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由罗多年前的助理，现在已经成为实验室负责人的科姆雷面对琴酒的枪口，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琴酒身后，确定大门已经自动锁死，才重新收回视线回答琴酒的问题。

    她一脸无辜地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马德拉确定自己能把雪莉带回来，她这种信心不会是无的放矢。”琴酒知道被捕当天的森由罗根本没有疯到那种程度，根本不可能把回到组织后的处境全都赌在雪莉的行动上，“她在组织中能够完全信任的人不多，你算一个，渡边算一个。”

    琴酒曾经带过森由罗两年，暂且不提她在外勤方面的能力或经验，单从行事风格来看，森由罗和琴酒十分类似，都是那种永远会做plan  B的人。

    虽然琴酒可能比森由罗过分一些，会一路将计划做到CDEF……

    “但在雪莉叛逃后，渡边作为举报人，提出朗姆手下的基尔和FBI有关。”琴酒在来的路上恶补了伏特加提供的资料，已经对组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大概有了点数，“他现在的处境不适合盯梢雪莉的行踪，或者和外界沟通情报，所以只能是你。”

    FBI突袭组织的新实验基地、雪莉趁机叛逃，和朗姆手下的基尔疑似卧底两件事，全然坐实了森由罗对贝尔摩德的预言。琴酒了解森由罗，知道她的聪明不在对组织的形势把控上，不相信森由罗能够在自身被关进审讯室，对外界消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预测到那么久之后的形势变化。

    琴酒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琴酒根本不需要诈科姆雷，就能明白森由罗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关于研究的事情，”对方打断降谷零，“我认为还是由专业人员审问比较好。”

    那么，这种堪称全中的预言，只能说是森由罗早有准备，并暗中推动的结果了。

    “……我不知道。”科姆雷回答，“这是实话，马德拉大人只让我根据组织的调查结果，向赫兰德发送消息，让他通过人脉向日本方面透露信息。”

    审讯室外，因为库拉索成功逃脱，卧底身份暴露，已经从组织彻底撤离的降谷零正试图阻拦上面派来带走森由罗的人员：“马德拉掌握着很重要的组织情报，不能交给你们。”

    降谷零：“马德拉掌握着科研组的大量信息……”

    举着文书的人绕开降谷零，直接推开审讯室的门：“审讯结束，这位组织成员我们就带走了。”

    在琴酒被救走后，森由罗就被关进了审讯室。她这件事做得没什么遮拦，本人也十分有恃无恐。

    风见裕也喝问道：“将琴酒的位置信息透露给库拉索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在干什么！”科姆雷被吓得不轻，声音有些发虚，但仍然撑着气势一拍桌子，“我设备里的很多文件都是实验机密，外勤人员没有权限查看……”

    刚从审讯室大门出来，她就顿住了脚步：“苏格兰呢？”

    降谷零看着眼前的文书，恨恨咬了咬牙。

    科姆雷顺着琴酒的思路一想，下意识担忧起来，但她随即惊觉——她是不是被琴酒诈了？

    风见裕也气得脸都红了：“胡说八道！”

    一九二.二二七.一四八.一七

    “别这么说，降谷警官。”对方彬彬有礼道，“降谷警官不是刚刚带着大量情报从组织撤离吗，我们已经听说了，公安最近端了组织好几个据点，成果斐然，并不需要一个科研人员再提供什么情报吧？”

    森由罗对此早有预料，从容起身跟着往外走。

    他将科姆雷的手机和电脑都翻了一遍，确认森由罗这个前前助理做事很干净，于是放下搜查的动作，重新逼问科姆雷：“雪莉在哪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张纸：“很显然，上面的长官也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任何与研究有关的机密。”科姆雷强调了一句之后，才低声答道，“‘关注在凶杀案现场出现的小男孩’——这是马德拉大人的原话。”

    风见裕也大惊失色：“降谷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琴酒的食指已经搭上了扳机：“信息的具体内容是？”

    降谷零眉头一跳，他是趁着自己暴露，在组织反应过来跑路之前，带着公安的人端了几个据点，但他们抓获的只是一些留下来断后的外围成员，代号成员向来精明，在公安发起如此规模显眼的行动时就已经逃之夭夭，藏到不知哪里去了。

    “之前和你们合作的条件是将活的琴酒交给你们，这一条我已经做到了。”森由罗翘着腿说道，“之后你们没能看住琴酒，让他跑了，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琴酒盯着科姆雷看了几秒，在后者已经开始忍不住发抖的时候突然放下枪，绕过科姆雷，直接走到办公桌前上手检查对方的通讯工具。

    “是你们让我治疗库拉索的失忆问题的。”森由罗睁眼说瞎话，“我治好了，她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Plan  B呢？”

    “盯紧苏格兰——马德拉大人说她会尽量鼓动苏格兰，让他试着接触和雪莉有关的信息。”

-

    日本公安。

    “‘雪莉性格谨慎，但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之前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他刚刚成功从组织逃脱，救出雪莉，连续的成功个很容易催动过剩的自信心。在身边没有能够聪明过他的人压制的情况下，他很容易自大，热血上头。’”科姆雷说，“这是plan  A。”

    科姆雷继续转述道：“‘如果在赤井秀一和工藤优作身边都没有找到目标，就将重点放在工藤新一身上。’”

    科姆雷抿紧嘴唇，脸色有些发白，顶着枪口定定地看着琴酒，重复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森由罗抢在押送人员表示不满前开了口：“我有一些注意事项要叮嘱我的实验体。”

    不知是否是错觉，在听到‘实验体’这三个字的时候，本来开口准备呵斥森由罗的押送人员重新闭上了嘴。

    降谷零顿时对这些人观感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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