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就是澄空，你根本不姓袁。”毛如意尖锐地说道。

  “神经病！”袁澄月骂道。

  “是吗？那你告诉我，兰院长和你是什么关系呢？”毛如意问道。

  “兰院长和我的关系，和你说的又有神关系呢？”袁澄月没好气地说道，“兰院长是我舅舅，怎么了？”

  “而兰院长妹夫，就是你的父亲副院长袁存有了，对吗？”毛如意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袁澄月反问道。

  “不，你现在已经忘记。那你是否还记得，来到重零塔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兰院长是什么情况呢？”毛如意问道。

  “兰院长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当他第一次去肿瘤医院检查的时候，他的肠癌已经到了晚期了。我见了他那一面，在他做手术之前。但是我知道，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袁澄月说道。

  “那一天，你告诉我，你没有想到兰院长竟然欠下了不少债务。这样下去，你也会被连累的。你感叹道，要是你是副院长袁存有的女儿就好了。他身体健康，还能帮你再赚半辈子的钱。”毛如意说道。

  “我没有这么说过，我本来就袁存有的女儿，兰院长根本不是我的爸爸！”袁澄月激动地说道。

  “那和我们合作起来，骗老人院老人的钱的副院长，又是谁呢？”毛如意尖锐地问道。

  “那就是我记错了。”袁澄月吼道，“这个计划应该是兰院长出的主意，我爸爸没有牵涉其中。和你说计划的时候，我骗了你，说是副院长的主意。”

  “不，我见过袁存有了。他说，钱是永远不会嫌多的，如果他当了院长，还会有更多赚钱的途径，希望我和他长期保持合作。”毛如意说道，“你只是在一念之间，就改变了兰院长与你的关系。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叫兰澄空呢！就算所有人都被你催眠了，我也不会。”

  “你放屁！”袁澄月大声吼道。

  “是吗？”毛如意从手腕上，取下了一条钻石手链，朝袁澄月越走越近。

  “等等！”江目灵伸出手，拦住了毛如意。

  “交给你来决断了。”毛如意将钻石手链交给了江目灵，说道，“整个过程虽然很痛苦，但是，只要这个所谓的袁澄月先死后生，就能够重获真正的自我。”

  “这是绝噩吗？”江目灵接过了手链，问道，“第一次卖掉绝噩手链的，是另外的一个你吗？”

  对此，毛如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是绝噩二代的手链，能够真正发挥出绝噩重零的力量。科男制造了大量的二代手链，存放在总控室中。我趁着科男与安保离开总控室的时机，偷走了一条。我已经佩戴过手链了，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但是，他能让澄空找回真正的自我。”

  “不，我绝对不要！”袁澄月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刚才他就是给我戴上了手链，我都皮肉都快被撕裂了！”

  “你在犹豫什么？”江半蓝疑惑地问道。

  “有一种令人不安的顺利感！”江目灵回答道。

  “做了就知道了！”江半蓝一把抓住了袁澄月的手，强行为她戴上了手链。

  与此同时，尖叫声此起彼伏，袁澄月在地上翻滚着，肉体被一股黑色的浓烈的噩气所撕裂。

  “噩气会重塑她的身体，以及灵魂。”毛如意冷漠地看着翻滚的澄月，说道。

  “这个过程会不会有点太长了啊？”老太太走到了江半蓝身边，问道。

  “真是没什么耐心呢，奶奶。”江半蓝笑着说道，“直觉告诉我，我们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如果灵魂和肉体都被重塑的话，你们这样算不算杀死了刚才的她呢？”老太太意味深长地问道。

  “这样的她，不是真实的她，她会感谢我的。”毛如意说道。

  “感谢你的她，是刚才的她，还是你重塑的她呢？”老太太问道，“她的好与坏，你是该由你来判断，还是她来判断呢？如果交给她来判断，是由刚才的她来判断，还是重塑的她来判断呢？”

  听罢，毛如意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一直想要知道什么是真实，所以，我过去的我，和重塑的我，都认为这是正确的。”

  “不，我不是要怪责你。”老太太突然说道，“我只是在思考，如果重塑自己才能拥有真相的话，我会作出怎样的决定。”

  “难道说，我也需要被重塑吗？”江半蓝疑惑地问道。

  “其实是有一个名单的，在绝噩之书的下卷。”毛如意回答道，“何妄言、艾娜含、毛如意、白聪阳、澄空，我们的名字都在其中。在重零塔中用绝噩手链，将我们五人进行重塑，是第九种仪式的开启条件。我只是简单看过下卷，上面书写了一个救世主的名字——江半蓝，会在仪式进行之中，拯救整个末世。”

  “哇，给我分配了这么好的角色吗？”江半蓝开心地说道，“那江目灵呢，书上有没有他的名字？”

  听罢，毛如意为难地点了点头。

  “看来，已经完成重塑了。”他看了一眼躺在一旁，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女人，说道，“刚才，她的骨骼已经被重塑成了黑色的噩骨，充满了噩气的力量。”

  “怎么了，如意？”突然间，重塑灵肉的女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上身的白色衬衣，拍了拍自己的包裙，眯着月牙般的两只眼睛，像狐狸一样笑着，说道，“是有新的委托人来了吗？请进吧，各位，妄言侦探事务所欢迎你们！”

  言毕，整个空间开始发生变幻。

  站在窗边的江半蓝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狭窄的房间里。

  一格一格的窗户上，还反贴着“妄言侦探事务所”七个红字。

  “澄空，快给委托人倒一杯咖啡吧！”何妄言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只见，他推着一部黑色的轮椅，上面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穿着红色洛丽塔裙的少女。

  “好的。”重塑后的女人点了点头，轻快地走到了咖啡机的面前，开始了冲泡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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