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查过苏慕紫的身世。很奇怪，她没有出生记录，只有养父母的记录。而这对养父母只是一般的人物，就是Rache的创始人，但苏慕紫接手之前很小，就在县区流通的小酒厂。他们不可能有什么催眠的能力。唯一可能的是她的亲生父母兄弟。”司若白猜测到道。

“她的母亲，你查过吗？”墨毓夜冷着声音问道。

“查过。一无所获。”司若白拖着下巴，像是在思考。

“我也让人再查，希望有线索。”墨毓夜说道。“催眠会不会影响她的精神状况？”

“暂时不会。但是催眠这东西很玄乎，苏醒和混沌就是一夕之间的事情。比如，她可能因为某个契机就苏醒了，也有可能因为另外一件事再次陷入催眠。在国内，有这样能力的心理学家很少。”司若白认真的说道。

“我想，有个人也许知道。”墨毓夜低头，眼神精光毕现。

“谁？”司若白放下手，认真地询问。

“洛素书。”墨毓夜说道。

“她？”司若白对此人没多少印象。

“对。洛素书创办的心理诊所。我在想她是否一早就看出了苏苏的不对劲。还有，你去查一下，洛素书与司阿姨只见是不是有关系。这个女人似乎非常关心苏苏，不像是作假。”墨毓夜想着洛素书的一举一动。

“没问题。苏苏才缝了针，打了麻药，估计半夜才会醒过来。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司若白看着浑身都是血渍的墨毓夜好心提醒。

“我在这里陪她。”墨毓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不是阻止你。可你看看你自己身上的情况，满身是血。苏苏醒来闻到看到会不舒服。我办公室有备用的衣服，先借你。这里是高级特护病房，里面有淋浴间，拿了衣服下来洗一洗再说。”司若白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耐心的劝说一个人，这特么还是第一次。

墨毓夜闻此，看了看这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发现了，确实到处都是血。又想着司若白说的那句话，苏苏不舒服，于是依依不舍地放下苏慕紫的手，吻了吻她的额头，才去了司若白的办公室。

临走前，还不忘吩咐司若深让人保护这里，谁都不准进。因为上次自己住院的经历，他觉得必须杜绝一切可能存在的风险。

司若深自然也不敢懈怠，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哪怕洛素书和楚漠北，楚延年都没进得去。还是等到墨毓夜拿了衣服过来，他们才在墨毓夜的示意下松了形。

“她没醒，你们回去吧。”墨毓夜看着几人说道。

“墨少，你让我看一眼，就一眼。不然，我不放心。”洛素书愁眉苦脸，满是忧心，苦苦哀求。

“有我在，她不会有事。”墨毓夜冷冽地语气，没有丝毫的松动。“你们不如去看下叶小姐。她还昏迷着。”

楚漠北见了，知道墨毓夜此时就是在爆发和隐忍的顶点，再僵持下去，估摸着他可能会忍不住杀人。“书姐姐，阿紫姐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她只是失血过多。明早上就会醒过来。”楚漠北赖着性子劝洛素书。“再说了，书姐姐要是见了，忍不住哭起来，阿紫姐也不放心。”

洛素书哪里还用看见她，现在都开始哭了。“都怪我，都怪我，她给我打电话了，我没接到。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小姐不会受伤。”

“书姐姐，不怪你。我们去看看弯弯姐吧。”楚漠北安慰着。

“洛小姐放心，她今天受的伤，来日必会要那人百倍偿还。连带着她母亲所受的委屈一起还。”墨毓夜声音清冷，一字一顿，字圆腔正，每个字都像是要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洛素书抬头，一双含泪的清眸闪过错愕，她注意到了墨毓夜所说的母亲二字。

“洛小姐不必惊讶。我已经错过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各位请回，她需要静养。”言罢，墨毓夜推开病房的门，将所有的声音都隔断在门外。

病房内，恬静安然，只听得见机器的声音。他看了一眼睡得安稳的苏慕紫，推开洗漱间的门，很快将自己清理一遍。

出来之后，苏慕紫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于是他只有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沉睡的面孔，目光炯炯，散发着爷爷光辉。那双漆黑的眸子，在这样黑的夜晚，这样暗的房间闪烁着点点星光，那清冷的眼眸此时竟然那般深情款款，无尽的深邃潭水，却硬生生化作了一腔柔情。

“钰儿，这一次，夜哥哥再也不会放手。”他紧紧地握着苏慕紫的手，靠在她的床边，安静地合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她安静犹如天使一般躺在自己身边的模样，就这样带着无限的回忆，裹着深情和温柔，暖着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安静的沉睡。

苏慕紫半夜并没有醒来，墨毓夜倒是醒了无数次，每一次看到攥着她的手还在，他又倍感欣慰地睡了过去。清晨，二月处于明显的倒春寒季节，冷得没完没了。墨毓夜是被苏慕紫的声音弄醒的。此时的天际还未泛白，依旧漆黑一片。

“救我，救我……夜哥哥，救我……”他听到苏慕紫无声的呼救声，吓得不轻，一下子清醒不少。

“苏苏，我在，苏苏不要怕，不要怕，夜哥哥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他哽咽着，伸手描绘那张揪成一团的脸。“不要怕，不要怕……”墨毓夜将她的手拿到唇边吻了吻，满脸的心痛。

“我……我不是……不是……不是……”苏慕紫摇晃着头，似乎很拒绝梦里面的情景，梦魇一般缠绕着她，像是一座牢笼。

“不是什么？苏苏，钰儿，不是苏慕紫对不对？苏苏，夜哥哥都知道，苏苏不要怕……”墨毓夜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像是要通过双手传递他心里的温暖。

“我不是，不是……我不是……”苏慕紫依旧在挣扎着，努力的挣扎。

墨毓夜见此，有些担忧。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如果她想不起来，那就不让她想，那样的曾经，那样疼痛的十八岁，忘了就忘了吧，哪怕那个十八岁有他，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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