”

    正好刘招娣听到了熟悉的说话声，忙走出来打破了尴尬：“老三，林菱，你们来了！在这吃饭是不是？我马上加菜。”

    “当然好啊。”林菱只回答了后面的问题：“盼星有经验，到时候他回来就问问他。”

    “按道理说是没有的，但余娘子吩咐过了，给拿一套不收钱。”李五娘挑选了一套看起来很香的，补充道：“洗过两遍，若是你觉得不合适，也可以给五十文，马上做一床新的。”

    “吃饭了。”

    顾盼雪几日没看到娘，快步跑过来，被林菱一把抱到了怀里，啄了小脸两下：“学得如何？”

    “好。”柳大夫点头。

    王奶奶眼睛恢复了一些，能视物，还蛮喜欢的往小马扎上一坐：“挺好，就这了。”成为孙子的累赘，她不想多生事端。

    “行。”杨文也不啰嗦，直接答应：“只是需要晚点，我还忙。”

    余娘子颔首。

    被褥一铺上，再把包袱里的东西摆上后，看起来就十分有生活气了。

    她兴冲冲的转回厨房，整个人彻底没有了之前的阴霾，笑容更多更真心。

    王子明更是心疼奶奶，想好好安抚几句，李五娘温声道：“被褥在库房，这位小哥，我领你过去拿。”

    一九二.三.一二七.一五

    “我二嫂。”林菱说完又补充：“虽然已经和离，走吧。”

    顾云庭跟王子明一起跟了上去。

    王子明扶着奶奶走出去，抬头看到刘招娣进门，他僵在了原地，看起来年纪比自己大十几岁，可笑起来时温柔又知性，让他心砰砰砰直跳。

    “很好呢。”她笑得眼睛弯弯。

    温掌柜心狠手辣，留在城里说不准会让奶奶受到伤害，而林菱几人，虽然不甚了解，但从面相来看，不似坏人。

    “好。”

    “想找你帮忙给他物色一个便宜的住处，离绣坊近一些。”林菱开门见山。

    “最多两日。”林菱估算了一下。

    库房就在旁边，里头都是棉弹的被褥和枕头。

    柳大夫脸色沉重，走几步就累得坐着喘息：“药堂需要你，你还要多久？”

    料子新，看起来没怎么盖过，更重要的是，他没钱。

    “可以限制部分，一定要精致，不能偷懒。”林菱郑重其事。

    李五娘已经拿钥匙打开了门，

    “她是谁啊？”王子明往里看了好几眼，但只能看到侧脸，让他更觉得熟悉。

    两人挨坐在一起，吃了半碗饭，余娘子忍不住询问：“真的要限制吗？”

    吃完饭，林菱和顾云庭就带着王子明出门，直奔药堂。

    “我觉得还是别给的好。”林菱把最近家里的事一说，果然看到了刘招娣嘴角直抽搐，把银子收了回去。

    刘招娣现在包揽了一些杂活，绣活，这会儿在厨房做饭呢，

    再见到杨文和冯秀，两人正好忙完一波客人。

    “回来了！这是？”杨文在洗手，看了眼王子明。

    因为没有被褥和物品，看起来空空荡荡，但比起之前城里的房间还要稍大一些。

    有些是生面孔，看样子生意好又招了人。

    其实并不远，穿过了绣坊就能看到后面一排屋子，房间小，但能住上两个人。

    王子明舔了舔嘴角，忍着饥饿低声询问：“她能信任得过吗？把我奶奶单独放在这我不能放心，要不你将我安排在这。”

    王子明本来酝酿了一肚子话，强行被噎了回去，脸涨成了猪肝色，内心却在斟酌。

    林菱扶着奶奶随后进了房间。

    里头大约七八平，挨着窗户下是一张单人床，床边有一个柜子，简易的梳妆镜，再贴着墙则是一米长左右的衣架，可以挂着衣服。

    王奶奶最能感受到，强行拉着他走，越过了刘招娣直接出了门。

    而刘招娣压根就没留意这个人，她有好多话想说，热情的挽着林菱：“最近你们都搬来镇上了，家里怎么样？哦，对了，小民去读书，说是个读书的料。我准备存些银子让他去考童生，你觉得怎么样？”

    “明天就行。”林菱轻笑，谢意自在不言中。

    “那我今日住哪？”王子明一头问号。

    “今日得回城里去。”林菱说完就跟杨文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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