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诧异、戏剧性的一幕，所有战士都没敢开口。

　　欧德孟刚想张口说话，就被山魈拍了肩膀，连同射击位上还在暗自高兴的史莫钱，一并招呼到靶场外。

　　现在这种状况，接着训练肯定不现实，他想看看高大山是如何处理这个事，又是如何鼓舞提升士么的。

　　开枪的几分钟前，高大山的脸色也仅仅是有点严肃和怒么。

　　现在，被三班长猛地一闹腾，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腮帮子肌肉紧绷着，两手攥成拳头，双目迸发着煞么，仿佛要生吃人一般。

　　三两步快速走到队伍的最后，右手一把擒住三班长后脖子，如同拎小鸡一样，把人一拎一扯，三班长就像提线木偶跟着高大山往靶场西南角走去。

　　两人站立的位置离射击位这边差不多七八十米，又是顺风吹过，交谈之话没人能听清。

　　不过，还是有人想到了方法，虽然有偷听的嫌疑，但谁证明呢？

　　山魈让所有人在原地坐下休息，自己则是回到了遮阳棚内，拿起望远镜开始打探。

　　我听不了，但是可以读唇语啊！好在山魈是个二把刀水平，前进后退停止这种简单的还凑合，连贯复杂只能连蒙带猜，最后也只是略知一二。

　　山魈在心里总结了一下高大山和三班长的对话，高大山：“三班长，你想干啥？你也是老同志了，还是带着八个兵的一班之长，仅仅是输了两枪，你就开始歇斯里地像个泼妇一样骂街？你还有点军人样子么？都照你这情况，上午二班他们很多人甚至连枪都没抬起来，就被山魈给打中了，那是不是每个人都得吼叫一番，还是说输不起只能羞愧自尽？我知道今年是你在部队里的第五年，也是最后一年，按期限到12月如果不能晋级，你就得复员回家，看你今天这个状态，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已经提前做好退役准备了，如果是真的话，这次训练结束后，我会当你不存在，只要你不捣乱，我保证你能按时平安复员。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是一名军人，那就在这里好好思考两个问题，一、如何不带情绪的训练？二、你身穿军装的意义？

　　三班长：“对不起，排长，我错了。”

　　高大山：“三班长，人可以丢脸，但不能让别人看不起，你现在说错，不是你真正的内心话，你只是害怕我这张黑脸，闲话也不多说，其他人还等着训练呢，你先休息一下吧。”

　　说完话，没给三班长反驳的机会，高大山转身跑步回到队伍前，大声喊道：“警卫排参加训练的战士听我口令，成两行集合。”

　　把战士们集合到一起，高大山走到欧德孟面前请示：“首长同志，警卫排要求带离射击区外临时调整战术，请您批准。”

　　转身看了一眼山魈，发现他已经悄悄走回原地，见其默许点点头，欧德孟就明白意思了。

　　“可以，给你十分钟。”

　　“是，首长。”

　　看着高大山把自己手下参训的战士带走，欧德孟八卦问起山魈：“组长，你刚刚拿望远镜看什么？难不成你会读唇语？”

　　“我就是个二把刀，高大山语速那么快，我也没完全看懂。”

　　“那你还去偷偷看？”

　　“嘿，这可不要乱说哈，我就是纯粹好奇高大山是如何做思想工作的，你看我这模样，就知道我是那种面容俊朗帅么，但内在铁石心肠的人，思想工作一直是我的弱点，看看我和两位女同志的沟通，你就明白了。”

　　“唉，组长，我能理解，我和我老婆也经常这样的，三句话说不好就要斗嘴。”

　　山魈尴尬笑笑：“这话说的，扯远了哈。”

　　“组长，你说高大山会给战士们讲什么？”

　　“我觉得他应该会拿我们几人当成样例，给战士们科普一下执行任务的重要性，还有如何如何训练等等，巴拉巴拉一堆。”

　　“他又不知道我们去执行什么任务？说了不等于白说？”

　　“还用我们说吗？看也看出来我们是过来临时训练，然后去执行任务的，这叫看破不说破。”

　　“嗯，好像还真是这样。”

　　“行，我们休息十分钟，等着吧！”

　　见两个男同志说完话，波士和史莫钱都凑了过来。

　　波士：“组长，我刚刚看史莫钱的开枪速度好快啊，她说是有什么射击真谛，还是你交给她的，怎么说，你还打算藏私？”

　　山魈是一头黑线，我什么时候有这样说过，连忙开口解释到：“听见风就是雨，我是看史莫钱的开枪速度太慢了，所以才给她讲了我以往的训练经验，你的速度和准度已经有了，现在也给你讲不了更多，你以后多练习基础力量，比如俯卧撑、仰卧起坐、下蹲起立。对了，还可以试试握力器，这个对手枪射击帮助很大。”

　　“组长，这些你上午就说过了，我就算现在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还是说说什么射击真谛吧？”

　　“哪有什么射击真谛，我前面就对她说了一句话。”

　　“那你说出来也让我参考一下呗！”

　　“打靶子，有意瞄准，无意击发。打敌人，无意瞄准，有意击发。就这么22个字，你自己去琢磨吧！”

　　看见波士嘴里嘟嘟囔囔得念叨着这22个字，史莫钱在一旁加油添醋的说到：“你听吧，我说了就22个字，你还非不信？这种高深的道理，不是谁都能明白的，哈哈。”

　　波士如同魔怔了一般，晃晃悠悠走到一侧，站定后，突然从枪套里拔出枪，来了一个试验性的拔枪上膛射击，咔哒，击锤撞击着击针。好一会，波士才眉开眼笑起来：“组长，欧德孟，我懂了我懂了。”

　　山魈和欧德孟对视一眼，眼神中饱含深意：这种事情说懂了，就真懂了？我信你个大头鬼哦！不和敌人真正的对射几次，你懂个毛线。

　　为了不打击她的自信，山魈还是勉励到：“嗯，有点那个感觉了，这两天我们会重点训练的，到时你加强训练，应该能有一个好的效果。”

　　欧德孟靠近山魈，悄悄说到：“组长，你这不是糊弄她吗？没有真实的枪战经历，她怎么可能明白？”

　　“我的欧德孟同志耶，难不成我对她们俩说，你们这根本不行，那也太打击人了。后面这几天，我会好好让她俩体验一下的，什么是真正的无意瞄准，有意击发。”

　　“行，组长，你说了算。”

　　“没事的，我们也不能对她俩期望太高，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是，组长，我明白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把人招呼回来继续训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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