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白小常决定先去马厩走一趟，虽然这里已经被查过好几次了，但她还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来。

大部分的马都被牵出去了，只有少数几匹马在里面呆着，白小常走到自己那匹马的地方看了看，大概是想着还会有人来查探，因此这里并不像别的地方一样一早就清洗过了，依旧是昨天离开时的模样。

“九皇嫂，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在看什么啊？”斐莲雨闻不惯这里的味道，不由捂着鼻子。

“对啊王妃，您腿脚不便，有什么头绪让奴婢帮您看吧！”丽莺扶着她劝道。

白小常摇了摇头，艰难的蹲下身子在地上仔细的找着。

此时她不由庆幸幸好只是折了小腿，没把整条腿折了，否则想要这样蹲下来还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斐莲雨跟着她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一定会吐，只好跑到外面去等。

白小常将地上铺的草扒开，看到一些没有吃完的豆子，全是发了霉的，看来那些马是真的因为吃了霉豆子才会口吐白沫。

把草全部翻开找了一会儿，不知道是那人下手的太干净，还是可能有的证据已经被人拿走了，白小常不由有些泄气，看来想在这里找到什么线索，是不可能了。

“丽莺，扶我起来吧。”

白小常正要起身，眼角余光处突然看到一根细细的头发，立即让丽莺去将头发捡起来。

头发很长很细，乌黑油亮，一看就是女人的头发。

白小常凑在鼻间闻了闻，非常微弱的发油香味传进鼻尖，闭着眼睛闻了闻，却又闻不到什么。

小心的拿出手帕包起来，才让丽莺扶着出去，回到殿内，才拿出手帕，再次闻了闻。

依旧是微弱的香味，白小常想了想自己接触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人用过这种香。

又让丽莺与斐莲雨分别闻了闻，两人均摇头。

“五皇嫂，这种头油的味道与咱们惯用的桂花油香味不一样，许是哪个女眷自己做的。”斐莲雨替她解释。

白小常对这方面很不了解，就连每天梳头都是丽莺替她弄，她自己只要端端坐着就行了，至于头油，丽莺第一次在她头上抹的时候，她还惊讶不已。

“不过我闻着这头油不是贵族女子会用的，因为她们在这方面都极为讲究，用惯了某一种，便不会轻易换的。”斐莲雨又补充道。

白小常点点头，这点她倒是赞同。

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点线索，就要这样断了吗？

白小常撑着头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坐直了身子，将正在竭力思索的斐莲雨吓了一跳，“五皇嫂，你怎么了？”

“咱们去找荣王妃，她一向跟那些贵族女子打交道的多，说不定会知道这种香。”

几人去了原氏居住的殿中，原氏正无聊至极，见白小常过来赶紧上前拉住她道：“你总算来了，快快，快陪再去找几个人，咱们趁着王爷们都不在，打几盘马吊过过瘾。”

白小常被她拉着，脚上不稳，整个身子就往旁边倒去，一旁丽莺赶紧扶住她，免去了让她摔倒的危险。

“唉呀你看我！”原氏一拍头，脸上顿时就不好意思起来。

“都忘记你腿折了，这粗手粗手的，没碰着你吧？”

白小常摇头，“六皇嫂，这行宫人多眼杂，我劝你还是多忍忍吧！万一让六皇兄发现了，少不得又要训斥你。”

原氏苦着脸，又觉得白小常说的有道理，只好哀哀的坐着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说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这没出嫁之前，想打个马吊多简单的事？结果出嫁了，当上了人人羡慕的王妃了，结果连个马吊都打不成了。”

白小常心说，就你这输法，整个荣王府都不够你输的，哪个男人敢让你这样下去？

嘴上却说道：“等回了京城，到时候没人盯着你，你再找几个相熟的夫人出来打几场不就好了。”

“唉！”原氏汉道，“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白小常坐下笑道，“我腿受了，又不能出门去骑马，在行宫里闷了，左右无事，就过来找你话话家常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跟着来这里了，在京城多舒服啊？”原氏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突然听到白小常痛呼一声，接着就瞪着丽莺道：“粗手粗脚的成何体统？你要疼死我吗？”

原来是丽莺离着白小常太近，刚想转身替白小常倒水，结果不小心扯到了白小常的头发，这才让她痛叫出声。

原氏瞧过去，发现白小常发丝干燥无光泽，整个人看着也不似平时那么光采照人，给人一种憔悴之感。

“唉哟我说九弟媳，瞧你这模样哪还有一个王妃的样子啊？咱们女人出门不说要过份打扮，最少的也得把头发弄的整齐光洁不是？”

白小常听她这么一说，愣愣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我就说今日发丝怎么不顺似日那么柔顺，原来是忘记抹发油了。”

反观原氏的头发，乌黑顺滑，根根油亮，整个人容光焕发，将白小常一下子就比下去了。

白小常回头训丽莺，“平日里我对你放的松了，你就能敷衍了事是不是？梳个头连发油都不抹，看来是我平日里太放纵你了！”

丽莺慌乱的跪下委屈的道：“回王妃的话，不是奴婢故意不给您上发油，实在是咱们从京城带过来的发油，之前不小心被修齐少爷打碎了，今早奴婢一看，发油已经没有了，当时去向临近的几殿夫人相借，但是她们都不在殿中，奴婢又不敢随意给您用我们下人用的发油，这才没有给您抹。”

“你还有理了！出门在外，谁让你不多带几瓶的？瞧着刚才你扯掉的我那一挫头发，八成是故意的。”白小常瞪着双眼吼她。

丽莺低着头不敢回话，只能小声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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