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由罗话语中的暗示让人不寒而栗。

    组织用外界脑电波介入，试图操控R-01，是因为R-01全然没有自己的神智，需要通过外界命令才能采取行动。那么，当同样的症状出现在诸伏景光身上……

    那些给他做体检的医疗人员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一时间，风见裕也耳机中的通讯里一片寂静，无论是诸伏景光还是降谷零，都没有开口说话。

    只有森由罗仍在自顾自的根据诸伏景光的症状进行猜测。

    “你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不妥之处，说明对你操控的尝试没能成功。”森由罗捏着下巴思索，“但我当年到底没有仔细研究过你失控症状产生和消失的原因，万一这种症状没有被根治，只是随着身体状况好转暂时被压制住，没有继续发作。那么，现在受到这种有针对性的刺激，是极有可能卷土重来的。”

    森由罗说完自己的猜想，点到即止给话题收了尾：“当然，我毕竟没有做检查，猜测和实际有出入也是有可能的。”

    “风见。”诸伏景光说道，“问组织的其他实验室。”

    “没有办法详细。”森由罗摇头，“当年实验室发生了一起爆炸，所有资料和研究成果都消失在爆炸里了，我倒是可以把当时实验室的位置给你们，但我相当确信，那里什么都没能剩下。”

    风见裕也脸色铁青，一字一句转述降谷零的提问：“你为什么说诸伏警官看起来快要死了？”

    “那已经是许多年前了。”森由罗说，“再说，刚开始的时候我只负责跑腿、刷试管，对项目的具体内容完全没有概念。”

    听到了惊天秘闻的风见裕也吸了口气，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激荡，按照之前商议好的计划逐条询问森由罗。

    通讯对面，降谷零听到森由罗这虚假的感慨，牙根咬得生疼，他深吸口气，尽量克制住自己想要爆发的冲动，命令风见裕也：“景光的事我们之后会去验证，你继续按照计划进行审讯。”

    风见裕也脸色不太好看，在诸伏景光带回大量组织研究资料后，公安和上层都察觉到，组织在药物研究方面成果十分惊人。上层对组织技术的觊觎显而易见，他们同意让森由罗留在公安手中处置的条件之一，就是公安要将从森由罗口中得到的研究资料与上层共享。

    风见裕也翻出之前调查过，有关水户伸司的卷宗：“你父亲是被组织灭口的？”

    “抱歉，我刚才沉浸在自己的猜想里，没有解释清楚。”森由罗脸上毫无抱歉的意思，语气平平说道，“R-01的实验之所以在苏格兰进入我的实验室前就已经结束，并不是因为我们已经在他身上做完了所有想做的测试，纯粹是因为他的寿命太过短暂。”

    “加入组织的途径是？”

    “组织旗下的药业公司在我父亲的研究机构进行过监测，当年数据造假事发之后，组织担心事情闹大，会被追查到组织的公司，因此派人来灭口，顺便销毁证据。”

    森由罗遗憾道：“没能在R-01身上做完预定的实验一直是我的遗憾，因此在看到苏格兰表现出类似症状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感到可惜。”

    “我不知道他在来到我的实验室之前，在朗姆手里活了多久，但R-01被送到我手里之后，即便我努力试图延长他的使用寿命，他仍然在一个月后死了。”

    “开始是在实验室学习、打下手，后来逐渐参与进药物研发，获得代号。”

    “加入组织后，你都做了些什么？”

    一一四.四一.八三.一八一

    “不，他是自杀。”森由罗说，“但组织的目标又不只是他一个，他们在公司里搜人的时候刚好碰上我，我不想死，就说我可以为组织效命，求他们把我带回组织了。”

    森由罗并不在意风见裕也的心理波动，只自顾自继续介绍道：“实验室炸毁后，我被送到琴酒手下的行动组执行外勤任务，两年后回到实验室，重新开始给人打下手，又过了两年，刚刚开始进行独立研究，就抓到了苏格兰。”

    “剩下的事你们都应该知道了。”森由罗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单面玻璃，“不管是琴酒的行动组，还是我实验室的情况，苏格兰都应该相当清楚才对，不需要我再给你们介绍一遍。”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组织的？”

    风见裕也顿时打起精神：“这部分详细说明一下。”

    风见裕也皱了皱眉：“你做过的研究，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有印象吧？”

    “只说大类的话，是现在用在苏格兰身上的快速恢复药物前身，我记得当时参与开发过一种能够快速修复伤口的外用药，但只能在使用的时候加快恢复速度，并不能改变受试者的体质。”

    森由罗避开了用在琴酒身上的体质增强药剂，直说了自己当年镶边参加过的研究项目：“但没有数据、没有资料，你让我全凭记忆复述是不可能的。”

    降谷零脸色发黑，紫色的双眸一片阴森：“不要让她把话题带跑偏了。”

    “森由罗。”

    “姓名？”

    “17岁，我父母死亡之后。”

    森由罗假惺惺的叹了口气：“你们公安或许对战利品不够爱惜，但这可是组织唯一存活的成功品了。”

    “但苏格兰在组织实验室的时候，已经两年没有过类似失控的状态了，现在才回到你们公安没多久，就出了这么大问题，除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森由罗抱怨道，“我为了把他治好可是下了大功夫的，尊重一下别人的医疗成果好吗。”

    风见裕也正了正脸色：“关于组织的其他实验室，你知道的消息有多少？”

    “并不算多。”森由罗睁着眼睛说瞎话，“但前段时间雪莉的实验室出事，组织派我过去帮忙处理，这件事苏格兰也知道。”

    “怎么，你们也对雪莉感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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