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木质阁楼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半开的窗户处有着一道缝隙，隐约间黑暗中，缝隙内偶尔闪烁一道亮光很是瘆人。仔细一看，那却是一只眼珠子，正在反射月光。

    这眼珠子上方，还有一个血红、疯狂、贪婪的眸子看着阁楼不远处的碎石小路上。路上走着丫鬟，挑着灯笼在前面照路。丫鬟身后还是一个丫鬟，这个丫鬟倒是搀扶着个弱不禁风宛若杨柳腰似的美少妇。少妇背对这里，扭动腰肢，摆动臀胯往前行去。

    窗户缝隙中的眸子眨巴都不眨巴一下，红红的眼珠子贪婪的盯着美少妇杨柳腰之下。瞧着那宽松的衣袍都遮掩不住万般风情，一时间竟然像是塞了个碾麦子的磨盘似得，怎么都携裹不住。

    “呜呜呜……爷……”

    “叫我公爹。”

    “讨厌。”

    屋子里亮起灯，贾珍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身边跪着个衣衫不整的美人，美人披散着头发，正温柔的手脚并用的清理污秽。

    灯光下肌肤若雪，玲珑剔透，曲线婀娜，可贾珍却死死闭着眼睛，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公爹。”

    一声娇滴滴的呼唤传来，贾珍刷的一下弹开眼皮，目光贪婪的看着身边的美人。只是很快，他眼神黯淡下去，再次恢复了有气无力的状态：“你终究不是她。”

    想到脑海里摇曳的身影，贾珍淡然的眸子却又火热了几分，他目光迷离的看着屋顶，含糊不清道：“蓉儿也真是的，自家媳妇去玩都不管，也不问去什么地方。你去打听打听，今儿个蓉哥媳妇到底干嘛去了？”

    说完，贾珍就躺在那里一个人痴痴的盯着屋顶笑了起来，就像是那人在屋顶房梁上躲着似得，耳边更是传来一道道若隐若现却又有气无力的呼唤声：公爹吖……

    贾珍一个激灵醒悟过来，目光却更加的火热。

    时至今日，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对方这个人，还是为了那一声娇滴滴的‘公爹吖’！

    他只知道，自己快死了。

    蓉儿那个混账，娶了媳妇却还贪玩，总是让媳妇独守空房，这岂不是浪费？

    咱宁国府虽然好色……呸，虽然豪奢多金，但是浪费是可耻的啊。这诺大的家业是先祖流血流泪拼命积攒下来的，岂能让后辈不肖子孙如此铺张？

    “我必须为宁国府考虑，蓉哥媳妇如此浪费，实在是不应该。”

    贾珍急不可耐的在屋子里背着手走动了起来，灯光下身影倒映在窗子上，瞧上去倒像是一只饿狼。

    “瑞珠，快扶着我点。”

    秦可卿走进自己院子，那挺直的腰背再也支撑不住的弯了下来，藏在裙袍里的磨盘一下子显出来轮廓。她弯着腰，将玉手架在丫鬟手臂上，一双腿也一瘸一拐起来。

    正关门的老婆子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瞧见那杨柳下不断摇晃的后桃，老婆子撇嘴鄙夷：当真是风流的身段，一眼就瞧出了不正经，不知道勾引了多少臭男人的眼珠子。

    秦可卿自然不知道有下人敢在心中编排自己，她扶着丫鬟回到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床铺就在眼前，那一瘸一拐的玉腿越加走不动路似得，整个人靠在了丫鬟瑞珠的怀里。瑞珠也是个娇滴滴的女孩，秦可卿虽然不重，但也是个成年人的身子。这整个压下来，瑞珠顿时踉踉跄跄，足下不稳了起来。

    “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嘶……疼……”

    “哪里疼啊？”

    “别问了，快关门，等下给你们看。”

    主仆二人艰难的走到床边，秦可卿已经脸色苍白，巴掌大的俏脸全是冷汗。她衣衫不整，发丝都有些凌乱。到了床铺跟前，秦可卿扭动杨柳似得纤细腰肢，拖动着沉重的磨盘随即不等到位就啪叽一声落下。

    “哎哟。”

    她身体后扬，双手撑着，表情痛苦的扬起左脚来：“快，快帮我脱了。”

    丫鬟瑞珠目光奇怪，虽然满脸汗珠子，却也听话的蹲下来双手捧着那只小巧的鞋子，一手抓住脚踝，一手拉着鞋子用力。红色的绣花鞋退掉了，散发着淡淡的汗水味道。瑞珠也不嫌弃，正要将鞋子放下，却听叮当一声什么东西从鞋子里掉了出来。

    “咦？”

    瑞珠扭头看去，灯光下有些闪光，看得出那是一片玉的碎片，碎片在地上弹动两下，随即就安稳不动了起来。

    瑞珠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奶奶，这是那通灵宝玉的碎片。”

    床榻上的秦可卿也是脸色变了变，扭头看向门口。门口的丫鬟宝珠顿时起身，往门外看了看，随即回头轻轻摇晃脑袋，轻声走了过来，弯腰捡起地上那碎片来。

    秦可卿小声道：“在荣庆堂我只感觉什么落在了鞋子中，却也没有多想。只是回到宁国府这边，越走越不舒坦，这才心中忍不住有了些沉思。”

    “但是伱们也知道，这通灵宝玉何等珍贵？如今即使碎了，老太太那里依旧下令寻找，瞧她那样子像是要重新拼起来似得。”

    说到这里，秦可卿迟疑一下：“这东西不要告诉任何人，免得招惹了祸端。等明日找到角落，随意一扔就是了。左右不过指甲盖大小，也无人能轻易发现。”

    说着话，她侧身躺在，一双玉腿支棱了起来，凌空晃动一下。

    瑞珠跪在地上，瞧着在面前摇晃的一双白袜子，伸手拉住袜子的尖端，也无什么桎梏，丝滑无比的给拉了下去。刹那间屋子里越加生辉，一双精致小巧的玉足在灯光下闪烁着，白皙却又细腻，脚趾小巧精致，像是一个个饱满的玉石镶嵌一般，瞧着几乎透明。

    瑞珠笑道：“奶奶这双足，当真是天生的小巧。”

    秦可卿俏脸一红，抬脚摇晃摆脱丫鬟不规矩的手，只感觉手指从脚趾缝划过，让她微微翘起大拇指。秦可卿心生异样，用足尖点了瑞珠脸颊一下：“小蹄子，还不快准备热水。”

    瑞珠起身咯咯咯的笑着：“奶奶等着吧，很快就好。”说着话，她小跑着离去，准备热水去了。

    屋子里，宝珠站在旁边候着。

    秦可卿扭动一下玉足，忍不住还是盘起腿来，用手抓着玉足一掰，看向了红润的脚底。却见脚底有着一个深深的红印子，像是一颗红色的豆蔻，指尖轻轻一摁，刺痛感传来。

    秦可卿疼的皱眉，赶紧松手。她虽然生的风流，性格也是多情。可从小受的礼法还在，对自己的身躯那也是不敢多亵玩的。当然，这是这时代的规矩，正经女孩子哪有自己玩自己的玉体的啊？

    等长大了，要给自己夫君留着的。

    因此，秦可卿虽然看着脚底红点难受，却也不愿意再去触碰什么。她只是起身看向宝珠，嘀咕道：“更衣吧，沐浴之后该休息了。哎，今日宝二叔摔了那玉佩，这荣国府也不知道要闹腾到什么时间去。”

    宝珠一边将秦可卿脱的干干净净，一边观察这宛若白雪似的娇躯，嘴里嘀咕道：“这与奶奶有什么关系？我们只顾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那边也乱的狠。”

    秦可卿点头：“给我穿上小衣，少爷若回来，多不好意思。”

    “奶奶与少爷是夫妻，怎么还会不好意思？”宝珠打趣道，掐着腰站在旁边：“瞧着这么美的身子，奶奶舍得遮掩起来？”

    秦可卿羞恼：“死丫头赶紧的，不然，风吹着也不舒服，胡子乱糟糟的也难受。”

    她抬起玉腿，见宝珠满脸促狭的偷看，秦可卿羞恼的敲了一下宝珠脑袋：“自己没有吗？”

    “那不一样，别人的瞧着总归是更有趣一点。”

    “你这是什么心思？你说少爷也是的，成婚这么久，他还一直在外面贪玩，难道没人教过他如何洞房吗？”

    说到此处，秦可卿忽然沉默了，宝珠也沉默的低下头。这种富贵之家的少爷，怎么可能不懂怎么洞房？不应该从小培训的嘛？可这贾蓉确实是不对劲啊。

    就在这时热水来了，秦可卿脱掉刚穿上的小衣，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走入浴桶，闭上眼趴在边缘，脸颊压在手背上。

    宝珠瑞珠小手入水帮忙搓洗，秦可卿俏脸渐渐红润起来，睁开眼白了两个丫头一眼道：“将那通灵宝玉的玉佩碎片给我取来，我看看。”

    瑞珠湿漉漉的手取来碎片递给秦可卿，秦可卿换了个姿势，后背靠在靠背上，惬意的伸直了一双笔直的玉腿来。俩丫头无奈，只好伸长了手臂帮忙搓洗。

    “这通灵宝玉据说是宝二爷含玉而生，他嘴巴多大，竟然能叼着这么大的一块玉生下来？”秦可卿两根手指拈着碎片举起高高的，对着灯火观察。

    宝珠：“谁知道真假呢，奶奶何必在意。”

    瑞珠：“再说了，这玉要是通灵，又如何给摔碎了？我瞧着，都是骗人的。”

    秦可卿没有开口，却缓缓点头。人的嘴才多大，更何况小孩子呢？她转动手指，忽然指尖的碎片滑落，秦可卿顿时慌张的去接。

    哗啦啦。

    她双手在水面下接住了碎片，却掌心猛然一沉，那碎片忽然变得血红，然后渐渐的长大，缓缓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这么在掌心中渐渐成型。

    秦可卿主仆三人惊恐的瞪圆了眼睛。

    “啊！”秦可卿张开樱桃小嘴渐渐，却被两个丫鬟飞快的捂住了嘴巴。秦可卿也双手捂了过来，啪叽一声盖在了丫鬟手背上。

    哗啦啦。

    婴儿落入水中。

    秦可卿目光惊恐，眸子转动。

    忽然，她瞳孔猛地瞪圆，脸色疯狂抖动，被捂住的小嘴发出了呜呜呜的痛哭声。

    宝珠小手更加用力，目光惊恐的小声道：“奶奶别叫。”

    秦可卿拿开自己的双手，摁住了浴桶边缘，肩膀用力撑起身子。

    “快摁住奶奶，奶奶糊涂啊，千万别叫。”瑞珠I一把摁住了秦可卿的肩膀，秦可卿目光流出悲愤之情，眸子又是愤怒又是绝望，噗嗤一声重重落下去。

    宝珠：“奶奶别紧张，不能喊，你眨巴一下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

    秦可卿眨巴一下眼睛，宝珠二人刚松了口气，却见奶奶忽然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两道泪痕来。

    俩丫头心中一惊也有些疑惑，正要询问呢，又瞧见那飘荡花瓣的水面上，忽然浮现出一丝丝红色，很快，红色弥漫起来。

    奶奶受伤了！！！

    俩丫头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大胖娃娃掉进了这浴桶中。

    只是这东西难道是什么邪物？

    否则奶奶如何会重伤流血？

    俩丫头对视一眼，慌张的拉住了秦可卿的胳膊，她们总算是知道刚才秦可卿为什么挣扎了。只可惜，知道的太晚，她们刚才竟然还帮邪物摁住了秦可卿。

    “奶奶快出来，水中有妖邪。”

    宝珠拉不动，忍不住开口劝说。却不想秦可卿脸颊绯红，眸子忽然甜腻入水，贝齿咬着唇瓣。更重要的是，她玉手推开二人放入水中，竟然再也没有……

    取出来。

    只能见那玉臂摇摇晃。

    水面波涛渐渐汹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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