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椅。

    苏明先生，搂着我的腰。往他那边靠……意思是想给我信心。

    是这样吧？

    我的确非常胆小。也因为很多事交织，颓废很长一段时间。

    但我，没到这种程度。

    我只是，不知道要从哪开始说起。

    “医生说，是染色体出了问题。”

    等到足够冷静后才会明白。

    不论怎样，那新生命都只会是一场悲剧。

    “我给他取了名字。苏星然。”

    “……”

    “墓，没有写。但葬在您的墓旁边。也给我自己留了一个空位。”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是有过那样一段痛苦的时光。

    “疤痕……父亲说可以找医生帮我修复。”

    “但我拒绝了。”

    “我想，这也是证明您存在过的证据。”

    “……”

    可能会有些变态？

    但那也是事实。有段时间，我会轻抚那道疤痕，回想许多美好的记忆。然后自我安慰。

    “对啊，正因为尸体被收走了。最后送回来的只有些杂物。”

    “现在看来也许被烧掉了。毕竟苏明先生是男人，或许尸变，研究过后就处理掉。”

    “……”

    苏明先生对我说的不置可否。

    他好像并不知道他的尸体被带走后发生了怎样的事。那也没差，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知道死后的事？

    是不是对我感到心酸所以才不说话呢？

    我想到一个别的话题。

    “那……昨天和今天，都没有用避孕套。”

    “如果，我又怀孕了，苏明先生是想要孩子，还是不要？”

    “最好是女儿吧。”

    苏明先生是这样回答的，然后又补充一句，“再进入待产期，不会害怕？”

    “呵呵。”

    我其实六年前就思考过奇怪的问题。

    我是否是因为身体臣服苏明先生，又由身体念头才对苏明先生有的爱意。

    那时候就思考清楚了。

    不是。

    虽然苏明先生最开始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但后来相处久了会发现，总会无意中展露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正如现在。再进入待产期，会不会害怕？

    “我才不要24岁就又有孩子。骗您的，昨天和今天都是安全日。”

    “？”

    “但是，等到苏明先生想有的时候。不会消失，一直陪我到孩子出生的时间，我会……很开心。”

    我刚才是趁机提了也许会让苏明先生困扰的问题。

    有点过分。

    但还是很开心。

    这代表，苏明先生也有认真思考和我的未来。讨厌啦，明明还没有和夏夜分手就已经想到和我有孩子的未来。

    “你怎么突然笑的跟个白痴一样？”

    “没有，苏明先生才是白痴。”

    “你骂我？”

    “我现在的身份是总经理，是苏明先生的上司。”

    “这里好像就只有我们俩，嗯……”

    “我骂苏明先生一次，就加薪一次！”

    我才不要。

    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做奇怪的事。想对我做什么，回酒店就好。

    “一直都以为是我真遇见伯乐了，结果是还是裙带关系啊。”

    苏明先生好像有些落寞。

    “怎么不是伯乐啦？”

    “我比伯乐还看好苏明先生。伯乐就不可以是我吗？”

    “那倒没有。”

    “……”

    我喜欢十指相扣。也许被妹妹之类的见到，会说我好幼稚。

    但这样的幼稚对现在的我来说，刚好。

    便利店。

    “就这几个，结下账。”

    “？！”

    我以为苏明先生是来买香烟之类的。

    可是，牵着我的手，带我一起在柜台结账买避孕套？羞耻到脚趾扣地。

    “怎么了？迟早会用上。”

    “我知道……但，就不能我在外边等……”

    “脸皮厚点，拿出昨天说‘你也不想失去工作’的派头。”

    “……”

    “说起来，伱是从哪学的那种调调？当时还真给我愣住了。”

    “那是……”

    有什么不能说的？

    “苏明先生教的。”

    “？”

    “我啥时候教你这样威胁别人了？”

    “您那时候手机里就有……我印象很深刻，女上司对主人公说不想让妻子失去工作就臣服她……”

    “那还是我的错咯？”

    “就是苏明先生的错！我才会看那么奇怪的东西！还有！”

    我也不管不顾了，羞耻就羞耻。

    “苏明先生，明明知道却不戳破……明明就是乐在其中！过分！”

    “我过分？那你拿红茶给我喝的时候怎么说？”

    “我也喝了！我……我还走不动路呢！”

    “那么大声，喝了那么一丢丢红茶就走不动路很骄傲吗？”

    “那、那是……苏明先生不肯放过我的原因。”

    “哦？有没有可能是反过来的？”

    “我都不记得了！”

    坏死了。

    就知道故意用我变奇怪之后的事情来说事，欺负我。

    但是，这样普通的说着话。牵着手。

    大概，是六年前终于鼓起勇气离开海岛市那时的愿望。实现了呢。

    回到车上。

    “喂，这又是干嘛？拿远点。”

    “女孩子都是很记仇的。刚才，苏明先生说臭。”

    “那你自己闻啊，别伸到我面前来。”

    一点点撒娇和任性也是可以容许的吧？

    我就是记仇。

    我的脚才不臭。

    玩闹一会，不知不觉演变成我被苏明先生按在副驾驶位置。悠久的接吻。

    车窗是全部关闭的，外面没人，也看不到里面发生什么。

    “确实不臭，但是我发现另外一件事。”

    “你比以前……比梦里我知道的你，好像更涩了。”

    “一接吻，我还没动作，你先把我手往你宝宝食堂按。”

    “……”

    那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让苏明先生，在这，对我有别的念头。

    “看看，都是你引起的念头。承认不？”

    “……”

    我知道，我的脸很热。

    虽然很多事早该习惯，但还是会有种说不出的害羞。

    因为我脑袋里，总会蹦出奇怪的台词。

    比如。

    “我……会负责的。”

    这不就是在宣誓刚才的都是我故意的？

    算啦，反正我在各方面都有些奇怪，也不差这一点。

    “瑶，你这平静过头的声音和好像要吃了我的表情，有点渗人。”

    “哪里渗人啦？”

    我还记得怎样可以让自己显得更可爱，撩拨耳边发丝。

    轻轻拉开苏明先生的拉链。

    “只是，想让苏明先生满足而已。”

    又像是回到六年前。

    可以暂时什么都不用思考，只顾着幸福就好。

    那种过程，在以前我很讨厌。后来又觉得很奇妙，因为我而兴奋。

    然后我要来负责这份兴奋。

    到最后变成正常的状态。脸颊受到冲击稍稍鼓起，暖意。

    “不可以，这是在车里……等回去……”

    虽然是这样说。

    但我没反抗，甚至感到喜悦。

    我仍然有十足的魅力。

    “不可以太久……”

    反正是在车里，座位放下去就是床。

    换以前的我绝不可能接受这种事。但现在的我，只觉得……与苏明先生一起，就总会陷入不知不觉跟着他，然后变得奇怪。

    我见到苏明先生轻抚我肚子上的疤痕。不是觉得丑陋的视线，会心疼吗？连那种疤痕也会亲啊。

    我为什么感到无比满足呢？

    不知道。

    反正，我现在就是非常满足。

    所以，我想再任性一点。

    “苏明先生……说一下，好听的话。”

    “我说之前，不得你先说以表诚意？”

    “嗯……我非常非常喜欢苏明先生。”

    “……”

    “唔……”

    “回家吧，还是别再车上做什么了。”

    “不要。”

    都到这种时候了，我才不会放开。就用脚勾住苏明先生背部。

    “想听。”

    “……”

    耳语着。然后再拥吻。

    我想，这样下去直到现在瑟瑟的事结束为止，我的大脑都会持续在已融化的状态。变得非常奇怪。

    ……

    车开到酒店，我走不动路了。

    “安总，怎么回事？”

    “……”

    “要我背你吗？说一句是小色女，我就背你。”

    “……”

    “那么倔，说一句又不会少一块肉。”

    还是来背了我。

    很讨厌。

    就那么想听我说奇怪的话吗？

    我搂着苏明先生的脖颈，宝宝食堂故意挤压他的后背，在耳边稍稍吐露热意。

    “是呢。”

    “我……是小色女。但只是在苏明先生面前，是属于苏明先生的小色女。”

    “……”

    这么小声暧昧的言语，心跳加速了吧？

    苏明先生是好色又变态。

    但是，要是只对我一个人好色和变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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