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你想要去哪里,我都带你去(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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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墨黑,星子如碎光铺满天际。赵曙才从宫里下值,正要回府,忽有人在身后唤:“十三殿下!”回头一看,竟是方平。方平一身素白银丝缀桂枝纹的袍子,绾着鸭青色璞巾,面如冠玉,款款而来,笑问:“才下值呢?”
赵曙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方平当然不会说自己已经在此等了半个时辰,他只是淡淡道:“和几个广文馆的儒生去了勾栏喝酒,才散。”停了停,又问:“难得巧遇,我们去喝一杯如何?”
两人来到路旁的酒肆,唤了两壶青梅酒并几样精致小糕点。从见到赵曙开始,方平就开始嗦嗦叨叨,好像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想启齿的话,都想跟赵曙说。他道:“自从吕公弼走了,在广文馆里就没人敢跟我说话,好像我公主府的世子会吃人一样,都是毕恭毕敬,半点儒生的不卑不亢也无。出来喝酒看戏,都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可真真没趣!迟早我也得退学,读着没意思,真想念以前在太乙学堂的时候,咱们几个嬉笑玩闹,多好玩。”
方平难得话多,赵曙听着他说完了,才开口。
赵曙道:“照我说,学堂里就不应该分等级,也不应该只收世家子弟。儒生们在学堂里就学会了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往后出仕为官,叫官家如何能指望一群乌合之众!”
方平笑道:“你如今位高权重,正好整顿整顿!”
两人随意说着闲话,侍卫们都身穿便装守在暗处。酒肆里卖唱的小娘子往各桌轮了一遍,都没人愿意花银子听曲,到了赵曙这桌,委屈得眼泪都要急出来,福身问:“两位公子要听曲儿么?”若是今晚上没赚到钱,回去免不得被父亲一阵打。
方平忽起了戏谑之意,道:“小娘子,弹一首曲子多少铁钱?”
唱曲的小娘子忙敛住泣色,欢喜道:“不多不多,十文也可,二十文也可,全凭公子高兴。”方平装模作样从袖口中取出一文钱,道:“可我就剩下一文了!”
小娘子急道:“恐怕公子是骗奴家的罢!”
方平道:“我可从不撒谎。”说着,心里不知为何,轻轻一颤。赵曙正端杯喝酒,方平望了他一眼。说不撒谎,可在他面前,却无时无刻、每时每刻都在撒谎。
一辈子做朋友,是方平自己选的路,也是唯一的路。
赵曙瞧那小娘子瘦瘦矮矮的,穿着粗布衣裙,手里抱的琵琶比她人还大,就道:“你别戏弄她了。”方平对小娘子道:“那好吧,你说说看,你都会些什么曲子?”
小娘子想也不想,急忙道:“奴家会唱二十四摸...”还没完呢,赵曙一口酒喷了出来。他虽也与同僚去过勾栏,出席廷宴也常有妓生、歌女相陪,但皆是知礼文雅的艺妓,所行之事也多为吟诗作对、喝酒赏月。如今忽从一个身量未足的小稚女口中听闻如此露骨的词曲,不由得吓了大跳。
方平见赵曙如此,便笑道:“你如今做官久了,出入宫廷,自然不喜欢听如此粗坯之曲。”便朝小娘子道:“你看,我的这位朋友他不想听,你还是找旁人去卖唱吧。”岂料那小娘子“噗通”就跪在地上,抱住方平的腿,道:“公子,求求您了,酒肆里的客官我全部都问过了,没有人愿意听。今晚上我若是没赚到钱回去,爹爹一定会打死我的!”
周围的暗探不知发生了何事,都要围过来,赵曙忙抬手往后摆了摆,示意众人退下。方平见她可怜,又问:“那你还会唱别的么?”
小娘子摇摇头,道:“我今儿是头次出来卖唱,就学了这一首!”
方平道:“那我也没办法了,你还是去别处唱吧...”话还没落,旁边忽有两个大汉走了过来,怒吼道:“你听也得听,不听也的听!”又朝小娘子道:“柳枝儿,你快唱,唱了才有饭吃。”柳枝儿吓得浑身打颤,却不敢哭,夹着稚嫩的童声开始拨抹琴弦。
还真没人敢在赵曙面前放肆,今儿算是头一遭。他冷冷道:“你又是谁?”大汉勾唇一笑,道:“你别管我是谁,给银子就成。你们嘀嘀咕咕半天,却又不听,岂不是白白戏弄人么?”柳枝儿唱得断断续续,歌不成歌,曲不成曲。
大汉叱道:“叫你不好好学...”手里又不知何时拿了鞭子,往柳枝儿身上甩了去,柳枝儿手上顿时起了一条鲜红的伤痕,再也忍不住,扔了琵琶,蹲在地上嘤嘤的哭起来。
方平看着不忍心,喝道:“住手!”
大汉道:“我教训自己的女儿,关你屁事!”说着一鞭子又要往柳枝儿身上甩,可使了力气,鞭子却停在了半空,怎么扯也扯不动。他回头望去,只见身后有魁梧之人擎住了鞭角,正要开口相骂,头上却闷声揍了一拳。大汉怒不可遏,与赵曙的暗探对打起来。不出半会,那两个大汉就被绑着跪到了赵曙面前。酒肆里打架,喝酒的人都跑光了,连掌柜和小二都躲在桌下不敢动,不说赚钱,只求息事宁人。
那柳枝儿也是极会看眼色的,瞧着赵曙、方平有护卫,又贵气逼人,就忙哭泣道:“求两位公子救救奴家,他们根本就不是奴家的爹。”她将自己如何被歹人拐走,如何被人牙子转卖,如此如此一一说了,又哀求道:“公子今日救了奴家,奴家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您一辈子。”说着,就抱着方平的腿不撒手。
方平无奈望向赵曙,道:“你家缺婢女么?”
赵曙忙摇头,将烫手的铁山芋扔了出去,道:“你知道滔滔儿,我若是带个婢女回去,还不把我吃了。还是你带回走吧,诗琪比较温柔贤惠。”
侍卫们将两个大汉绑着送去了官府,柳枝儿果然如柳条儿似的黏在方平,只要方平说个“不”字,她就寻死觅活似的满脸哀怨,没得法子,方平只好将她带回私邸。
到了私邸,柳枝儿才猛然发觉,自己冒死一拼,实在拼得太对了。方平第一次带女子回家,虽然是身量未足的小稚女,但毕竟曾沦落风尘,眉眼间已有妩媚之色。诗琪大惊,先以为方平是要纳妾,待方平细细解说后,才落下心。又总觉柳枝儿心术不正,想要赶出去,但方平说多养个丫头也没什么,诗琪想想也是,就将柳枝儿安在了洗衣房做事。
赵曙回到二院,将与方平喝酒之事权当笑话讲与滔滔儿听。滔滔儿当时便道:“听着柳枝儿这名字,就觉得是个狐媚子,当叫诗琪小心提防着才是。”赵曙笑道:“不过是个小丫头,方平才不会喜欢。”
滔滔儿道:“你哪里知道方平喜欢什么样的?”
赵曙凑到滔滔儿脸前,支支吾吾道:“你也不知道?”
滔滔儿手指戳在他额上,道:“我又不是诗琪,当然不知道!”
赵曙仔细瞧了瞧,见滔滔儿一脸正色,才笑了笑道:“不知道就好。”满脸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又问:“今儿腰还疼不疼?”好吧,前两日太用力过猛了。
滔滔儿道:“午后让椿湘给我揉了揉,好多了,就是有些酸胀。”
赵曙将炕桌挪开,坐到滔滔儿身后,伸手轻轻软软的按压她的腰背,道:“我也要跟着椿湘学一学按摩,往后晚上安寝前,我都给你揉一揉。”
滔滔儿道:“你只要早些回府就好了,白天我一个人闷着,实在难受。”
赵曙手上停住,环住她的身子,将胸口贴在她的后背,柔声道:“再等一等,待生产后,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要去哪里,我都带你去。”滔滔儿听着舒服,就反过头作势要亲他,却被赵曙慌里慌张忙用掌心挡住,道:“千万别!”
滔滔儿瞪着大眼道:“平素不挺喜欢的么?”
赵曙满脸正经道:“再过两个月你就要临产,太医说了不许同房。”
滔滔儿噗嗤一笑,道;“我就是想亲亲你而已,又没说同房。”稍顿,又问:“那你今儿回大院睡么?”赵曙笑道:“不去了,今天想抱着你睡。”又强调:“只是抱着睡。”
次日午时,高氏急急忙忙来二院求见。进了屋,滔滔还未开口相问,她便径自道:“上回殿下说李娘子房里的家具太寒碜,妾就往库房里仔细寻了寻,整理了两样物件,今儿让小厮送了去。因着李娘子大病初愈,妾想除除晦气,就让廊房的婆子帮着将屋子里里外外清扫一遍。本来好好的,不料有个婆子忽然来报,说在李娘子房里寻到样东西,像极了上回丢的玉佩,就偷偷拿与我瞧。我不瞧倒好,一瞧也吓了一跳,竟真是上回三院丢的那两样。”说着,就将两只浑润光泽的青白玉雀纹佩交给落衣,落衣将玉佩放在手心,举给滔滔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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