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程清扬是被秦宥濯喊起床的，她睁眼就看到秦宥濯站在她床边，抓着衣角笑得羞涩，“妈妈，吃早餐了。”

她起身，在秦宥濯额头上轻轻亲了下，“早安。”

秦宥濯脸更红，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光光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一家三口温馨坐在餐桌上。

吃完后程清扬便开车送他们去上学。

刚把他们送进学校就接到了江素兰的电话，猜想对方是为了程婉兮来的，她也就接起来了。

“清扬，我听兮兮说了事情的经过，其实她冒用你的身份这件事我们是知道的，当时也是想着你的性子不适合嫁入秦家，而我和你爸爸又觉得能和秦家攀上关系是好事，所以才这么做。”江素兰解释。

“所以孩子的事你们也知道？”她冷声问。

江素兰沉默了会儿，“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一开始以为是兮兮和秦爷后来生的，等孩子生下来后，我越看越觉得这眉眼跟你更像，不过因为和兮兮也有点像就没怀疑，也是后来听到兮兮和你爸的对话才知道的。”

“我骂过，也说过他们，但事情已成定局，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兮兮被抓进去吧。”

程清扬嗤笑，“所以你给我打这通电话想说什么？”

“兮兮和我说你和秦爷知道真相要送她去坐牢，她其实已经后悔了，你能不能放过她？看在当初你不在时是她陪伴我们的份上。”江素兰乞求。

“我不见是你把我弄丢的，她的陪伴也是你们自己选择的，跟我分毫关系没有，而且，你真把自己当我妈妈了？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说完，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驱车直接去了江家大院。

今天要给江云明上课，不过周末的时候江云熙和她说了江云明的情况，也不出门玩了，沉稳了许多，可能也不需要再上课了。

她到了江家，方姳亲自出来接她。

方姳笑得温柔，“这两天明明很乖，也不出去，还开始学习了，尤其昨天还在练琴，看来是真的长记性了。”

“是好事。”

“是啊，就是这代价有点大，不过幸好有你，不然的话，我真担心这两个孩子都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方姳说着眼眶又有些红了。

程清扬不太擅长安慰别人，抿唇不语。

“瞧我，话有点多了。”方姳笑道，“明明今天早早就起床在等你来了，一直嚷嚷着说要去射击场。”

程清扬走进客厅时，江云明就坐在沙发上，看到她眼睛都亮了。

“程老师。”

走路比之前稳健了些，看来最近的康复训练效果不错。

“这小子说要和你一起去射击场，但我想着大多女孩子对这种运动都不感兴趣，所以让他问问你的意见。”江国梁给程清扬倒了杯茶。

江云明兴致勃勃，“很好玩的，程老师，你可以试试，实在不行看我练练手也可以，我好就没碰了。”

“要不程老师今天就不用上课了，和我们一起去一趟？”江国梁看他这样也很欣慰。

“行。”程清扬点头，不忘补充，“课程费照结。”

“好。”方姳失笑，“你们去吧，我给你们准备下午茶，回来可以吃。”

江云哲公司处于创业关键时期，所以在外面住没有回来，江云熙则是工作室要忙，晚点才回来。

所以这一趟就他们三个过去。

江家大院就在军区院子里，而射击场也在军区院子里。

“砰——”

刚进去就听到了震人的枪声。

不少军人也在这里练习。

江云明许久没来，格外有兴致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江云明迫不及待戴上专业耳罩和护目镜，爱不释手地拿着手枪，肉眼可见的激动。

他深呼吸，调整好站姿，表情瞬间严肃。

“砰砰砰——”

连开三枪，手依旧很稳。

头上的屏幕亮出成绩。

——9.7。

很高的分数。

他勾唇，“还以为这么久应该都忘了，没想到还有肌肉记忆，不算退步的厉害。”

江国梁虽然不苟言笑，却也对这成绩很欣慰，“不错的成绩。”

“砰砰砰——”

另一边也传来同样的枪声。

——10分。

看到这个分数，江云明挑眉。

那就是枪枪正中靶心了。

“首长。”刚才打出十分平均分的男人走过来，对着江国梁敬礼。

江国梁同样敬礼，接着和江云明介绍，“这是我手下的兵，狙击连的，很有天赋的狙击手，叫张耘。”

“首长过奖了。”张耘话虽然这么说，但眼里却没有丝毫谦逊的意思。

显然他也很赞同自己的天赋。

“你好。”江云明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接着激动问程清扬，“程老师，我刚刚那三枪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有没有对射击感兴趣？我可以教你！”

“射击有后坐力，没有经过训练的女人很难承受，更何况……”张耘打量程清扬，皱眉，“她瘦胳膊瘦腿的，更承受不住，有这时间还不如自己练习。”

他这瞧不起程清扬的语气让江云明很是不爽，“她都没开始你怎么就知道浪费时间？而且，又不是让你教。”

“我知道你是首长的儿子，射击也很有天赋，但你很多年没练了吧？还不如专心自己练习。”张耘说道。

江云明越听越不对劲，“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这里是射击场，训练的场地，不是讨好女人的场所。”张耘板着脸一字一句说教。

江云明本身脾气就暴躁，当下更是控制不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自从那天程清扬救过他之后，在他心里程清扬已经相当于他的亲人，和姐姐一样重要，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江国梁厉声斥责，“行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接着他转向张耘，“这位是程老师，云明的钢琴老师，他们是师生关系。”

介绍完又看向江云明，“张耘是很厉害的狙击手，也是射击手，射击方面也很强，跟你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你别把你那脾气放到这边。”

一个是手下的兵，一个是儿子，在外他当然还是不能太向着儿子的。

江云明不服气撇嘴，“反正我就是要教程老师，让他少管。”

“我没有想管你，只是合理建议，比起教她，还不如教其他兄弟更有用。”张耘严肃说道。

他说的兄弟自然是另一边在等他的男人。

“是吗？那我们比比看好了，我教程老师，你教你那什么兄弟，到时候看看谁的分数更高。”江云明这人经不起刺激，顿时就被激发胜负欲。

“行。”张耘从不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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