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总算到了，当初卫老大把马场建到这里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听说只是想自己养马来玩玩，后来发现我朝对马匹的需求量很大，所以就慢慢发展成了赚钱的营生！”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开始卫老大就想到了这里成为马匹的集散地，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大的一块地呢！”

“当然不是，不然怎么会选在这么一处偏僻的所在，你看连马车都进不来，这路也是该好好修修了！”

“是啊，这路真是该修整一下！”傅清瑶跟乔子轩都低头看着脚下坑坑洼洼的路，好在这里常年干旱，不然的话这路就属于泥石流的那种危险路段！

“清瑶，你小心一点，我有些不好的感觉，这里有些不对劲！”乔子轩凑到傅清瑶的耳边压低声音嘱咐……

“恩！”傅清瑶点头，给了乔子轩一个安心的笑。

其实她早就感觉不太对劲了，这马市其实就是一个小土山，越往里走越狭隘，两边都是横切的那种陡壁，虽然不是很高，但绝对不利于攀爬……

这马市开在这里的初衷肯定不是来制造一个集会，联系卫龙现在劫走皇后的举动，一定还有大阴谋……

跟着人群，两个人终于走进了马市所在地——这是一片足有是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

不过现在每隔一米远都有一个拴马的铁栏杆，这应该是为了便于管理……

“这么多人！”傅清瑶不禁皱眉，她还以为算是赶早的一波人，原来这里早已经聚集了很多客商马匹……

吵吵嚷嚷的叫卖声跟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傅清瑶跟乔子轩不由靠近……

“看来这马市，是正常开放了！”乔子轩嘴角带着微笑，面色很轻松，但声音却低沉谨慎，

“恩，生意不错！”傅清瑶已经在脸上打了一些暗沉的肤粉……脸部轮廓看起来比较坚挺，再加上声音也故意压低，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的不同。

“我们去那边走走！”乔子轩拿着扇子，轻松指着前面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我这马可是纯种的蒙古马，善跑，有耐力，您各位看一下这牙口，看一下这蹄子……”一个人唾液横飞地站在一个木质的凳子上夸赞着身边一匹高大的红马……

枣红色的毛发被阳光照得发亮，双眼炯炯有神……别说那些懂马的人，就是傅清瑶看了都很喜欢！

“我们这马都是大将军的战马，要不是今天家里逢难，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来这里卖马！”那人说着眼里有了惋惜的神色，伸手不舍得摸着马背……

“各位看一下这马有没有中意的？！”

“这多少银子？”下面早有人两眼放光地问，

“五千两！”那人伸出一个巴掌张口就说，看来这个价格早就是想好了的！

“五千？！”

“太贵了！”

“五千都能买到上好的千里马！”

“……”看到这些买家眼睛里的惊诧，卖马的人眼珠一转接着说，

“各位，这马是通灵性的东西，你觉得它值这个价钱，那么就是跟它有缘，你也不会嫌贵，如果感觉不值的话我也不强求，因为还舍不得卖呢！”

这样一说的话，又有很多人点头附和……

“真的是，这马都是通人性的，要知道战场上有一匹好的战马，有时能救命呢！”

“是啊，没听说老马识途的故事吗？都比人强！”

卖马人看到已经又有一部分人倒戈，冲着人群里的一个人一挤眼……

傅清瑶皱眉，清亮的眸子看到了人群中那个一直在夸赞马好的人……

登时傅清瑶的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原来“托儿”这个词在这时候就已经有了啊……

先不说这马好不好，傅清瑶本来就对这有“托儿”的买卖很不屑……

先前对马那么好的印象转眼都消失殆尽了……

“清瑶，那马看着感觉真不错……”乔子轩也是满眼放光地在盯着马看……

“好了，我们去那边瞧瞧。”傅清瑶面色无波地在乔子轩面前说了一句，然后拉着他朝着马场地深处走去。

“怎么了？那马真不错！”乔子轩有些纳闷，不过傅清瑶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孩子，既然已经拉着他离开就应该有一定原因，所以他选择默默跟随。

里面的卖家都没有刚才那个那样的高调，都在一边守着自己的马匹，等着客商来问。

“老乡，这马怎么卖的？”傅清瑶看着一个看着很老实的脸色黝黑的老伯伯，低头问，

老伯伯赶紧站起来，满脸含笑地回答：“小哥，十两银子，这马不错，是我家最壮的一匹……”

“你家是专门养马来卖的吗？”傅清瑶一边摸着马背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恩，是的，咱们杞县多数的农民都是靠养马过活的。”老农忙不迭地回答，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气质不凡，说话自然而然就有些拘谨，

“老伯，不用拘谨，咱们坐下谈。”傅清瑶一边说一边坐在了马场周围的一个小平台上，这估计是为了让大家给马摆放草料用的吧……

乔子轩皱眉，压低声音问：“这地上太凉……”

“来，老伯，咱们聊聊，我也觉得这马不错！”傅清瑶拍着身边的位置对老伯说，

那老农看到傅清瑶如此的平易近人有些意外，然后瞬间布满皱纹的脸上便乐开了花，被人说马不错，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老伯，怎么称呼您啊？”傅清瑶尽量把语气放平缓，脑海里尽量多的想出几个问题……

“大家都叫我张老汉。”老农一边说一边低下了头，从来没有达官贵人这么有礼貌地跟他说话，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养马有多久了？”傅清瑶接着问，

“有六年了吧，之前种庄稼，但是老天爷不下雨，咱们这里一直干旱，几年颗粒无收，但奇怪的是野草却是能疯长，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除草，最后没有收成没办法，就只有吃草籽度日，最后卫老大来了以后才号召咱们养马，这样再也不用除草了，还可以养马，多好的事啊！”张老汉说着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感激。

“卫老大？那现在卫老大呢？！”傅清瑶很好奇地问，尽量做到表情过度到位，

“卫老大最近好像没有路面了，以前总是会来集市上转几圈的，咱们马场的生意越来越好，都是卫老大的功劳，我们这些人没有饿死也是因为他！”张老汉对卫长风赞不绝口，

“哦，你们的马种都是从哪里来的？”傅清瑶眼光看向这匹精壮的马，虽然不像刚才那匹来的高大，可也很肥壮！

“第一年是卫老大找我们几户比较勤快的人家养的马仔，后来生育了以后可以自己留下一匹，剩下的交上去！这样的话咱们整个杞县养马的越来越多，到现在全国都闻名，最近老汉听说晋国那边的什么达飞的都来咱们这里定马了……”张老汉一边说起来就滔滔不绝，

“张老汉，晋国不是主要以马匹为生吗？达飞如果去晋国采购岂不是距离上要近一些吗！怎么会舍近求远来咱们杞县呢？”傅清瑶皱眉，听出了话里的玄机，

“这个老汉就不知道了，反正上个月的集会没有开成，听说就是因为卫老大出了一批良驹，咱们这里道路比较窄，我估计是怕拥堵才取消了上次的集会！”

傅清瑶点头，然后不经意地继续问：“张老汉，那这卫老大如此的本事，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我们想见识一下！”

张老汉摇头，皱眉回答：“这位公子还不知道吧，卫老大平时是不见客的，你们要想找他的话可以去他家里，他人是极好的，从来不会嫌弃咱们穷人，可是最近听说不在家……”

“那一定是做生意去了，他那么厉害，一定是给别人送马去了！”傅清瑶了然一笑，很没用心肝大大咧咧地说。

果然张老汉摇头，接着说：“这位小哥想错了，恐怕不是送马，老汉听说最近卫老大在做矿上生意，淡具体不知道。”

“连矿上都能涉及？”乔子轩也不在意这地上了，直接坐在了老汉另一边，然后压低声音对老汉说，“张老汉，听说这矿可是归上面管，这私自开采是不允许的……”

张老汉一听到这个神色果然一惊，然后转头看着乔子轩，面上后悔的说：“这位公子，老汉年岁大了，一直都在胡说，刚才都不记得跟这位小哥说什么了，请别计较啊！”

“好了，老伯，他是开玩笑的，这银子是给你的，我们就先走了！”傅清瑶把一锭银子放到张老汉手里，起身就要走。

“小公子，你的马！”张老汉很认真地叫住傅清瑶说，

“先在你这里放着，咱们有缘，过一段时间我来取。”傅清瑶说完又想他应该是在担心草料问题，毕竟这里的人都是很穷的，朴实的心灵里没有一点点杂质，然后转身又对老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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