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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的葬礼,我为何笑不得?


“哈哈,炎师弟免礼,不知者无罪,不过你这炎家的家主在於家发号施令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合时宜?”卿殇打着哈哈似是无心提到。

  “师兄教训的是,师弟本不该如此,只是於家主和孙老家主不在,场上又无人做主,故此师弟才出此下策”炎老头点头哈腰的解释

  “那师弟也不该插手这二人的争斗,争斗自古就有,拳头大才是硬实力,他们俩只要不在这动手,就由他俩去吧。

  听到此话,糙汉子和炎晗菁岂不知这主看热闹不嫌事大,正好心中憋闷,两人又这么骂骂咧咧走向后院演武厅,就开始比试。

  听着师弟长师弟短,倒也不恼,毕竟身份摆在那,谅他也不敢造次。

  眼看二人前去比武,恐儿子有失,与周围下人吩咐一手,给他一个小匣子,下人匆忙往演武场小步跑去。

  卿殇见了,也不点破,暗自嘲笑一声,这点小心思,怕是别人真会着了道,可那个糙汉子是何许人也?

  那可是疯牛洞疯牛老祖的徒弟,江湖人称魔牛真人,虽说修为只达金丹后期,但其血脉特殊,不凝结金丹便可化形,往往妖族少说也得元婴境方可化形。

  他血脉至纯,更何况金丹境界,若非元婴高手,更是瞧不出他非人族,其疯牛血统更是以进攻为主,攻伐决断,要不是土属性抑制了他的攻击力,怕是元婴来了也能吃下。

  更何况炎晗菁一个只靠丹药强行突破的伪金丹六层。仗着金丹境界偷袭卿殇这个护体境,要不是於家功法特殊,更加上与此人日常交好,根本想不到他能拉下身份暴起偷袭的,若不是如此小人行径,怕是卿殇也不会轻易着了道。

  “果然这炎家就没什么好东西”卿殇心想,接下来,就要看好戏了。

  正午时分,演武厅还在打斗,这边卿殇的棺桲已到时辰,正要入土。

  於家家主和孙家老家主缓缓从后厅入内堂,看见演武厅此二人,甚是诧异,诧异的是,炎晗菁说他受了内伤吗?不过听到下人讲了前因后果,也不过多追问,就放任二人继续。

  此时坐着的人,全部起身目送,护灵的人,砸碎上路石,正欲出发。

  只见一人缓缓挡在棺桲前,冷冷来了句“哼,等一等”

  这一声,在场众人皆是诧异。

  挡路者正是卿殇,看着卿殇行径,炎家主一声冷笑,这挡着亡者的灵路,哪怕你是混沌老祖的徒弟,于情于理也不礼貌,但他有了前车之鉴,也不敢做这出头鸟,只求於家主能给点力,最好二人能打起来,打个两败俱伤,正好炎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见卿殇拦在前方,於家主气愤

  “不知这位道友有何事,何故挡了小儿的往生路,怕是欺我於家?您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怕是我们老祖脸上也过不去。”

  卿殇不敢怠慢老爹的话,忙道:“於家主,晚辈是昆仑山乾坤洞混沌道祖门下关门弟子月同真人,前辈见礼,不是小子要捣乱,只是不知令公子何故惨死?”

  於家家主一惊,见此身份,又见到卿殇虽是道祖之徒,却没有居高自傲,还算客气,虽说问到如此敏感话题,不过这等事既然已经发生,也不好不给真人面子,只得叹了口气回答

  “唉,真人有所不知,吾儿是前几日听闻往生森林有神器出世,为了神器才与几位同伴前往,奈何技不如人,受了内伤,再加上往回途中突遭袭击,炎家师侄拼死相救,却是无能为力,被野兽袭击失足掉下山崖而亡”

  “噢,如此这般,确实如此?”卿殇疑问

  “确是如此,已经问过同去几人,同行的蓝家白家众人皆是这般说辞,他们都可以作证。”

  “那不知家主是否验过尸体?家主又确信这就是令公子本人?”

  “唉,不瞒真人,家中长辈验过我儿玉牌,玉牌已碎,确是无误,只是吾儿尸首面目被野兽啃咬,血肉模糊,如此惨状,家妇一时难以接受,又恐继续检验,夫人触景生情,我实在不忍心,所以才没有再细查”

  卿殇听着这般解释,面生寒意,内心冷笑,他们这套说辞,是去寻宝不假,但与实际却有着千差万别。

  卿殇回想起那一日,百十号人,愤死夺宝,他们几人浴血奋战,苦斗几天几夜,终是遇到神器,几人纷纷上前滴精血认主,可不曾想神器识主,选择了筑基境的卿殇,而金丹境的炎晗菁一无所获,脸上无光。

  加上此子,从小便喜欢卿家小姐,可不知卿殇与莫离小姐自小便指腹为婚,近日得知卿殇与莫离即将完婚,得此消息,暗生一计,生此歹意。

  在几人歇息之时,约卿殇悬崖,不想这厮想夺神器,居然暴起,卿殇疏忽,连孔雀翎的护体咒都没有祭出,坠下悬崖,不料神器认主,他也没能夺去,更不曾想卿殇被混沌道祖所救,又被系统复生。

  “他这是从哪找的玉牌,这瞒住家中长辈的尸体又是从何方寻来?总觉得怪怪的,有哪里不对劲,恐怕是蓄谋已久。

  听完解释,卿殇收回心神,满脸严肃朝着於家家主道:“那前辈,您是否想知道令公子死亡的真相?

  於家家主一听卿殇所言,顿时一惊,连忙开口“真人,难不成我儿之死,还有什么隐情?望真人告知,如果殇儿之死真的有什么隐情,或者是有人说谎,我於家一定举全族之力,为殇儿报仇。”

  说到这,於家家主冷冷的看了一眼炎家家主,后者被这一瞧,居然心生恐惧。

  废话,能不害怕吗,他儿子到家说,把卿家小子给解决了,当时他还满脸喜悦,却听儿子说没有找到尸体,心中暗道不妙,怕是不能独善其身。

  终究是寻遍鬼谷,找了一个年龄相仿身材相似的年轻人,骗了全家老小,带至山洞屠尽全家丑陋之人,只留下女子和精壮男人,做了玩物。

  又找了个合适的地点让家中灵兽啃咬与卿殇相近之人,再从悬崖摔下去,做的假尸体。生怕泄露,把参与此事的下人尽数屠尽,喂了灵兽,与儿子一同前往的世家打过招呼,同步了供词,如此毒计可是他亲力而为,他能不惧?

  “师兄这是说笑了,逝者为重,况且没听说过有这种手段,能有这般手段,那恐怕得化境高手才能办到吧,还是尽快让於公子入土为安吧。”炎老头生怕有变,连忙朝着於家家主道。

  “炎坚,你这是什么意思,真人自有他的手段,我相信他,况且我儿死不瞑目,你们的说辞又被真人推翻,怕不是你也其中参与?”於家家主缊怒

  “是啊,炎家主,你一个外人插手干什么”

  “我们也想知道真相”

  “你不会也参与其中了吧”

  “我们相信月同真人,还我们一个真相”

  在场众人叽叽喳喳,让炎老头更加忌惮。

  “於家主,说笑了,我们两家世代交好,更何况殇儿与菁儿自小长大,他俩的交情,我们是万万不会有伤害殇儿的心思,只是考虑到逝者为重,况且怕真人有失,错过了侄儿入土为安,才着急嘛。”炎老头流着冷汗,但还得掩着面色,尽量做到心如止水。

  “那就别耽误我们知道真相。”

  “对啊,这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手吗?”

  “我看着老贼就是心中有鬼”

  “要真是这老贼所为,我孔雀一族定与他炎家不死不休”

  “还有我牛家!”

  “还有我康家!”

  “还有我丁家!”

  众人不依不饶,喋喋不休。

  “我孙家也定要如此,还我外孙一个公道”孙家老家主面色古井无波,内心却愤愤道

  眼看事情要暴露,炎老头顿感不妙,开始开脱。

  “我只是怕耽误了时辰,罢了,你们不信我就不管了,真要有隐情,我炎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月同真人没有那个本事,殇儿耽误了时辰,不能入土为安,月同师兄,我炎家也不止是无相老祖这一个靠山,家中老祖也一定会找混沌道祖说教说教。”

  听着炎老头这语气,语气中带着威胁,卿殇不禁一阵冷笑,说的好听,这事不就是你们俩干的好事。

  “也罢,我这有一面镜子,叫做往日镜,只要取一滴当事人的物品,加我精血,便可让想知道往日再现。”

  “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宝物!”

  “如此宝物,确是有那个能力”

  “我就说月同真人不是信口开河”

  众人议论。

  “还请真人开始吧,这里有一件殇儿的随身物件,知晓了真情,我於家一定将真人奉为上宾”於家主恭敬道

  “是啊,真人,还请还我那苦命的殇儿一个公道,我於家一定知恩图报”被卿莫离和小凤架着的妇人,没有顾及虚弱的身体,亲身来到卿殇面前。

  一个侍女更是踉跄的跑到卿殇面前,跪求道:“真人一定要还我家公子一个公道,小雪情愿当牛做马报答真人,还请真人还我们一个真相。”

  看着眼前的众人,卿殇不禁鼻头一酸,心中一暖,这就是我的亲人吗,如此情深义重,日后我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听闻卿殇所说,炎老头深知情况不妙,缓缓的退出众人,往演武厅走去。

  都在忙着看卿殇的手段,也没有人注意到到他的行径。

  “好,我就还事情一个真相!”说罢,卿殇开始运作往日镜,随着画面一阵白光,模糊的镜子居然变得逐渐清晰。

  夜晚,往生森林篝火旁,卿殇与炎晗菁,白家,蓝家几位在歇息。

  “殇弟这次可是让你小子赚到了,不但得到了神器,修为还涨了一大截。”炎晗菁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照着卿殇拍了拍,揽住膀子亲昵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卿殇关系有多么好。

  “是啊,老卿,都让你赚到了,我们毛也没捞到”蓝家少主一脸叹息道

  “诶,此言差矣,老卿为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是想着兄弟们,他怎么会亏了咱们呐?”

  “哈哈,白兄说的极是”

  卿殇也不恼,拿出几件随着神器出世的利器,一一分给众人,其中那个亮着珠光宝气的宝物更是给了炎晗菁”

  “哈哈,我就说老卿不会亏待了咱们吧”

  “是啊,白哥,我就知道他不会亏待了咱们”

  众人一阵欢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一会儿就喝的五分醉意。

  进食完毕,众人开始商议轮班之事。

  这往生森林可不同于别处,虽然他们敢生火打闹,那也是他们清醒的时候,加上几人又是各家少主,肯定有几件保命的宝物。

  但是睡觉期间可不同。不说无力抵抗,那也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就怕没人护法,被野兽包了饺子,那可就不美了。

  “这样吧,我和殇弟守前半夜,蓝桉你们俩守后半夜,都能休息,也都能出力,你们说怎么样?”炎晗菁出声道

  “我同意”这是蓝家少主。

  “我同意”这是白家少主。

  “你们都同意,我也没异议”卿殇说道。

  “那就这么着。”

  两人搀扶着进了营帐,倒头就睡。

  约莫二更时分,炎晗菁朝卿殇道:“殇弟,为兄去飞流直下三千尺,你去不去?”

  卿殇虽说有些疑惑,但也没怀疑,一起上个茅房那有啥说的。

  两人来到悬崖边,脱下裤子,露出那事物,开始飞流直下三千尺  。

  “来,殇弟,看到前面那棵树了吗,为兄和你比比,看谁能碰到那棵树,赌金一锭小元宝,如何?”

  卿殇笑笑,“好啊,来搏一搏彩头,要不然也没意思。

  卿殇瞄准前方的树,正聚精会神却不想炎晗菁已经提起裤子,从袖中拿出泛着寒光的匕首

  “是为兄输了,比不过你”

  卿殇提起裤子打个哈哈,“炎哥说笑了,我只是年轻几岁,火力旺罢了”

  “来来来,给你小元宝”说罢从袖口滑落一锭小元宝。却不见另一只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卿殇也没有多想,伸手就要拿。

  却在此时,只见炎晗菁突然亮出匕首,朝卿殇直直刺来,卿殇躲闪不及,侧身却还是被捅了一下,虽说没有伤及要害,但是吃痛顿时让卿殇酒意清醒。

  “炎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偷袭我”卿殇捂着伤口,掏出鱼肠剑。

  “特么的,姓於的,这次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给老子一个破东西就想了事,识相的交出神器,我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炎晗菁气愤,居然没有命中要害,他可是看着这小子没有防备朝着心脏偷袭的,没想到还是被这小子躲了过去。

  眼看两人僵持不下卿殇主动服软幽幽说道。

  “原来,你是为了这柄鱼肠剑,你要是想,在我认主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么的,劳资问你要你就给吗?说的好听,你要是真愿意给,现在也不晚,只要你死了神器无主,那神器必然就是我的,你也别想着说什么解绑之后给我,我不信那套,我还怕你回家报复我呢。”炎晗菁咬牙切齿道

  两人又过了十几招,以伤换伤,终是卿殇弱了下风,毕竟两人境界之差,再加上卿殇身上有伤,血越流越多,他也逐渐虚弱。

  只见卿殇一着不慎,被炎晗菁找到一个破绽,再刺一刀,终究是伤到了要害,卿殇一口鲜血,身体再也支持不住,跪了下去。

  “炎兄,说真的,你要是想要我给你便是,我也不会往外透露半个字,我可以起誓。家中老母身体不好,这你也知道,我根骨平平,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我也不想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我可以发誓”

  为了活命,卿殇只好抛下尊严,开口哀求道。

  似是被卿殇的真诚所打动,炎晗菁,放下了紧握的匕首,走向卿殇做搀扶状,卿殇还以为他良心发现,想留他一命,逐渐放下了防备。

  却不料,炎晗菁这无耻之厮,靠近之后,再度拿着匕首朝着卿殇要害袭去,卿殇再也无力抵抗,痛的闭上眼睛。

  “别的我也不求你了,你给我一个痛快,一刀结果了我”

  “想痛痛快快的死?哈哈,痴人说梦,将死之人,也不妨告诉你,自从见到了卿莫离,我就知道,你不死,她只能是你的”

  “我无时无刻不想你惨死,几次下药都被你躲过去,找的杀手也不成事,好不容易买通了一个你的贴身丫鬟,你却救了她的母亲,让她羞愧自缢,不得不说,你的运气是真的好,所以今日你必死,待她伤心之时我站出来当她的保护伞,然后再悄悄的下点合欢散,哈哈,这样我就能和她厮守终生了,哈哈哈……”

  “你…你…你”,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死无全尸,下十八层地…”

  还没等狱字说出口,炎晗菁从卿殇手中拿下鱼肠剑,一脚将卿殇踢下悬崖。

  哈哈,筑基废物,神器是我的,妞是我的,於家以后也是我的,你家两个姐姐也迟早是我的胯下玩物。”

  炎晗菁放声大笑,毫不避讳的说着他那肮脏的计划。却料想不到,鱼肠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卿殇而去,卿殇体内的孔雀翎也散发着幽光。

  方才坠下悬崖,孔雀翎预感到致命危险,自动化出,堵住周身大穴,护住卿殇心脉,但也止步于此,好在神器认主,鱼肠剑炎晗菁也没能夺去,两大神器,一青一金,散发着光芒,慢慢修补着卿殇那破烂不堪的身体,此时一道混沌之光划过,无声无息的带走了卿殇。

  “么的,失算了,没想到这神器认主之后居然如此有灵性,也罢,神器以后还会再有,这个就当我这当哥哥的给弟弟的陪葬品吧,哈哈,待回家后再找人来给他收尸,到时候卿莫离一定会感谢我找到了她卿殇哥哥的尸体,可她做梦也想不到,就是我杀了他的卿殇哥哥,哈哈哈。

  镜像止步于此,看着镜像,在场的人,无不恨得牙痒痒,转身就欲找出炎坚和炎晗菁父子,却是找不到。

  “你们当然找不到,刚刚炎坚去演武厅领着炎晗菁就走了,只留下我一脸懵”老牛也是愤愤的出声。

  他虽是没有看见全过程,但他还是听到了是炎晗菁杀的卿殇,甚至还想打卿莫离的主意。

  “无妨,既然诸位知道了怎么回事,那就无需多言了,我於家定与炎家至死方休。哈…哈…哈哈”

  听着卿殇匪夷所思的笑,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过有细心的人听出了话的意思

  “我们於家?”看来这位真人是於家的人,再不济,也和於家有着很深的渊源。

  “不知我儿惨死,真人何故发笑?”於家家主气愤,却也没有失了礼数。

  卿殇摇了摇头,继续狂笑,随后才转向於家家主“爹问我为何发笑,我的葬礼我怎么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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