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凌不疑嘴上附和着，眼底却在文子矜没注意到的地方闪过了一抹精光。

  次日。

  文子矜不出意外的看见凌不疑依旧是同昨日一般等在公主府外，她熟稔的上了马车后便要去程府接上程少商。

  “不必了。”凌不疑如是拒绝了。

  “昨夜袁善见已经同我去了书信，求我一定要给他一个亲自接送自家新妇的机会。”

  凌不疑脸不红心不跳的淡淡说道，丝毫不提是自己听说人家去提亲的以后就迫不及待的去信要他顾好自己新妇的。

  “真的吗？”文子矜有些奇怪，为何袁善见不给她传信，分明说要接送程少商的是她啊！

  “真的，待会儿你见了程四娘子亲自问问她就好了。”凌不疑一脸坦荡，随即便命马夫直接往皇宫去。

  虽说已是春末夏初，清晨的微风还是带着些许冷冽。

  文子矜照例带着凌不疑一同去长乐宫用过了早膳，二人在岔路分别。

  她到了长秋宫的时候程少商已经等在大殿内了。

  “阿姊！”

  文子矜几乎每次见到程少商的时候，她都会扬着一个大大的笑脸朝自己扑过来。

  “嫋嫋，你可用过早膳了？”文子矜抚上搀在自己肩膀的手关心道。

  “嗯嗯，我在来时的马车上用过了。”程少商点头应道。

  “嫋嫋，昨日可还顺利？”简单寒暄了两句后，文子矜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还挺顺利。”程少商闻言脸颊浮上两团红晕。

  “详细说说。”文子矜拉着她到一旁坐下好奇道。

  “昨日一早，袁善见就带着他阿母一起过来了，他阿母确实如传闻所说的那般安静温婉，看着也挺好说话的，和楼大夫人完全不一样，就是好像不太爱说话，不太爱笑。”程少商回忆道。

  “和袁善见也不怎么相像。”她补充了一句。

  “我阿父对袁善见很满意，我阿母对他的家世，对他父母也是满意的，我大母对他们家抬过来的聘礼更是满意的不得了。

  是以都没多说几句，我同他的婚事就定下来了。”程少商笑盈盈的向文子矜说道。

  “哈哈。”文子矜也难掩笑意，掩面轻笑了一声，“那今日可是袁善见送你过来的？”

  “嗯嗯。”不仅是他送过来的，早膳也是他带的。

  “对了姌姌阿姊，往后也不用麻烦阿姊了，袁善见说他左右也没什么事，可以日日接送我。”程少商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嫋嫋，你是更想让阿姊接送还是更想让袁善见接送呢？”文子矜看她这害羞的模样突然这样问道。

  “啊！这......我......”程少商一脸为难，这叫她如何选择嘛。

  “予来迟了。”宣神谙的声音适时从门口传来，也自然而然的替程少商岔开了话题。

  二人听见声音同时转身看向来人。

  “母后。”文子矜甜甜一笑。

  “臣女见过皇后。”程少商也是一脸恭敬，说着便要跪下行礼，被宣神谙一把扶住了。

  “少商，此处没有旁人，不必多礼。”她一脸慈爱的看向程少商，柔声说道。

  “臣女谢过皇后。”程少商微微欠了欠身。

  “少商，家中事务可处理好了？”让她们二人入座后，宣神谙又看向程少商问道。

  “回皇后，都解决了！”程少商见她面对自己时一直带着温柔的笑脸也放松了许多。

  “那就好。”宣神谙轻轻点了点头。

  “予方才好像听你们提起了善见那孩子，予和陛下突然要你进宫聆训，他作为你的夫子，没有不高兴吧？”她眉心轻轻蹙起。

  “没有没有，皇后不必担心。”程少商连忙摆手替他否认。

  “母后，您不知道，袁善见那厮现在肯定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文子矜还是忍不住揶揄了袁善见一句。

  “嗯？”宣神谙被她这话挑起了兴趣，她微微一笑，“姌姌这话是何意啊？”

  文子矜笑了笑没回答，只是扭头冲程少商挑了挑眉。

  “回皇后，臣女......臣女已经同他定亲了，昨日告假便是为了此事。”

  程少商虽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坐直了身子如实禀告道，在她心里，这没什么不可说的。

  “什么？”宣神谙脸上罕见的有了些惊喜的神情，她轻微前倾了些，“少商，你是说你与善见那孩子定亲了？”她不敢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是。”见程少商点头承认后她才又勾了勾唇角。

  “好啊，好，善见那孩子分明与子晟一般大，却也是迟迟未成家，如今他既与你定了亲，那也算是了却了陛下同予心中的一桩事。”宣神谙柔声说道。

  “既然如此，你与姌姌都定了亲，那予便一同教授你们如何做人新妇。”她补充道。

  “除此之外，少商，予还想额外教你一些礼仪规矩和文学知识，你可愿意？”

  “皇后厚爱，臣女自是愿意的。”程少商没有拒绝的理由。

  今天是头一天，整个上午宣神谙都在与二人闲聊，她想要她们彼此都更了解对方一些。

  文子矜午时便要回长乐宫陪越姮用膳，用过午膳后也在长乐宫自己的寝殿休息，她自然邀请程少商一同前去，却是被宣神谙拦住了。

  “姌姌，午时还是让少商留在长秋宫吧，予都为她准备好了。”

  文子矜闻言看了一眼程少商，见她点头后才欠身应是，自己往长乐宫去，左右有皇后护着，这么短的时间内，程少商应该不会受人欺负。

  程少商一路跟着宣神谙到了一处偏殿，她在殿内四处走着看着，最后双手扒在一个屏风上回头看向一旁始终目光慈爱注视着自己的宣神谙。

  “皇后特意将此处收拾出来，就为了给臣女午憩用的。”程少商的声音愈发低，“这也太浪费了吧？”

  她的言语里满是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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