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穿成海王,笨蛋小美人翻车了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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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
姜洛洛乖乖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被锁上的门。
外面听不到任何动静,不知道顾裴之和许致岸在聊什么。
他抱着杯子乖乖喝了口水,又扫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家。
家里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生活过的痕迹。
摆满了自己喜欢的小零食,到处都是香香甜甜的味道。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讨厌许致岸。
对他来说,许致岸就像是一个缺爱的孩子,他很渴望能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爱。
姜洛洛抱着自己的小杯子,在心头慢吞吞的想着。
一会的时候,自己一定要继续板着脸,然后用这个板着脸的凶狠模样吓唬许致岸。
要让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要让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关着自己了。
他才会考虑和许致岸和好。
就这么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楼道里面传来声音。
紧接着门响了响,姜洛洛随着声音转了转脑袋,
“你们终于回来了——”
声音戛然而止,貌美又娇气的小少爷拧了拧细细眉毛,小脑袋上挂满了问号。
来人不是顾裴之和许致岸的任何一个。
穿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形容匆匆,身材高大。
见着自己,那人更快几步走过来,拥着他的后背,把自己的小脑袋按到对方怀里。
连清润的声音都带着涩然,听起来格外让人心酸:
“洛洛,找到你了。”
啊,是祁嘉与。
今天好热闹,一个接一个。
小少爷乖乖把脑袋枕在对方胸口,软声软气地喊着:
“嘉与哥哥。”
“走,嘉与哥哥带你走。”
祁嘉与没有多说废话,穿过他的膝弯,将人一整个抱起来,就往门外走。
猝不及防的,姜洛洛期待的眼睛刚落到门外,就对上了匆匆赶来的另外两个人——
顾裴之袖口挽起,领口处有些松散,一双凤眸中还有没褪去的戾气,像头刚打完架的狮子。
而紧紧跟在他身边的许致岸则挂了彩,唇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丝,浮在冷白皮肤上,眼睛幽幽,像只不服输的小狼崽。
两人处理完男人之间的谈话,刚从楼梯拐角处上来,一抬眼睛就看到姜洛洛被祁嘉与抱着,看起来马上就要带着跑走。
光顾着打架,差点被偷家。
顾裴之咬着牙,声音一字一顿,像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
“祁嘉与,你还有脸来?”
许致岸又撸了撸袖子,阴沉沉的看着祁嘉与紧紧抱着姜洛洛的动作,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人夺过来。
祁嘉与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整个人也冷了下来,他的视线在对面两个男人身上转了转,然后又轻轻笑了笑:
“我为什么不能来?”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视线从对面两个人身上扫过,声音里带着嘲弄:
“一个辍学青年,一个退婚弃夫,你们俩都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顾裴之脸上没有丝毫被激怒的表情,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祁嘉与,这样抱着他,你不会觉得心虚吗?”
祁嘉与脸上的表情有片刻顿住,但也仅仅是一瞬的时间,他就又恢复如常。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洛洛挣扎着从对方怀里跳下来,湿漉漉的大眼睛在三个男人身上转了转,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宝宝,回房间。”
顾裴之目光柔和,眼神中带着隐隐的疼惜。
姜洛洛睫毛颤了颤,声音里带着迟疑:
“你们要打架吗?”
站在他旁边的祁嘉与双手抱臂轻轻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怎么,刚刚打完一架,你们俩已经统一阵营了?”
“许致岸,你是不是因为没念过书,所以脑子蠢啊,顾裴之随便忽悠你两句,你就什么都信了。”
没正儿八经的上完学是许致岸心里的痛点,如今被人三番两次的翻出来,尤其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他越发感觉抹不开面子,连拳头都紧了又紧。
顾裴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看着祁嘉与脸上的神情,声音淡然:
“他故意激你,别上当。”
“真没意思。”
被戳穿的祁嘉与扯了扯唇角,握住姜洛洛的手腕,
“走了洛洛。”
“之前我和伯父一直在找你,他把你托付给了我。”
姜洛洛被拽着往前走了一步,然而下一秒,他的另一只手腕同样被一只大手握住。
“哥哥,别相信他。”
许致岸声音有些急,脸上表情尤其复杂。
祁嘉与骤然抬起眼睛,看着一脸纠结的许致岸和唇线紧绷的顾裴之,心里有了数。
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
他们俩害怕洛洛知道了无法接受,这会儿不是明明知道真相,依旧要咽下去烂在肚子里吗?
他声音沉了沉,继续用那种带着隐隐嘲讽的语气,
“怎么,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我究竟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许致岸捏着的拳头都在隐隐颤抖,他咬了咬后槽牙,恨不能一拳打过去,砸烂对方伪善的脸:
“祁嘉与,你他妈还是人吗?”
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
“祁嘉与,这就是你对他的爱吗?”
顾裴之冷冷的抬着眼睛,眼里似有寒潭千尺,锋芒锐利的看了过去。
三个人对峙的场面一触即发。
沉浸在自己不用被关起来了的情绪中的小少爷掀开乌泱泱的睫毛,干净的眼睛扫视着三个人的脸,心底的庆幸一点一点的退去。
他就是再傻,这会儿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他抽了抽自己的手,单薄的身子往后躲了躲,同时躲开三个男人。
“我不跟你们走。”
脑海中警示着危险的那根弦在绷紧,他很没有安全感的攥了攥自己的衣袖,软软的声音异常坚定:
“许致岸,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我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我要回家。”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明显感觉到对面三个人的更紧张了一下。
姜洛洛的小脸一点一点白了下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爸爸妈妈生病了吗?被我气病了吗?”
“还是他们太生气,所以不要我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后退,和对面的三个男人拉开了距离。
“宝宝,过来。”
“洛洛,跟我走”
“哥哥,别信他们。”
三道高低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高大的身影逼近,带着隐隐的压迫感。
被围堵过去的姜洛洛像个小可怜,他又往后退了退,水雾朦胧的眼睛带着怀疑,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把嫣红柔软的唇瓣咬得颜色越发勾人。
无助。
可怜。
脆弱。
这种脆弱的样子,像是谁都可以缚住他的手脚,将他困在身下。
唇红齿白的小少爷密匝匝的睫毛抖了又抖,整个人带着难以言说的脆弱,像只掉到陷阱的小白兔,只能看着带着枪的猎人围住他。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啊?”
小少爷急红了眼,眼尾薄薄红了一层,配着湿漉漉的眼睛,像是清晨挂着露珠的粉色蔷薇花。
“别这样。”
“我害怕。”
细软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捏着袖子的指尖都用力到泛白。
惊慌失措的小鹿眼从对方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许致岸身上时,他抽了抽鼻子,小声小声的问道:
“许致岸,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他很可怜。
声音还打着颤。
许致岸一脸心疼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就想哄哄他。
他停下脚步不再上前,同时伸出两只手臂,挡住了另外两个男人往前走的步伐,少年音微微沉着,格外忠诚:
“哥哥,我听话。”
被挡住前进步伐的顾裴之眼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许致岸,忘了刚刚我告诉你什么了吗?”
祁嘉与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
“你小子是瞎了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致岸脸上带着一点哄人的笑容,唇角微微扬起,很是青春阳光。
他对两个男人的威胁声充耳不闻,只是看着姜洛洛笑:
“哥哥,你走吧。”
脆弱的小少爷抖了抖眼皮,眼中迸射出清亮的光线来。
“我拦住他们。”
“许致岸,我没有耐心,放开!”
“许致岸,你放他出去就是对他好了吗?”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许致岸两只手死死拽住两边的人,像只格外忠心的小狗,守护着他的小主人。
他对姜洛洛笑了笑,颊边带着点梨涡:
“哥哥,快走。”
“不要相信他们。”
“走吧!”
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男人的怒吼声在空旷的走廊里面回荡,外面西北风在嘶吼,吹在人脸上宛如冰刀割过。
他一路往外跑,跑出楼道,跑出小区。
又害怕后面的人追过来,会再次追上他,继续不让他回家。
毛茸茸的米白色拖鞋踩在下了雪的地面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天空中纷飞而下的落雪浸湿鞋子,北风都呼呼的往衣服的缝隙里面刮。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终于在气喘吁吁中,像只逃亡的小兔子,从迷宫中逃窜出来。
又在公交车站的路牌上看了好久,捏着自己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硬币,坐上了回家的公交。
公交不会直达别墅区,他又跑了好久好久。
直到鞋子都快跑飞了,他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家。
大片粉色蔷薇探出窗台,阳光为尖尖的房顶镀上一层金光。
他眼睛亮了亮,憋着一口气跑了过去。
却在看到门口的封条时,整个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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