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沙滩
地下车库停着一辆拉风的银[se]梅赛德斯,尽管白禾言译推辞了让简霓送他们的提议,说自己找车去学校,不想麻烦别人。
实在架不住简霓社牛星人那洪水猛兽般的热情。
她一只手亲热地挽着白禾的胳膊,另一只手揪着言译的衣袖,生拉硬拽地拽着他俩上了车。
白禾回头望祁[lang],祁[lang]对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他已经推辞了不让这位表姐来接她,三个人不管去哪儿都自由自在的,奈何简霓今天没人约,正好无聊到爆炸,提前一个小时就已经等在火车站了。
车门拉开,白禾跟言译坐后座,简霓开车,叫祁[lang]坐到副驾驶去。
祁[lang]不想一个人坐,非得去后排跟姐弟俩扎堆挤一块儿,白禾坐中间,祁[lang]和言译靠窗坐。
言译十分嫌弃他,很不客气地让他滚。
祁[lang]理直气壮说:“这是我姐的车,你滚。”
简霓回头道:“小七,怎么说话,言译弟弟可比你这个弟弟在我心里的分量重,谁滚还不一定呢。”
“你才认识他几分钟。”祁[lang]坐进车里,关上了车门,顺带给白禾系了后座安全带。
“虽然只认识了几分钟,但我有种感觉,我上辈子跟他肯定是白娘子和许仙的关系,今天就是我们再续前缘的断桥之约,请你不要打扰我们。”
祁[lang]冷嘲:“能把见[se]起意四个字诠释得如此清丽脱俗,你也是个人才。”
言译没话可说,一个人沉默地看窗外风景。
但白禾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风趣幽默又热情似火的姐姐。
虽然,姐姐的自来[shu]…让她这个社恐星人觉得压力山大,但一群人相处的话,有简霓姐姐在,气氛也会很轻松活跃。
这种轻松活跃的气氛,让白禾觉得有安全感。
如果周围人剑拔弩张,那她也会感觉到紧张;如果气氛陷入尴尬,脚指头最先抓地的人一定是白禾。
所以,白禾在周围的朋友们,除了言译[xing]格冷一点,其他的都是小太阳,譬如苏小京。
“所以,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关系?”简霓将车驶入了机场快速路,透过后视镜好奇地望向后排三人,“有发生那种狗血电视剧里的…他爱她,她爱他的关系吗?”
祁[lang]轻松地枕着靠包,闭眼小憩,悠然道:“他们两个,说不好。”
“诶?”
联想到言译方才说过的话,简霓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了起来,“他们两个,不是姐弟吗?”
“是,但不是亲的,没血缘关系。”
“啊这这…这么禁忌吗?”
忽然,言译脸[se]一沉:“可以不要拿我们开玩笑?”
“呃…”
简霓察觉到他隐隐的怒意,收敛了笑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也是奇怪,这少年看起来年纪是最小的,偏偏…气场十足啊,给人一种极不好惹的感觉。
其
实,白禾对这些玩笑是无所谓的,但言译的态度过于生硬,反而让她处于社[jiao]尴尬中,连忙解释:“简霓姐姐你别介意,言译[xing]格就比较直,因为我们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人,跟亲姐弟是一样的感情,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
简霓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没想到真是姐弟,算我的错,等会儿我请客,咱们去海边吃烧烤啊。”
“没事没事。”白禾连忙摆手,“简霓姐姐来接我们,该我们请你。”
“嗐,客气什么,我是东道主。”
见言译脸[se]冷淡,祁[lang]越过白禾,伸手去拍他的腿:“真生气了。”
“没,别碰我。”言译用膝盖挡开他的手。
祁[lang]对白禾说:“言译就没有高兴的时候,一天到晚冷着个脸跟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长这么大,老子就没看他笑过,你说他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不会笑的诅咒?”
其实,白禾也发现了,只有在和她独处的时光里,言译才会笑。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尤其祁[lang]在,言译好像总是不高兴。
他看起来似乎很讨厌祁[lang],但事实上又不是的,以前祁[lang]每每跟人发生冲|突,甚至打架,不管他有理没理,言译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这一边,跟他达成同一阵线。
有男生想冲过来揍祁[lang],先要问问言译的拳头答不答应。
所以,尽管两人总是拌嘴吵架,甚至大打出手,可从来不记仇,放学了言译仍旧会来文科班等他们一起走,买[nai]茶或者炸[ji]柳时,祁[lang]也会主动掏钱买三个人的份。
白禾听到祁[lang]的[yin]阳怪气,小声说:“你知道他什么[xing]格,别总为难他,行吗?”
祁[lang]睨她一眼,无奈地说:“好好,就你护犊子。”
轿车驶入了市区,简霓问白禾:“对了,我该送你们去什么地方,北里大吗?”
“嗯!就在北里大的北门放我们下去好了。”白禾看着地图,“那附近有一条步行街,应该有蛮多酒店,我们在学校附近订酒店住一晚。”
简霓皱眉问:“住酒店么?”
白禾解释:“因为提前了十几天过来,还没开学报道呢,我和言译计划着今天现在学校附近落脚,明天坐渡轮去海岛上旅游一下子。”
简霓笑着说:“这还不容易,就去祁[lang]的loft公寓呗,反正房间多,不要花钱住酒店了。再说,学校附近的酒店也没几家好的,都是学生情侣打炮的房间,不怎么干净。”
白禾好奇地问:“什么是打炮?”
话音未落,祁[lang]抬腿踢了踢前面的椅子,嗓音带了几分薄怒;“不要在我朋友面前讲这些。”
“这有什么啊。”简霓觉得不能理解,“都成年人了好吧。”
“人家还小,都跟你似的,老司机一个。”
简霓看出了祁[lang]是真的有了怒意,啧啧道:“太护着了吧,你说不是女朋友我都不太信了。”
祁
[lang]冷笑:“少搁这儿玷污我们的纯友谊。”
“我可不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反正,我觉着你们仨不对劲。”
“随你怎么想,你的想法不重要。”
“你这臭小子!反了你了。”
白禾不想他俩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连忙对祁[lang]说:“你在北里有房子吗?”
“有个公寓。”祁[lang]说,“报了北里大之后,我妈送我的大学礼物。”
“哇!阿姨真的好好哦!”
“我妈总念叨着想见你,有时间去港城玩,带你见见她。”
白禾愉快地说:“好哇,我还想问阿姨要签名呢。”
祁[lang]妈妈是芭蕾舞女王,白禾最最最最崇拜的世界级芭蕾舞者,她以前就最喜欢看她的《天鹅湖》和《胡桃夹子》舞剧了,在她烫伤了脖子没办法穿上美丽的舞服之后,只能反反复复地看这些视频,过过眼瘾。
言译听他们说到见家长的话题,冷不丁来了句:“你的每个朋友,你妈都要见?”
祁[lang]听出了他话里有话,回道:“不是每个朋友,譬如你,我妈就没太大的兴趣见面,她只对我身边的女孩子感兴趣。”
“是吗,那她一天见一个,恐怕见到明年也见不完。”
祁[lang]愠怒:“言译你今天是不是想打架。”
“如果我想打架,你现在已经趴下了。”
“来啊,试试看。”
俩人一言不合,居然又打起来了。
白禾卡在中间十分痛苦,连忙解开安全带,想要爬到副驾驶去,避开这俩人的冲|突战场。
简霓连忙说:“哎哎!你们够了!别在我车上打架。”
见劝不住,她骂骂咧咧说,“靠,无脑雄[xing]生物,除了打架,你们就没别的方式发泄你们过剩的荷尔蒙吗!”
白禾只能先压住言译,按着他握紧拳头的手腕:“好了,好了别打了,阿一,听话。”
言译粗重地喘息着,只是被白禾压制,他也使不出力气挣脱,停了下来,腹部硬生生吃了祁[lang]几拳头。
白禾生气地说:“祁[lang],你也不许打阿一了!”
祁[lang]见他停下,跟着就收了手,冷嘲说:“就这两下子。”
“祁[lang]!!!”白禾用脚踹了他一下,帮言译报了仇。
“好好,你们姐弟俩联合起来搞我是吧,你们是一家人,我走!”
“你走啊。”言译说,“赶紧滚。”
祁[lang]:“你信不信,我把你姐也带走。”
“你试试看。”
祁[lang]体面地理了理被他扯皱的衣服:“小屁孩,等回去了,老子再收拾你。”
“奉陪到底。”
俩人骂归骂,总算消停下来了。
简霓隔着后视镜与白禾对视一眼,都身为姐姐,两个人此刻居然有种同病相怜的默契了。
……
车驶入了市中心的高档公寓楼小区。
这周围是
繁华商圈,但小区内部毫不喧闹,有自己的内部路,修得跟艺术公园湖区似的,绿化很好,极有氛围感。
小区就一栋高档公寓楼,外立面玻璃环绕,反[she]着傍晚暖晕的[ri]光,现代感十足。
简霓将轿车驶入了地下车库,领着他们上了楼,电梯入户进房间,视野极佳,整个海湾一览无余。
白禾走到270度的环绕落地窗边,目瞪[kou]呆地张大了嘴。
言译走到她身边,她指着[bo]光粼粼的海面对言译说:“阿一,好壮观啊!我从来看过这个角度的大海。”
仿佛拥有了这栋公寓,就像拥有了整个海湾一样。
言译问她:“你喜欢这样的房子吗?”
“喜欢啊,好羡慕祁[lang]啊,上大学就能住这么好的房子,都不用住学校的四人间宿舍了。”
简霓说:“我小姨妈就是怕他住不惯宿舍楼,才给他置办了这样一处房子,距离学校也很近啊,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真是太幸福了。”
祁[lang]也是第一次来这公寓,不过前阵子简霓给他发过房间的视频,看让他满不满意这房子的[jing]装修。
祁[lang]没太大的感觉,他养尊处优长大的,这样的优越的环境早就住惯了,甚至住腻了,不觉得有多好。
但看到白禾这么喜欢,眼里眉间都是艳羡和欣喜,祁[lang]心里升起莫名的愉悦感,对这房子也有点喜欢了。
物质的极大充盈根本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快乐,于他而言,快乐是分享。
所以他从来不会吝啬在各种party或聚餐里成为挥金如土的东道主,也不会吝啬给朋友赠送昂贵的礼物。
他享受这种分享所带来的宽松人际关系和愉悦的氛围感。
不过全世界唯二两个不愿意无底线分享他的慷慨的人,就是言译和白禾。
他们俩不会总让他请客,他请一次,下次必然他俩会请回来。生[ri]的时候,祁[lang]也不会送他们太过昂贵的礼物,因为这俩人一定会还礼同等价值的礼物,他可不想看到白禾为了一份生[ri]礼物连续一个月咬牙在食堂吃咸菜粥的惨兮兮情景。
不是见外,是他俩不愿意让他吃亏,也不想总占他便宜。
可矛盾之处在于,他们才是祁[lang]最愿意分享一切的两个人。
“我留两个房间给你们,随时可以过来留宿。”祁[lang]说。
白禾:“好哇!”
言译:“不用。”
姐弟俩很没默契地说出相反的话,诡异地对视了一眼,祁[lang]说:“哦,就只给白禾留一个房间。”
几秒后,言译别扭地开了[kou]:“那,也给我留一个。”
祁[lang]哪能放过这样一个羞辱的好机会,故意拉长了调子,笑着说:“什么,我没听清,言译你说给你留一个什么?”
言译:……
言译:“没听清算了。”
祁[lang]:“那叫声祁[lang]哥来听听,我考虑看看。”
言译:“你休想。”
祁[lang]:“没你的房间了。()”
言译:没关系,我跟白禾同一间。▏[(()”
祁[lang]:“你要点脸。”
白禾无所谓地说:“我没意见啊。”
反正她也不会总来住,偶尔一下下,想着在外面玩太晚,宿舍楼宵禁了可以过来凑合一晚上这样。
反正他在的时候,她也不一定在。
祁[lang]无语地说:“随便你们。”
……
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安顿了房间。
祁[lang]也就留了三间房,其他的都是功能室,有游戏房,还安装了一套立体声环绕家庭影院。
白禾问简霓:“简霓姐不住在这里吗?”
“我不住这儿,我有自己的房子,跟他住…我可受不了。”
“到底是谁受不了谁。”祁[lang]反击。
晚上,简霓带他们去海边吃了一顿烧烤,有朋友约她,她放下电话问白禾他们:“一会儿想不想去酒吧,我有几个朋友也过来,一起玩儿。”
白禾望望言译,言译表示随她心意,他都行。
祁[lang]却说:“不了,今天坐了一天火车,累死了。”
“也行,明天你们不是还要去旅游吗,晚上早点睡。”说罢,简霓便去结账,然后跟他们道别离开了。
吃过饭,三人在海边散步小时。
白禾偷偷用矿泉水瓶灌满了海水,趁着祁[lang]不注意,从后面偷袭,挤着矿泉水瓶喷了他一后背的水。
“靠!”
祁[lang]骂了声,回过头,看到白禾咯咯直笑,笑得支不起腰了。
他脱了鞋,踩在松软的沙滩上,三两步冲过去揪住小丫头的衣领:“撒疯是吧。”
“我错了我错了。”白禾连声道歉,就在祁[lang]将要放过她的时候,她将瓶子里剩下的水喷到他脸上,转身笑着跑开了。
“臭丫头,你还来劲儿了是吧!”
祁[lang]这下子是真的生气了,三两步追了上去,将小姑娘放倒在身下,看她居然还在笑,抓起一把沙子往她脸上招呼。
下一秒,言译冲过来,撞开了祁[lang]:“别碰她。”
他将白禾从沙地里拉起来,没成想,小姑娘不分敌我地抓起一把沙子,丢在了言译脸上。
言译:?
白禾笑着跑远了去,还回头冲他扮鬼脸。
这下子,同盟也变成了敌对。
言译吐了嘴里的沙子,跟祁[lang]一起包抄白禾,一左一右地突袭过来,白禾见左右躲闪不及,连忙高举双手认输投降——
“我错了,两位大哥,我我我…”
话音未落,祁[lang]将她拉到了海里,言译弯腰用手捧了水,哗啦啦泼她身上。
“啊!你们两个!合伙了是吧!”
白禾的头发都弄湿了,拼命反击,一个劲儿捧水泼他们,但她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儿就成了落汤[ji],狼狈地站在海水里,一副要哭不哭输不起的样子。
() “可恶!跟你们绝[jiao]!”
言译粗重地喘息着,跟祁[lang]对视了一眼,猝不及防间,祁[lang]捧水泼在了言译的脸上,泼完拔腿就跑,边跑边笑:“傻[bi]。”
言译哪甘示弱,抓起一把沙子追了上去,揪住祁[lang]的衣领,塞进了他的领[kou]。
白禾本来都要被他们欺负哭了,看到这俩人居然又内讧打起来,在沙滩上摔跤,不可开[jiao]。
她连忙抓住机会,给矿泉水瓶里接满了海水,追上去泼他俩,笑得弯下了腰。
一番莫名其妙的混战,三个人仿佛又回到了肆无忌惮的童年时期。
后来三个人都累得不行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祁[lang]大咧咧直接往沙地里一坐,拉着白禾跟着坐了下来。
一开始白禾差点摔他腿上,还以为他又要压制她,死命挣扎,祁[lang]索[xing]双腿分开,将她拉入了怀中:“休战。”
他喘息着,呼吸里喷出热气,“缓缓…”
白禾索[xing]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却不想一个整个坐在了他双腿敞开的怀里,她想跑、又被他拉了回来:“别想从后面偷袭,你现在是我的俘虏。”
“……”
白禾也没力气跑了,只能这样子,背靠他硬邦邦的胸膛,僵硬地坐着,为了能够舒服点,试探地将后脑靠在他锁骨边,全身力气压了上来。
祁[lang]双手撑着后面的沙地,大[kou]地呼吸,似没注意到小姑娘细微的动作改变,亦或者注意到了,却不在意。
于是白禾安安心心地靠在了他怀里。
过了会儿,言译拎着装满水的矿泉水瓶走过来。
白禾生怕他又点燃战火,连忙拍拍身边的位置:“不玩了,休战休战!过来休息会儿。”
言译看着这俩人的姿势,眉头微蹙,想了想,躺下来后脑枕在了白禾的大腿上。
这一躺下来,满天星星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晚风微凉,远处海岸线渔火点点。
他感受到少女的手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发,当然这是来自于姐姐的爱抚…但言译身体里的[lang][chao],却丝毫不弱于这一股股推向海岸的[chao]汐。
“阿一的头发,很软,像小猫毛。”白禾评价。
身后祁[lang]温热的呼吸,拍在她颈项边:“你摸我的。”
于是白禾伸手揉了揉祁[lang]的短发,发根似乎很硬,发丝也要粗壮许多。
“你的,像短毛小狗的硬茬子。”
“他是猫,我就是狗?”他不满地问。
“你本来就很狗。”
祁[lang]轻嗤了一声,低头看手机,白禾被他圈在怀里,他的手机屏幕等于就搁在她眼前,她想礼貌[xing]地避开,都避不开。
微信消息有99+的红字提醒,但祁[lang]连戳都没戳进去。
他不爱回消息是常态了,可能大多数都是群消息,不过这里面,少不得有许多女生在找他吧。
当他的追求者、暧昧对象,或者恋人,真的会是很心累的一件事。
白禾绝不要。
当朋友是最好的,这样他不回消息,还能给她解释一下是因为没看到。
如果成了恋人,以他的天生的渣男气质,怕是连解释都不会有。
白禾看他戳进了外卖软件,似乎要点烧烤宵夜。
打打闹闹这么一阵子,三个人都有些饿了,白禾看着他点餐,也很不客气伸手去戳菜品:“我要中翅,还要小黄鱼,阿一吃什么?()”
言译还没说话,祁[lang]接嘴:他吃屁。㊣[(()”
“……”
白禾用胳膊肘戳他一下,护犊子道:“你别总欺负他!”
言译说:“白禾帮我点吧。”
白禾给他点了他最爱吃的[ji]尖和掌中宝。
祁[lang]幽幽地冷嘲:“姐姐两个字,在你这儿烫嘴是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年下不叫姐…”
言译生硬地打断他:“你又找死?”
祁[lang]:“来啊,老子正好恢复体力了。”
白禾:……
“能消停一会儿吗!烦死了!”
在白禾的愤怒镇压下,战火才算没有重燃,三个人坐在沙滩边吹着徐徐温柔的海风。
没一会儿,烧烤送来了,祁[lang]还点了啤酒。
不过白禾是见识过他不胜酒力的样子,只让他喝了几[kou],就不准喝了。
言译和她倒是无所谓,一杯一杯地干着,祁[lang]也不阻拦,反正他保持清醒就行了,他俩随便喝。
他是他们三个中最大的,理应像家长一样看着他们,保护他们。
“你们还记得高一那年,我们去山里看萤火虫吗?”白禾忽然想起一段往事。
“记得。”祁[lang]说,“我带你们去的。”
“天黑了,困在森林里找不到路,还惊动我爸妈报了警。”
言译嘲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傻[bi]做的计划攻略,等到天黑了把我们往森林里带。”
祁[lang]:“萤火虫不等天黑看,你在白天给我找出来一只试试。”
“你不知道那片林子晚上会迷路吗?”
“攻略上又没说,只说那一片有萤火虫,你知道现在要找一片有萤火虫的林子有多难吗?我这不是为了满足小百合十六岁的心愿。”
言译对白禾说:“所以让他做计划的最终结果,就是把所有人置身险境。”
白禾:“……”
对他俩,她真是没话可说了。
因为长大了吗,她养的两只小公鹦鹉,[xing]成[shu]之后,就开始相互啄羽毛打架了,其中一只脑袋上的毛都被啄秃了呢。
女孩子就可以像小时候一样相亲相爱,譬如她和苏小京,男生就不能。
可真是…没劲透顶了。
三个人在海边带到了午夜时分,酒也喝到了微醺状态,祁[lang]跟言译斗嘴斗了一晚上,中途俩人一起去上厕所,路上还打了一架,言译鼻梁都磕破皮了,委委屈屈回来找白禾告状。
白禾晕晕乎乎摸着他的脸,心疼地吹了吹。
午夜时分,三人回了家安顿。
白禾言译喝醉了,却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不然祁[lang]还真觉得麻烦,他可没言译那么贤惠,还在他喝醉酒之后给他换内裤。
三人轮流冲了澡回房间睡觉。
白禾的房间正对大海,温暖湿润的海风吹拂着,但有点热,她索[xing]关了窗户,打开了空调。
关了灯睡下来,有点害怕…但又不能矫情地去找言译,言译喝得比她多,兴许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白禾蒙头睡了一会儿,还是很不安心,将自己的房间门打开,探头探脑出去,想偷摸地把言译的房间门掀开一条缝。
这样,她开着门睡觉,一叫他,他就能醒过来了。
会比较有安全感。
却不想,走出去看见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落地窗外的月光勾勒着他修瘦的身影轮廓,她下意识地唤了声:“阿一?”
祁[lang]的嗓音传来,懒散倦怠——
“你的阿一早就梦游周公了。”
“祁[lang],你怎么还不睡?大晚上在这里扮什么雕塑。”
祁[lang]躺在了沙发上,揉了揉几乎快睁不开的眼睛,懒懒说——
“不是怕鬼吗,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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