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朝暮杯的这一天。

    开幕雷击，好大的惊喜啊。

    白轻雪看着衣柜里被人剪得稀碎的演出服，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

    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真正的演出服她随身携带着，她倒想看看这次演出还会出多少幺蛾子。

    ……

    蒋韶婕上台了，白轻雪旁听了一会，算是在意料之内的水平，她那算得上是创意的部分并不吸引人，和原曲不大协调。

    轮到白轻雪上台了，她报的是钢琴，因而舞台的升降台为她升出了钢琴。

    闹事千金目怔口呆.恨恨地跺脚。这帮色迷心窍的狗东西！

    ……

    绒布一扔，闪亮的印度舞服再次登场……

-

    就算听不到音乐，大家也能看到她跳舞，默舞一段后，工作人员找到了她在放的曲子，巧妙地接上了新搬来的音响设备。

    “本小姐的事还轮不到你.哎！”

    “我一直暗中跟着她，保护她在夜店的安全。五音不全的我之所以会报考这所学校，也是为了她。

    说这话的是完老师，很不幸他也是评委中的一员。

    这一操作直接给她封了神，校报甚至称之为“女神的权杖”。不过那是后话了。

    学生中爆发出惊呼。

    白轻雪开始了。

    “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坐牢，我爸从来没拜托过我任何事，他让我照顾她……”

    对戚妈妈有几分好感的白轻雪不自觉停下脚步，鼓起勇气回头：“我只是路过……？”

    这天，隔着校长室，白轻雪看到了正在敲打新校长的戚怜生父母。戚妈妈循循善诱有条有理的说教逼得校长一脸尴尬，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才是家长。

    蒋韶婕摸到了无人关注的角落，用打火机点着了幕布。

-

    “你看，那冒烟了！”

    “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你不要跟蒋韶婕计较这次的事，好不好？”

    他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什么事啊，先保住你的小命要紧啊！”

    其他男生也纷纷说，且在白轻雪甜甜地“谢谢”下自发地排起了队。甚至谁插队马上群起攻之，再也不见“各自为政”的光景。

    “鸣玉，你看，她是不是很像那个女孩？”

    可正当观众们如痴如醉的时候，钢琴声戛然而止：音响突然坏了。

    这些娇贵的家族继承人的家长们上门轮番施压，直接让校长换了人。

    “你这么爱她，怎么不干脆给那个纵火犯望风去，还管我干什么呢？”白轻雪怒叱道。

    不止学生，就连评委们也分为了两派：

    还不如在这里将她打下去，这是为了她好。

    “是啊是啊，我帮你排号，你休息下吧！”

    “校医院的成立还有我家的一份呢，不让本小姐挂号信不信我炒了你们！”

    在意舆论和仪式感的其他评委跟着他的说法连连点头，他们想得更多：

    朝暮杯代表学校的颜面，表演的比观众穿得还普，像什么样子？

    何等傲慢，这是将所有为了比赛争奇斗艳的小姐少爷们都不放在眼里啊。

    鉴于校领导们还稳坐如山，学生们以为那是舞台效果，纷纷感慨“会玩”。

    有蒋韶婕的地方就一定有戚怜生。

    “谁在那里？！”校长眼利地发现了白轻雪。

    “你们找心理医生的能不能先消停一会儿？没见你们哪儿有伤了，让我们这些伤员先排号好吧！”

    她刚想一走了之，却听到背后传来严厉的娇喝：“站住！”

    果然

    白轻雪冷笑：“你救我≠我要答应你的无理要求。”

    既然戚怜生的父亲已经过世，这位应该是继父，看起来也不好惹的样子。

    白轻雪美眸一转，补了几个即兴的掩饰动作走过去，捡起与她等高的火棒炫舞起来。

    “这个学生连基本礼仪都不懂，我要扣她印象分。”

    耳畔是乱作一团的尖叫，白轻雪霎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被人抱着一起滚下了舞台。

    白轻雪起身对大家鞠躬，然后拖出了自己藏在钢琴底下的小音箱，但礼堂这么大，后面的人肯定听不到。

    待她从人家身上起来，发现救命恩人还是个老熟人。

    戚后爸走了过来，“是怜生整天在看的那个录像？”

    “她可能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圣殿般的妙音蓦然震彻整个礼堂，仿佛神也被她打动，为白轻雪曼妙的舞姿降下祝福。

    她回头看了看，虽然火暂时烧不到他们这里，但周围的温度和熔岩一般炙人，人都跑光了。

    就算将这人捧起来，看她这呆头愣脑的样子，进了演艺圈也吃枣药丸。

    ……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顺利，台下死一般的寂静及评委们的表情侧面验证了她的水平。

    一九八.二三.一七五.二三三

    “你答应我……你不答应我，我会死不瞑目的。”

    戚妈妈的一双如佛玉手搭上白轻雪的肩，慈眉善目地说：“好女孩，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帮阿姨一个忙？”

    “.我爸去年过世时才告诉我这件事。

    于是白轻雪猛然拉过钢琴布裹着自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换起了衣服。

    蒋韶婕在后台气急败坏——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搬来了新的音响！

    “就是，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现在的孩子都太浮躁，校服怎么了？表演是看实力，不是看外表。”

    蒋韶婕的脸色十分难看，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输的……

    白轻雪听他诉苦的同时一直在拨打急救电话，一直打不通。

    一年不到，母亲就给自己找了个继父，他一定很孤独吧……

    “美女，买不起衣服跟哥说啊，哥哥捐你！”

    “等等。”戚妈妈蹬着高跟鞋行动如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惊喜的眼神在白轻雪脸上不住睃巡。

    就算她打动了评委，考虑到赛事结束后必然会面对的舆论审判，他们肯定会跳过她的评选资格。

    “我倒觉得这孩子不错，你看她态度从容自信，她一定胸有成竹，才不花功夫在那些虚头巴脑的地方。”

    “有没有身为偶像的自觉啊！连基本的尊重都不懂！”

    “白轻雪，你，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他听着虚弱，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执拗，戚怜生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白轻雪一时竟抽不开。

    ……

    闹哄哄的人群霎时安静了，看到她那标志性的舞服，气氛另一种意义地沸腾起来。

    ……

    “你们是新来的吗？居然敢让本少爷排队挂号，是不是想被撤资！”

    她的手机连同校服外套在钢琴底下，舞台上现在一片火海.不管，回头记戚怜生账上。谁让他不自量力！

    白轻雪来学校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身朴素的校服立刻引起了年轻气盛的学生们的反弹。

    “都闭嘴！排个队就能解决的事，你们的礼仪课都进了狗肚子了？！”白轻雪怒斥道，“这样下去谁也看不了病，冷静点吧！”

    ……

    “你说什么？你只是瘸了一条腿，本少爷战损的可是梦想！——你看我手指都红了，以后弹不了琴你负责？”

    这女的被挤开了，有男生凑到白轻雪跟前，殷切地说：“真是人美心善啊，我都看见了，刚刚那根火棍差点砸到你，你都不怕，还有心思想着救人……我帮你背吧！”

    白轻雪着急上火地上手翻他的口袋，他手机呢？

    “对对，要是能把她带回家，怜生一定会很惊喜的吧！”

    幕布后面，后台人员试图将影响降至最小的嘈杂声，白轻雪也听见了。

    白轻雪将他背起，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

    白轻雪直接将他背到了校医院，果然挤满了受伤的学生，现场一片混乱。

    一旁的女老师则是持相反态度：

    “嗯……？如果您是指探望戚怜生的话，我跟他认识，而且天天见。”

    本来以为白轻雪一定会受到影响，想不到她还会跳舞！怎么这样啊！以前没听说过啊！

    音响那边围满了被白轻雪舞姿吸引的设备人员，已经没有再次动手脚的机会了。

    但她的回合还没结束，她绝不认输！

    背靠冲天火光，白轻雪却越发投入，精妙绝伦的舞步令台下不时爆出海浪般一阵阵的喝彩。

    “好了你省省力气吧，你头都破了！”

    就在白轻雪摆好态势，准备为此舞画下完美的句点时，下一秒，遮天蔽日的火光坠落下来——帷幕塌了。

    戚怜生歇斯底里地吼了回去，胸膛禁受不住地剧烈起伏着。

    一阵惊呼，一根燃着熊熊烈火的木头从天而降，落到白轻雪不远处。

    “就是，别耽误我们时间！”

    “穷鬼，赶紧下台！”

    眼见历史又要重演，白轻雪禁不住怒扇他几巴掌，将人给打醒了，才咽下一口气，强迫自己温柔：

    “你还好吗？你头流血了……手机给我，我帮你叫医生。”

    姗姗来迟的音乐如福至心灵，为她的演绎锦上添花，观众们在这一刻豁然开朗，自以为读懂了这支舞，对她更加亲近和钦佩。

    “.但我并不想和她相认，因为我觉得她还没有资格做我的姐姐。

    白轻雪移开视线，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发展不大对头。

      白轻雪跳的那支舞

        南印中字歌舞《爱的最后愿望》：Pranavalaya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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